第42章 張閻王

串吧二樓……

張國政:“來,都抬頭。”

二十多號社會小青年全部抬頭,張國政掃了一圈,指出了八、九個人:“你們幾個,過來站好。”

小青年們懵逼,但還是乖乖地照做。

“小李、小孫,去搜搜他們身上……”

小青年們打了個機靈。

片刻後,李勇和孫遠皓在五個人身上搜出來幾個裝著白色粉末的小袋,其中就有驢哥一個。

周功臣滿頭黑線地評價道:“服了,嗑完了藥打警員,腦袋讓驢踢了。”

張國政看著幾個小袋,鄙夷一笑:“看來我不想介入都不行了。”

小劉懵了。

龍江港歸港口派出所管轄,他能不認識瘋馬和野驢嗎?

能不知道所長和兩個神經病的關係嗎?

這事要是帶回所裏,還好解決,拿點賠償,整個行政拘留就完了。

可誰想到,居然搜出了毒品。

這是不作不死啊。

下樓的時候,小劉親自押著野驢,低聲罵道:“你是不是溜大了,張閻王你都敢惹?我看你這回怎麽辦?”

“什麽張閻王?”驢哥一愣。

小劉無語,罵道:“市局禁毒支隊,張國政,張閻王,你沒聽說過嗎?”

驢哥瞬間懵逼。

張國政剛才參加工作就是緝毒警,在這個崗位上已經幹了十多年了。

由於他工作勤快、人也機敏、刑訊偵查都是把好手,所以早期,他升職升得很快。

張國政在禁毒支隊幹了十多年,抓的大小毒販不計其數,破了不少大案。

所以龍江市的毒販圈子,送給了他一個外號——張閻王。

隻不過張國政這個人很“正”,不會那些虛頭巴腦的,家裏雖然沒有什麽背景,可也不會整一些受賄的事,所以到了副支隊長這個位置,一直升不上去。

但“張閻王”這三個字,對於龍江市的毒販們、癮君子們,絕對是一個極其響亮的名號。

但凡在這個圈子裏混過的,都知道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張閻王。

因為他隻要盯上你,那你肯定沒好。

驢哥好毒,怎麽可能不知道張閻王的名號?

他隻是沒見過張國政罷了。

不過今天,他算是見過了。

下樓的時候,張國政給串吧老板拿了張名片,告訴對方道:“飯店裏麵你們自己收拾一下,損失了什麽列個單子,我得回去錄口供、審犯人,單子列好了你來隊裏,我給你賠償,肯定不能讓你們白白蒙受損失就是了。”

飯店老板常年在龍江港附近開店,也挺恨這些動不動就賴賬的地麵人士,自然不會給張國政添堵。

“好,好,我知道,人民警察還是值得信任的。”

隨後,眾人坐上車去往港口派出所。

眾人還在車上的時候,港口派出所的所長老嚴就給兩個神經病的老大“五哥”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老嚴直接開噴:“掙兩個逼錢,我看你要上天,你整那麽多地賴子捅咕張閻王幹什麽玩意?咋地,海上生意幹夠了,要統治陸地啊?”

五哥拿著電話焦頭爛額道:“哎呀,我也是剛知道這事兒,我也沒病,捅咕他幹什麽玩意?是大馬和二驢那兩個王八蛋幹的,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你說你捅咕就捅咕唄,還溜完大冰去的,四不四有病,我就問你,四不四有病?”

五哥頭痛到炸裂:“老嚴,你看這事兒弄得,怎麽辦啊?”

老嚴對著電話吼道:“怎麽辦?你有臉問我嗎?那張閻王直接把冰毒都搜出來了,你說我能怎麽辦?哎,五哥,我打聽打聽,你啥時候這麽牛逼了,我聽說那兩個神經病當著一大堆群眾還說,警察多個屁,你們是不是有點曬臉啊?”

說完,老嚴直接掛斷了電話。

“嘭!”

港口某養殖基地大樓的辦公室裏……

西裝革履的五哥叼著煙卷把電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痛罵道:“大馬和二驢這兩個白癡,給他披個龍袍都當不了皇上。”

沙發上,一個中年喝著茶道:“老嚴生氣了?”

“可不嘛,把我一頓臭罵,多少年了,都沒見他這麽生氣過……你都不知道,他罵得有多難聽。”

中年無語,沉默半晌道:“我就說了,就大馬和二驢那樣的,早晚要出事兒,下麵人給我掛電話,說這兩個貨在串吧就直接溜上了,你說,咱們都沒這麽猖狂過。”

五哥揉著腦袋道:“別提他倆,一提他倆我就腦袋痛,你趕緊拿五萬塊錢給串吧老板送去吧,仇沒報明白,還得搭倆錢,也是沒誰了。哦,對了,你想辦法把劉戰奇撈出來,他沒怎麽動手。”

“我聽說這事兒就是劉戰奇鬧出來的……行吧,衝劉奉先的麵子,我去辦吧,大馬和二驢呢?怎麽辦?”

“能怎麽辦?讓他們進去蹲著,一分錢別給他們存,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死去。”

港口派出所待到淩晨一點半,楚進等人才出來。

至於案件是怎麽解決的,其實也好弄。

案件過程很清晰,就是一個尋釁滋事的案件。

隻不過案件內情中有藏毒、吸毒這一項,所以派出所得跟禁毒對接。

畢竟,毒是怎麽來的,這一點得問清楚,但那都是後話了。

眾人從派出所出來以後,本來要上醫院,不過眾人也沒受什麽傷,所以簡單的在派出所處理了一下就完了。

李勇、孫遠皓、周功臣分別打車走了。

最後剩下楚進和夏未知。

“夏警官,你怎麽走?”

“打車,咱倆順路。”

“順路嗎?”

“我也住景河灣。”

“嗯?”

片刻後,二人攔了一輛出租車。

車上,楚進好奇道:“我怎麽不知道你住在景河灣呢?跟我一個小區?”

“怎麽的?姐兒不能在那租房子啊?”

“你住哪棟樓?”

“我在四期……”

夏未知裹著風衣,露出兩條雪白細嫩的大長腿,新奇地打量楚進道:“沒想到你還挺爺們的,剛才為什麽護著我啊?”

楚進挑了挑眉梢:“我要泡你啊,當然要表現出爺們的一麵,哎?你心動了嗎?”

“我心動個錘子。”

夏未知磨了磨銀牙:“你結婚了,還撩我,明顯是個渣男,姐兒可沒有當小三的想法。”

楚進瞄了瞄那一雙大長腿,喃喃道:“哎,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啥?”

“可惜一雙美腿了唄,看得見,摸不著。”

“呸,渣男。”

二人在車上逗了會悶子,楚進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拿起電話,一看電話裏居然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問:“你好,找誰啊?”

“楚進嗎?這裏是望江派出所,你家裏被盜了,回來一趟吧。”

“被盜了?”楚進一愣:“你說的是哪裏?”

“你家在哪不知道啊?新科利江別苑,快點來。”

“好。”

“怎麽了?”夏未知聽到了電話裏的談話問道:“哪被盜了?”

“我的房子……司機大哥,去新科利江別苑。”

聽說房子被盜,楚進本能就擔心起呂薇的安危,拿起電話就給呂薇打了一個,但提示對方關機。

想了想,楚進又給薛可琪掛了一個:“琪琪,你姐電話怎麽關機了?”

“肯定是我大姨把電話沒收了唄。”

“行,我知道了。”楚進掛了電話。

想了想,衝著夏未知道:“我先把你送回去,我得去房子那一趟。”

“用不用我跟你去。”

“不用了,你明天還得上班呢,我自己就行。”

“好,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十分鍾後,出租車將夏未知停在景河灣小區門口,就一路風馳電掣地趕往新科利江別苑。

不到半個小時,楚進來到了婚房,剛來到門口,就看見樓下停了幾輛閃著黃藍燈的警車。

坐著電梯上樓,來到家門前,還沒等進屋呢,楚進就聽到裏麵傳來劉芸的聲音。

“我跟你們說,盜竊的肯定是我姑爺,他跟我閨女鬧離婚,不甘心淨身出戶,就來偷東西,一定是……”

……

新科利江別苑樓下,圍觀群眾中,一個女人對著電話麥克說道:“嗯,我來晚了一步……對,看著像專業人士幹的,門鎖是撬開的,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筆記本電腦、優盤……沒有監控,能照到地方的監控全都被人挑了,行……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