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路平推
伴隨著楚進一針刺下,顧老五的慘叫聲立刻在包房裏回**了起來。
那種慘叫聲,絕對不是一個人,能發出來的。
怎麽形容呢?
拿赦明來說,聽到這叫聲,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光聽動靜就很瘮人,要是再去看顧老五玩命在沙發上掙紮的樣子,絕對會讓人覺得更加毛骨悚然。
門外馬仔們見自己大哥遭到了非人的對待,義憤填膺地就要往裏衝。
司機老何手持棒球棍一夫當關,死死地堵著門口不後退一步。
楚進大吼道:“都給我住手,信不信我再往下紮一點,你們大哥下半輩子就得坐輪椅。”
一聲吼完,馬仔們立即停了手。
他們雖然急得焦頭爛額,可也確實害怕楚進真把顧老五弄殘了。
畢竟誰也沒見過,拿一根破針就能把人紮得鬼哭狼嚎的。
那得多疼啊,才能喊出比殺豬還要淒慘的動靜?
顧老五在包房裏喊得無比淒慘了,那叫聲就跟貞子受到驚嚇一樣。
“楚進,你放……放開……啊……別抓……別咬……”
“你對我幹了什麽?”
“螞蟻,全是螞蟻,別咬我啦……”
“啊……”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了解顧老五有多難。
他已經出現幻覺了。
那根銀針紮在後背,顧老五就感覺好像血管裏爬滿了咬人的大螞蟻,瘋狂地咬他的肉。
而且這種痛苦還在不停地擴散。
剛開始,萬蟻噬身的感覺還隻在紮針部位周圍出現,可一秒鍾之後就開始散布全身。
短短三、四秒鍾,他覺得自己身體裏麵到處都是咬人的大螞蟻。
痛得魂都飛了。
兩分鍾?
不。
才過了十五秒,顧老五就堅持不住了。
楚進也不管他,單手壓著顧老五背在身後的雙手,一條腿跪壓在顧老五的兩條腿上。
控製他,不讓他亂動。
這樣一來,顧老五更加痛不欲生。
“說,我說,別折磨我了。”
“說了?”
不到十五秒,顧老五屈服了。
他不想再折騰了。
太難受啦。
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命。
沙發上郝明看見顧老五挺了沒有十五秒就服軟了,嚇得臉都綠了。
顧老五,出了名能忍、硬朗
他的性格非常適合幹地麵生意,要不然也不可能短短六、七年就在龍江崛起。
他曾經身中六刀,因為不敢上醫院,麻醉又緊缺,劑量不夠,咬著牙找了個小診所的黑醫給他縫了幾十針。
都沒見痛得這麽喊過。
這說明楚進那一針,是真的要人命。
今天,最能忍、最能扛的顧老五短短不到十五秒就服軟,這不可怕嗎?
太可怕了。
究竟是什麽手段,能讓顧老五迅速服軟?
郝明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光郝明這樣想。
就連範忠勇和司機老何也是一副駭人聽聞的模樣。
什麽樣的針術能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顧老五在南城也算響當當的人物,你就是拿著槍頂在他腦袋,他都未必能喊一個“服”字。
一個小小的銀針,就讓顧老五徹底服軟了?
真是鬼神手段。
看來以後對楚進,還真得多敬重一些。
這樣的人,誰也招惹不起。
包房裏,楚進依舊在逼問顧老五。
“說,瘋馬和野驢,到底在哪?”
顧老五疼得直翻白眼,咬牙切齒地喊道:“明子,你快問問啊,我要死了。”
郝明打了個哆嗦:“好,我現在問,我現在就問。”
電話撥通,郝明問了幾句,放下電話道:“問完了,遠山李家村,小毛他家,他倆就在那呢。”
顧老五嚎啕大哭:“我說了,我已經說了,你把針給我拔了。”
楚進:“李小毛是誰?”
“我們分公司的一個員工,現在在港口呢。”
“讓他馬上過來。”
“快點啊。”顧老五一看郝明沒動,急頭白臉地吼了一嗓子。
他是真堅持不住了。
那種感覺還不如殺了他呢。
養殖基地員工李小毛正在KTV附近吃夜宵呢,聞訊屁顛屁顛地趕到了KTV。
人一到,楚進就讓老何把人給扣住了。
然後拍了拍顧老五的肩膀:“五哥,對不住了,辦完了這個事,改日我登門請罪。”
顧老五背上的銀針早就拔下來了,但楚進沒走,他也不敢亂來。
他現在非常害怕楚進一個不滿意,再把那根針紮在後背上。
直到楚進走到門口,疼痛感減輕的顧老五怨毒地說道:“朋友,來,容易,走,沒那麽容易啊?”
範忠勇回頭:“顧老五,今天的事兒還沒看明白嗎?道上的規矩,禍不及家人,你的人就是跟楚進再有仇,也不能往人家前妻的腦袋下死手。”
“楚進下手是狠了點,可誰讓你的人碰了他的家人呢?”
“顧老五,我再說一遍,楚進是我兄弟,我的人就在樓下,你要想開戰,我範忠勇奉陪到底。”
顧老五扭頭往地上吐了口痰,粗暴地吼道:“範忠勇,我臉都沒了,你嚇得住我嗎?”
“你想開戰,那就開戰,老子在港口區混了七年,能讓我跪下的還沒生出來呢!”
“有種你就試試,今天你們要是能從KTV裏走出去,老子絕對不再找你們。”
“明子,叫人。”
郝明熱血沸騰,吼了一嗓子道:“跟五哥吃飯的,亮亮嗓子。”
“在呢。”
走廊裏,起碼三、四十號人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見顧老五死活沒完,範忠勇臉色陰晴不定就要撥通小黑的號碼。
這時,楚進擺手攔了一下,戲謔地看著顧老五:“五哥,是爺們嗎?”
“你啥意思?”
“說話算話嗎?”
“少來這套,我顧老五吐口唾沫都是根釘。”
楚進道:“行,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能不能走出去。”
話音落,他指著小毛對老何說道:“老何,你把這個人和範總保護好了,跟我走。”
範忠勇一看,楚進這是想過五關斬六將啊。
能行嗎?
走廊裏起碼三、四十號人,他一個人要闖出去?
玩呢?
“兄弟,沒有必要,小黑他們就在樓下呢。”範忠勇挺擔心地勸了一句。
這時,顧老五和郝明也聽懂楚進的意思了。
這個貨居然要單槍匹馬闖出去?
這是赤果果的藐視啊。
郝明譏笑道:“嗬嗬,這小子是真能吹牛逼,我還就不信了,你一個能幹過三、四十人。”
顧老五陰測測一笑,沒吱聲。
但從他的眼睛裏看得出來,他根本不相信,楚進能從重重圍困中殺出去。
“見過裝逼的,沒見過這麽能裝的,楚進,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能出去,今天的事兒,咱倆就一筆勾銷。”
楚進晃了晃脖子,毫無懼色:“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反悔,讓我瞧不起你。”
話音落,楚進邁著大步奔著走廊走去。
“誰不服,可以上了。”
一聲吼完,走廊裏數十號馬仔不約而同往前邁了一步,緊接著便是數不清的笑罵之聲。
“哎呀,真開眼了,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是個裝逼犯。”
“我們這麽多人,這小子居然不怕,我怎麽就不信呢?”
“跟他廢什麽話,在五哥的地盤還能讓他唬住了,上。”
“幹他!”
“……”
一聲聲嘹亮的喊聲響起,走廊裏的馬仔群情湧動,數十號人烏泱烏泱地就衝了上來。
這一幕,就像街頭巷戰,楚進四個人被堵在走廊裏,即將遭遇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別說範忠勇了,連司機老何都冒汗了。
他是學過點古武術,可對真氣真的不怎麽在行,平常一個打十來個也就是極限了。
而且戰鬥時間不能拉得太長。
時間長了,他的體力也跟不上。
像這種一個人打三、四十的,對於他來說,那就是個童話。
可是楚進,似乎沒有他那種感覺。
步子邁得非常穩。
走廊裏顧老五的馬仔們號子一響,全都撲了上去
楚進手裏啥都沒拿,同樣也沒後退,反而像一頭獵豹跟馬仔們玩起了對衝。
“幹!”
“劈裏啪啦……”
眨眼間,混戰打響,楚進一身真氣流轉,遍布全身。
一雙拳頭就像短炮似的,對著數不清的馬仔群體,就是一頓狂懟。
拳出如電、腿似鋼鞭。
顧老五和郝明一看楚進這個犢子是真上啊,也是有點懵逼。
忍不住站起來跑到門口向外麵看了過去。
走廊裏,各種管製凶器劈裏啪啦的一頓神落,外麵都看不到楚進人在哪。
就能看見一個又一個馬仔跟多米諾骨牌似的接連倒在地上,慘叫連連。
也就是二十秒,楚進打到了走廊中段。
這個家夥是真的猛,一個人衝殺在前,如入無人之境。
拳頭揮動那叫一個快、那叫一個狠。
基本上一拳一個,被打的馬仔隻要中拳,就瞬間倒地,絕對起不來。
兩個人棱著眼珠子看了兩分來鍾的時候,楚進都從門口打到走廊盡頭。
而這個全程,範忠勇和司機老何躍躍欲試好幾次,反而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一路平推!
走廊盡頭滿地躺屍。
都下不去腳。
走廊盡頭,楚進氣喘籲籲地扶著下樓的欄杆,回頭衝著屋裏已經驚呆的顧老五挑了挑眉毛,大聲道:“五哥,不用送了。”
話音落,楚進邁步往樓下走去。
包房裏,顧老五和郝明瞪著眼睛,已經忘記怎麽呼吸了,直到楚進沒影了,二人還像雕塑似的在那站著,一動沒動。
許久之後,郝明就像溺水以後被人突然救醒似的狂咳了兩下,揉了揉眼睛道:“老五,他是人嗎?我是不是看錯了?”
顧老五想起楚進拿銀針紮他的一幕,話都說不利索道:“這,這,這是個什麽玩意?”
……
與此同時,南城公安刑偵大隊的辦公室裏,燈火通明。
一個小警員拿著手機跑到了肖斌的身邊道:“隊長,有線索了,我們找到一個當地的居民,這個人在下午三點左右看見兩個嫌疑人偷偷將作案工具摩托車推進了河溝裏,並且還澆了汽油,毀了作案工具。”
“當地居民?怎麽看見的?”
“問了,就是路過,還拍了視頻了。”
“還有視頻?”
肖斌聞聲無語半天,才道:“拍著臉了嗎?”
“拍著了,非常清晰,就是馬澤(瘋馬)和呂善(野驢)。”
“奇怪,這個案子也太順了啊。”肖斌都不敢相信了。
警員也有點疑惑:“是啊,我也覺得,像馬澤和呂善這種人,行事應該非常謹慎了,怎麽還能讓人拍著視頻了呢?而且他倆好像都沒發現!”
肖斌一拍桌子:“馬澤和呂善是跟著港口區的顧全(顧老五)吃飯的吧,開車,去找他,他肯定知道這兩個嫌犯在哪?”
……
另一邊,距離摩托車丟棄現場不遠的一處農戶院裏,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小夥甩給一個農夫兩千塊錢現金:“事情辦的不錯,錢拿著,但有一點,得給我保密。”
農夫拿著兩千塊錢,笑眯眯道:“明白,明白,警察來找我,我就說是我偶然拍的視頻。”
說完,農夫還很費解道:“小兄弟,視頻是你拍的,報案也是好事,你咋不自己告訴警察呢?”
小夥笑道:“別多問了,有錢賺不好嗎?”
……
與此同時,車上……
範忠勇衝著楚進說道:“兄弟,先去趟醫院吧,都挨刀了。”
剛才走廊惡戰,楚進確實勇猛,可他也不是神仙,群戰之下,失手挨兩刀也正常。
然而楚進卻視而不見,拿著紙巾捂著胳膊道:“沒事,皮外傷,不用縫針,快點開,別讓那兩個小子跑了。”
範忠勇一陣無語。
道路上,數台越野車疾速奔馳,直奔五十公裏外的遠山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