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新山煤礦

粗略地翻了一下。

不錯,這確實是姥爺餘開甲的筆跡。

上麵記載了他對本門祭巫術的一些心得。

可惜,隻是殘本,剩下的多半本,不知遺失到了什麽地方。

可是,大把頭為什麽會把這本筆記留給我呢?

接下來的幾天,我白天和村裏的朋友喝酒,晚上潛心研究著筆記中的內容。

漸漸的明白了,為什麽大把頭會把筆記留給我。

因為,要想學會祭巫術,單靠這本筆記是不行的。

還需要另外一樣東西。

祭巫麵具。

也就是我身上的那半塊銅片。

如果說,筆記上記載的是祭巫術的使用方法。

那麽,麵具上的符號就是基礎。

比如,筆記中的‘殺法’,就是用‘後槽音’和‘單勾音’組成的。

而這‘後槽音’和‘單勾音’的發聲方式,則在祭巫麵具上刻著。

坦白地說,沒人指引,單靠自己琢磨,很難。

好幾次,我差點走火入魔,死過去。

半個月後,正當我有了一些心得的時候,伍三丁打過電話來。

說公司快要裝修好了,約我這合夥人去看看。

離開飛雲堡的時候,烏塗贈送了一些金銀珠寶,算是酬金。

我自然不能要。

但伍三丁這財迷精卻一把奪了過去。

說咱哥仨這麽大能耐,不用可惜了。

不如開一家‘風水公司’,麵向社會,服務大眾。

這些金銀就算是啟動資金,大不了以後賺了錢,給苗忠分紅也就是了。

原本以為,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沒想到,他是認真的,居然真的在‘天黨市’運作了一間公司。

頭一次做老板的我,有些興奮。

急忙動身前往天黨市。

卻在這個時候,接到王蟒的電話。

他想讓我晚點再去,因為手頭上有件人命關天的大事,需要我幫忙。

太行山腹地。

有座‘新山煤礦’。

前幾年煤炭行業紅火,賺得盆滿缽滿。

雖說後來日漸衰落,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全國各地,依然有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來這裏上班。

我!

曾經也是這些賤骨頭中的一員。

當時大專畢業後很迷茫,就和幾個不錯的同學來碰運氣。

結果別人都進去了,唯獨把我刷了下來。

所以,當再次站到這裏,眺望遠處那一排排廠礦的時候。

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李落……李落!”

遠遠看到路上一輛行駛的白車裏,王蟒正伸著腦袋向我打招呼。

他很興奮。

還沒等車子停穩,便急不可耐地跳了下來。

一把將我抱在懷裏大叫:“你可算來了,太好了,這下有救了。”

“老王,輕點,疼!疼!”

他的力氣本來就大,又十分激動,把我勒得喘不上氣來。

“小王,這位就是你說……李大師?”

這時,車上下來一個男人。

他個子不夠,也就一米六左右,身材有些消瘦。

黑褲子,白襯衫,小臉上架著金絲眼鏡。

書生氣的背後,透露著商人的幹練。

“劉秘書,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叫李落,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王蟒急忙拉著我介紹起來,無非是怎麽怎麽的厲害,怎麽怎麽的有本領。

東一榔頭,西棒子的。

說來說去,也沒說到正點上。

“李先生,你好。”

劉秘書沒有理會王蟒的吹噓,禮貌性地伸出手來。

我伸過手去,還沒完全握住,他便抽了回去,側身請我上車。

我心中頓時不悅。

這個‘金絲猴’,看不起我。

受上次的影響,我對新山煤礦本就沒有什麽好感。

現在,又被這樣輕視,真的很想轉身就走。

可看看王蟒那懇求的眼神,隻好當做沒看見,忍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這家夥前言不搭後語的,說明了請我來的緣由。

新山煤礦以北,有座露天煤場,叫北煤場,屬地銷科管理。

平時,用來儲存開采出來的原煤。

北煤場的煤山很高,且坡度很大。

車子如果要拉煤,必須開到煤山上,由挖掘機進行裝填。

所以,速度比較慢,經常會出現擁堵。

一個星期前的傍晚,煤山上發生了一次長達五個小時的堵塞。

對於拉煤司機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再加上這時又下起了小雨。

使得早已急不可耐的人心,更加煩躁。

隻要前麵出現一絲縫隙,便會踩著油門往前猛擠。

北煤場有個管理員,叫老周,十分敬業。

眼看雨下得越來越大,車卻堵得越來越密,心裏一急,披著雨衣上山指揮。

就在疏通的差不多的時候。

腳下的煤山出現了鬆動。

前麵的車子剛剛開上去,就不由自主地退了下來。

而後麵的車子以為可以走了,一腳油門往前轟。

‘咣當’一聲,兩輛車撞在了一起。

可憐的老周,就這麽硬生生地搓成了麻花。

到醫院沒撐過一個小時,咽了氣。

“真是好人沒好報啊!”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歎息。

如果他不那麽敬業,或許就不會出事了。

“是啊!”

王蟒點點頭:“據說那場麵,很慘。”

“哼!”

這時,開車的劉秘書發出一聲冷笑,嘟囔了一句:“沒那麽高尚,如果那天煤山出了事,作為管理員的他,難辭其咎。”

我眉頭一皺,對這個人從不悅,上升到了厭惡。

想來王蟒也是如此,不過卻沒說什麽,忍了忍接著往下說。

老周是四川人,沒結過婚。

身邊隻有一個六歲的外甥女,叫小玲。

新山煤礦一邊通知四川老家,一邊準備處理後事。

至於小玲,有人建議讓她到醫院看老周最後一眼,等四川一來人,再進行移交。

可誰也沒有想到,當小玲走到病床前喊了一聲‘舅舅’的同時。

早已死去多時的老周,忽然睜開的雙眼。

一行血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小玲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嗷’一嗓子,暈了過去。

“什麽,睜開了眼睛?”

聽到這裏我頭皮一緊。

死人睜眼,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就在這時,車子忽然一陣晃動,差點掉到溝裏。

“劉秘書,怎麽回事?”

王蟒不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