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是不是爺爺

當烏塗感應到禁咒消失的時候,就明白姥爺死了。

同時,她也明白,五十年前的魚頭教,必將卷土重來。

魚頭教高手如雲,手段很辣。

自己有能力自保,但剩下的人卻沒有。

“魚目混珠,金蟬脫殼嗎?”

我有些明白了。

魚頭教的目的是白玉瞳,隻要白玉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陀嚕國地宮就不再重要。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白玉瞳已經毀了。

所以,烏塗必須消失。

進入死去的寒小莉身體中,借屍還魂,是個一舉三得的選擇。

既能讓魚頭教的人以為自己死了。

又能讓寒守義認為自己的女兒活了。

還可以一直陪在心愛的人身邊。

“那真正的白玉瞳呢?”

我問了一個憋在心底好久的問題。

“在你手裏。”

“我?”

“我送苗忠的定情信物就是真正的白玉瞳,現在應該在你手裏吧?”

我都驚呆了。

誰能想到,魚頭教費盡心機找的白玉瞳,居然在我的手裏。

這個烏塗,真是不走尋常路。

我不知道那顆白玉瞳是不是我要找的石頭。

因為有人在上麵下了很厲害的禁咒。

嚐試了很久,也感應不到裏麵的氣。

隻能把它還給烏塗。

臨走時,她請求了我幫他留意一件事情。

陀嚕國的未婚亡魂太多。

盡管她很討厭配陰婚這種傷天害理的方式,卻不得不這麽做。

除非,能夠找到一個佛法無邊的大師超度。

這種人,在當今世上,屬鳳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她希望我可以找到,以讓跟隨自己身死的姐妹,早日解脫。

……

我們這邊七月十五祭祖時,通常選在上午。

所以,當我馬不停蹄地趕回老家時,父親早已走了。

我打電話給他,沒聽到幾句順耳的話。

“既然回去了,就去祖墳上祭拜一下吧!”

說著,他就要掛電話。

我急忙攔住,問爺爺的事情。

“你問他幹什麽?”

父親似乎不願意提及他。

“沒什麽,就是想了解一下。”

“沒什麽好了解的,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從生下來,幾乎沒有管過我。”

“就和你一樣嗎?”

我笑了,難道這也遺傳。

聽到我這麽說,他有些愧疚,幽幽地說:“這麽多年我和你媽一直在忙著生意上的事,對你的關心確實……錢夠用嗎,給你轉一萬?”

又是這一套。

一說起這些,就想用錢擺平。

我冷笑一聲:“一萬哪兒夠,怎麽也得一百萬。”

他笑了一下,說了聲‘注意身體’,就掛了。

‘支付寶到賬,一萬元。’

五分鍾後,手機傳來轉賬提示。

看著屏幕上冰冷的數字,我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悲傷。

立秋後的天氣有些寒冷。

按照規矩,我提著鐵鍬和紙錢一步一步地向李家祖墳走去。

祖墳有些遠,等到了那裏的時候,已然大黑。

繞過一座山。

越過一條溝。

再向前走上半裏路。

看到那棵歪脖子柳樹了沒有,那就是李家的祖墳。

還有那座墓碑,用的是上好的石料。

哎!不對啊!

怎麽會有兩座碑。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時候,發現自己錯了。

另外一個,不是碑。

是人。

他正佝僂著身子在墓碑上撫摸著什麽。

盜墓賊!

我下意識認為遇到了盜墓賊。

“站住,什麽人?”

扔掉紙錢,我提著鐵鍬衝了上去。

那人聽到我的呼喊,轉身向前跑了十幾步。

然後,好像想起什麽,停下了。

真是大膽,居然還想抵抗。

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

當我揮舞著鐵鍬距離那人十幾步遠的時候。

忽然,一顆黑乎乎的東西打過來。

我揮舞鐵鍬,將它擊破。

‘噗!’的一聲,泛起一陣紅霧。

“朱砂紅!大把頭?”

這紅霧太熟悉了,不正是魚頭教大把頭的招數嗎!

“反應還可以,就是有些急躁。”

黑影緩緩轉過身來,果然是他。

“你沒死?”

我有些驚訝,烏塗四百年的道行,居然沒把他燒死。

“你不也沒死嘛!烏塗呢,她死了沒有?”

“這……死了。”

我隻能這麽說,否則烏塗沒有吞噬白玉瞳的真相就會被揭穿。

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真的死了?”他不相信。

“真的死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沒什麽底氣。

如果烏塗真的吞噬了白玉瞳,威力根本不是她可以控製。

那麽,我就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全須全尾的站在他麵前。

“算了。”

不料,他卻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就當她死了吧!”

他居然沒有追究這件事情。

這讓我很驚訝。

忽然,他發出一枚朱砂紅,將我手上的鐵鍬打落,然後以極快的身法攻打了過來。

我急忙出手,破了他的招數,反手就是一拳。

魚頭紋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顯現出來,飄出黑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道理,你要懂。”

他忽然一把掐住我的胳膊,以極快的速度用指甲劃破三個口子。

說來也怪,那剛剛顯現出來的魚頭紋,居然再度消失了。

‘哼!’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卻明白不能讓他這麽搞下去,噴出一口擤氣。

這口擤氣,力道很強。

他接連後退三步才穩住身形。

以不可思議的口氣叫道:“你的擤氣怎麽和餘開甲的不一樣?”

“你到底是誰?”

能一眼認出擤氣,而且還知道與姥爺不一樣的人。

不是熟悉的朋友,就是了解的敵人。

原本,我以為大把頭就是爺爺李驚山。

但後來知道他不是。

可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麽又會來李家祖墳祭祀呢?

他笑了:“小子,你就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我為什麽不能這麽說,你又不是李驚山。”

“你怎麽知道不是。”

“什麽意思?”

我看著我疑惑的眼神,他忽然笑了:“就算我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就算是吧?”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說是就是,說不是……也不是。”

“你找死。”

我沒了耐心,想去揭開他的頭罩看個仔細。

卻不想,這一抓居然撲了個空。

“藝在精不在多,你還是先研究一下餘開甲的祭巫術吧!”

說話間,聲音已在百米開外,幾個縱身過後,他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這速度,真是快得離譜,難怪可以逃出烏塗的殺招。

那麽,沙飛燕是不是也逃了呢?

轉身要走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個藍色的牛皮本。

撿起來一翻,嚇了一大跳。

本子上的字跡,居然是姥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