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轟天雷

最終,他搖了搖頭說:“算了,即便你是李驚山的孫子,我也不能把仇報到你的身上,更何況你還是餘先生的外孫。”

為了守護陵墓,三個效忠國王的將軍隱姓埋名,做起了守陵人。

甚至,陀嚕國滅國的時候都沒有現身。

這三個將軍全都改成了一個姓氏‘寒’。

一支留在不祥林的寒公莊。

一支留在飛雲堡。

一支留在老鴰溝。

曾‘品’字形共同守護烏塗公主的陵墓,一守就是三四百年。

五十年前的那場惡戰,三支護陵人損失慘重。

寒公莊和老鴰溝的守陵人,十去七八。

飛雲堡更是殺到隻剩下大東這一脈。

就在所有人要絕望的時候,姥爺餘開甲出現了。

他帶領著三股殘存勢力與李驚山的人展開一場長達半年的爭鬥。

最終,餘開甲利用祭巫的能力將敵人各個擊破。

隻剩李驚山一人還在負隅頑抗。

最後的對決有多凶殘,沒人知道。

反正當餘開甲回來的時候,已經身負重傷,足足恢複了一個月才康複。

在他的口中得知,李驚山逃走了。

他沒有得到白玉瞳,必然會卷土重來。

然後餘開甲就離開了,說誓死也要將李驚山消滅。

“原來是這麽回事。”

聽完這一切後,我明白了,也糊塗了。

如果說姥爺和爺爺是死敵的話,後來怎麽會成為親家呢!

這一點,寒守義無法回答我。

從那以後,他也再沒見過兩者任何一人。

寒守義搖搖頭:“我隻知道,李驚山是什麽魚頭教的人”

“什麽!爺爺是魚頭教的人。”

我有些懵。

“不但他是,連餘先生也曾經是魚頭教的人,後來好像因為什麽決裂了。”

此刻,我的腦子好像被雷電擊了似的,完全傻了。

爺爺是魚頭教的人,這已經很讓人驚訝了。

萬萬沒有想到,姥爺居然也是。

寒守義指了指我的右臂說:“我在餘先生的胳膊上見到過這種紋理,所以第一次見你時,以為你是他的後人,可是……”

可是我姓李。

他立刻想到了李驚山。

因為餘開甲說過,普天之下隻有他和李驚山可以承受得住這種紋理。

所以,他本能地認為我是李驚山的後人。

這也就是,他為什麽說我姓什麽都行,就是不能姓李的原因。

因為,那意味後來廝殺的結果,是李驚山勝了。

自己的恩人居然被仇人殺了,這讓他無法接受。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求證。

我把姥爺前幾天剛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他,他在悲傷之餘,又有些欣喜。

這時,我問出一個許久想問的問題。

當年的三支護陵人後裔。

大東還在,老鴰溝也在。

為何獨獨寒公莊沒有了人。

“因為時代不同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受得了苦的。”

三個守陵人忠心,不代表他們的後代也能忠心。

二十年前,有人對是否還值得繼續在這裏守護一座陵墓,提出了異議。

老祖宗的誓言,憑什麽要一輩一輩地約束子孫。

這個想法很可怕,很快便彌漫開來,得到了很多人的擁護。

於是,離開的人,由一個、兩個,漸漸變成了十幾個、二十幾個。

老鴰溝就是在那幾年迅速衰敗的。

而寒公林更是如此,逐漸地全都搬走了。

說到這裏寒守義無奈地搖搖頭:“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聽說那些離開寒公林的人為了徹底和這件事情決裂,連姓氏都改成了‘夏’。”

聽到這裏,我恍然大悟。

我說夏沫沫怎麽會在小時候到寒公林玩耍。

原來她是守陵人的後人。

看到寒守義惋惜的表情。

我勸了起來,時代在發展,人們在進步,幾百年前的東西,未必適合幾百年後的形勢。

適當地變通一下,也未必就那麽大逆不道。

他沒有說話,似乎不太讚同我的說法。

信仰這種東西,有時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我也無可奈何,隻好識趣地閉上了嘴。

“這個給你吧!”

說著,他把手中的‘炮仗’交給了我。

“當年餘先生開發了很多對付邪祟的利器,這‘轟天雷’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我唯一保存下來的東西。”

他說這東西本來就屬於姥爺,現在給了我也算物歸原主。

我接過轟天雷看了良久,終於明白它的工作原理。

其實很簡單,這就是根管子,裏邊裝有炸藥。

不一樣的是,炸藥上麵放著許多符咒。

這些符咒我在書上見過,叫‘燒符’,可以產生神火,焚燒邪祟。

是比較普通的一種符咒,效果也很一般。

說白點,轟天雷就是利用炸藥將足夠多的燒符同時炸出,一瞬間產生巨大的能量,將邪祟活生生的震死。

這是量變引起質變的原理。

這樣做的好處,是簡便。

幾乎不需要什麽操作,普通人就可以用。

缺點是,太費燒符,且不能夠連續使用。

“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末了,寒守義來了這麽一句。

我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回答,他難道很想讓我走嗎?

“你如果不走的話,再見麵時,我可能會殺了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無比的堅定。

我問他為什麽這麽說,還是對爺爺的事情耿耿於懷嗎?

他搖搖頭,說那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不會為難我。

“那是因為什麽?”我不明白了。

他沒說,轉身向前走了幾步,末了,甩了一句:“很快你就知道了。”

寒守義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過,從那背影來看,他輕鬆了不少。

“你們說了點啥?”

回來後的伍三丁,十分好奇。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事情更加的撲朔迷離。

姥爺的事情還沒調查清楚,爺爺卻卷了進來。

五十年前,他倆鬥的死去活來,二十年後,卻結成了親家。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絕對和魚頭教有關係。

看來,有機會要找父親問一下爺爺的事情了。

“對了,白玉瞳的事情,你問得怎樣了?”

“哎呀!”

我一拍腦袋。

光顧著詢問爺爺和姥爺的事情,居然把正事給忘了。

現在寒守義已經走了。

大東正在處理長舌女的事情。

從他剛才的態度來看,問也是白問,他不會允許有人破壞祖先的輪回。

“實在不行,明天就帶苗忠走,走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