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凶宅
我們一聽就愣住了,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還是韓東第一個打破僵局,不開心地問道:“怎麽就不正常了,前天我還見過她的,沒問題。”
張良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問道:“東哥,我問您,您是白天見的,還是晚上見的。”
“這個……白天也見過,晚上也見過。”
“晚上是幾點,十二點以後見過嗎?”
“十二點以後?”
韓東想了想,前天傍晚杜美荷的確帶著吳有老道到了城壕溝,但是,隨後就沒了人影。
他問過母親,說是天黑之前就走了。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自己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怎麽就走了呢?
“那就是了。”
張良一聽點點頭說:“村裏有傳言,說杜美荷晚上一過十二點就會住進村北柳宅裏。”
“什麽!”
韓東一聽,眼睛都直了:“她……她怎麽會,她怎麽敢住那個宅子呢?”
張良對他的這個反應十分滿意,點點頭說:“看來您是知道的,那老宅可鬧鬼啊!”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在老村子裏必會有兩樣東西,老廟和凶宅。
廟宇是為了乞求神靈賜福,這不用多說。
凶宅嘛!就和時間有關係了。
隻要村子夠老,人必然住得夠久。
人一多,時間一久,便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上吊、跳井、凶殺什麽的幾率會大幅度增加。
如果一間屋子經曆過幾件命案,就會變成凶宅,沒有人敢居住。
邕子裏就有這麽一間,叫柳宅。
據說,那房子原來的主人姓柳,其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初年,反正挺古老的。
張良自打記事起就被家人告誡,村子裏哪兒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去那間柳宅裏。
說那宅子自打建成就沒有斷過命案,從民國那會就沒有再住過人。
但張良從小就不是那個安分守己的人,有一年秋天,約了幾個玩伴進了柳宅捉迷藏。
玩著玩著,天就黑了,幾人相繼出來準備回家,卻發現少了一個人。
這下他們慌了,急忙回家裏叫人。
這一找就是大半夜,最終有人在柳宅一間破屋裏發現了那個失蹤的玩伴。
他就那樣坐在椅子上,對著一麵老式銅鏡又說又笑。
大人問他在幹什麽,他說有個穿著紅衣服的大姐姐在和自己聊天。
村民們一聽魂都嚇飛了,急忙把他抱回家。
第二天,那孩子便發起了高燒,直直燒了一個星期。
“唉”
說到這裏,張良長長地歎了口氣:“從那以後,大寶的腦子就燒壞了,每天胡言亂語的,毀了。”
大寶就是那個孩子的名字。
張良說到這裏臉上充滿了內疚,他說如果不是自己提議去凶宅裏玩,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大寶出事後,村委會曾經想把那宅子給推了。
可一連去了七八次,都出了事情。
有的是半路挖掘機出了毛病。
有的是快要動手的時候,司機突發羊癲瘋。
更有一次,鏟車的兜子已經快要挖到牆上了,司機突發腦溢血,直接沒命了。
從那以後,便沒人敢接近柳宅。
這項工程一拖再拖,接連換了幾個村委班子都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當然,自那之後,村北柳宅也就成了四鄰八村的絕對禁地。
別說晚上,就連大白天距離宅子百米之外都能感到陰風陣陣,不寒而栗。
所以說,杜美荷大半夜住進那個地方,絕對不正常,不是瘋了,就是傻了,要麽就是中邪了。
張良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韓東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電話裏姑媽隻說表姐最近不太好,卻不知道這麽厲害。
“東哥,不是小弟多嘴,現在老杜家沒人敢去,您這個時候去了……不吉利啊!”
韓東沒有理會他的好意,抬頭看著我問:“兄弟,這事你怎麽看?”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這事聽著是很離奇,但是具體怎麽回事,還得親自去了解一下。沒有調查過,就沒有發言權。”
“東哥,李落兄弟到底是……”
張良從我的話裏聽出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我這兩位兄弟,是‘尿性人’。”
“哎呀!”
一聽這話,張良急忙站起來向我抱拳:“走眼了,哥哥我有眼不識泰山,兩位兄弟可別挑理。”
越是這樣的人,越對這方麵的事情心懷敬畏,也就越對我們這樣的人比較尊重。
人家給臉,我自然少不了說些不要緊的話。
末了,轉頭看著天邊的紅日,向韓東說:“時候不早了,咱們可要加緊了。”
“夥計,結賬。”
他明白我什麽意思,放下碗就要付錢。
卻早被和張良一起吃飯的那幾個人給結了。
這方麵,他們還是有這個眼色的。
“你們先回去,我和東哥回趟老家。”
張良把吃飯的兄弟安頓好了,開著車子和我們一起駛向邕子裏。
韓東本來想拒絕,卻被我攔住了。
畢竟這裏不是市區,有個當地人辦事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便宜這小子了。”
車上韓東不住地搖頭。
是的!
黑熊會的三當家豈能是個人就可以巴結的,現在莫名的欠他一個人情,覺得虧得慌。
我想了想笑了:“如果事情真的和他說的一樣,這個人情就不會白白地欠下。”
他愣了一下,似乎明白我的意思,點點頭:“那就看兄弟你的了。”
邕子裏距離八裏鎮並不遠,大約七八分鍾後就到了。
邕子裏有點城中村的意思,沒有我們想的那樣破敗,規劃得很好,家家戶戶都是紅磚綠瓦的二層小樓。
道路建設、娛樂、健身設施也很齊全,可見村委在這方麵下足了功夫,但也僅僅如此了。
我們是從村南往裏走的,起初的確很好,不亞於八裏鎮的建設。
但往裏走了一段路程,就有些差點意思了,道路也沒有剛開始的那般平整,就連旁邊的路燈也壞了許多。
等到了村東杜家的時候,柏油路的本色幾乎全被黃土掩蓋,門口黑洞洞的,隻能從門縫中看到一絲光亮透了出來。
“吆!看來這‘驢糞蛋,外麵光’的營生,哪裏都一樣啊!”
下了車的王蟒,看著這份破敗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