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燈泡張良

電話裏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他說自己已經和王蟒約好了,如果我沒時間,他就先過去一趟。

王蟒嘛!

還是算了,毛毛躁躁的,別再搞出什麽亂子來。

“你有事?”

掛上電話後,路彤問道。

我點點頭:“韓東那邊又出了點麻煩,想讓我去看一下。”

“你還真是個忙人,不好意思,因為我你一夜沒睡。”

我笑著搖搖頭,起身走到房門。

“李落!”

她忽然把我叫住了。

我趕忙回頭,問她還有什麽事情。

她想了一下,小聲地說:“錢我會給你的,你記得來找我要。”

我憨憨地摸了一下後腦勺說不著急,一點都不著急。

然後,她便什麽也不說了,看樣子不太開心。

周白雨將我送出了醫院,快要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她忽然說話了。

“李落呀!我要向你道歉。”

“噢!能讓周姐道歉可不容易,你想對我說什麽?”我很好奇。

“你不是一個渣男。”

“然後呢?”

“你是一個直男。”

“這算誇我嗎?”

她笑了,是那種無可奈何的笑,末了,罵了一句:“滾吧!二百五。再這麽聊下去,我怕忍不住就地把你解剖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她生氣的背影,我無奈地笑了。

一個小時後,在無憂堂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韓東。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我一夜未歸,但並沒有追問什麽,而是一個勁的賤笑。

倒是那不識趣的伍三丁死命地追著我問一晚上去了哪裏,是不是去了什麽好地方,說李落你不夠意思,有好玩的也不帶我一個。

曾幾何時,我真的很想立刻就帶他去周白雨的家裏看看,讓他經受一下那份提神醒腦的洗禮。

還好,韓東及時打斷了他的糾纏,說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立刻動身,因為他姑媽住的地方距離天黨市還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伍三丁自從那晚看到吳有道人的排麵後,一直在琢磨怎麽按照他的模板,打造出屬於無憂堂的特色來。

所以,對這次行動沒有什麽興趣。

於是,我們三個開著車離開了天黨市,一路向西北方向駛去。

整整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上車後那抵擋不住的困意便襲了上來,沒說幾句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醒的。

隻知道如果不是肚子餓得直叫,能一直睡到晚上。

“餓了吧!反正也快到了,咱們先去前麵的鎮子上吃點東西。”

看我醒後,韓東一把方向進了路邊的一個鎮子。

看看時間,下午五點鍾。

我們是中午二點鍾出發的,也就是說整整走了三個多小時。

從這裏再往前大約八裏的路程就不屬於天黨市地界了,所以這座小鎮就叫‘八裏鎮’。

別看是個小鎮,由於其地理環境比較特殊,屬於三市的交界地帶,所以十分繁華。

出門一切從簡,韓東選了一處比較的幹淨的飯店,隨意的點了幾個菜,便吃了起來。

“是東哥嗎?”

就在我們吃得正起勁的時候,旁邊桌子上一個大禿頭湊了上來。

回頭一看,喝!這人長得,真……幹淨。

肥頭大耳,鋥光瓦亮,別說頭發、胡須,連根眉毛都沒有。

打遠一看,以為是一顆沒有醃透的鹵蛋成了精。

“朋友,恕我眼拙,你是……”

韓東一看,這人有些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那人一聽,自來熟似地坐了下來,滿臉堆笑:“您貴人多忘事,肯定記不起我了。但是,您記得去年會吃飯,我和六哥向您敬過酒……”

“哎呀!想起來了。”

韓東忽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指著禿頭大笑:“想起來了,六子的朋友‘大燈泡’。”

‘噗呲!’

王蟒一個沒憋住,笑出聲來。

我也是憋了個內傷,這外號起的,真貼切。

禿頭有些尷尬,摸著光頭笑道:“那是朋友起的外號,我姓張,叫張良。”

“噢!張哥。”

韓東比較客氣。

“不敢不敢,您就叫我小張、小良,或者幹脆像六哥一樣,直接喊我燈泡,都行。”

禿頭也有自知之明,沒敢托大。

韓東沒有在稱呼上糾結什麽,轉頭看看四周笑道:“你在這個地方是……”

“東哥,這地方咱說了算。”

一聽這個,張良來了興致,拍著自己的胸脯說,在八裏鎮這片,自己還是有些威望的,您要有什麽事兒,盡管招呼。

韓東連忙說沒事,隻是來走個親戚而已。

好不容易巴結上黑熊會的三當家,張良自然不肯放棄這個大好時機。

急忙問咱親戚住哪兒,是在鎮上呢!還是在村裏呢!

說出來,日後也好有個照顧,最起碼不會有大水衝了龍王廟那種事情發生。

這話說得倒是在理,韓東想了想說:“也不遠,鎮西‘邕子裏’村東老杜家。”

“邕子裏老杜家……杜老三!東哥和他是親戚?”

不想,張良一聽居然直接點出了名號。

“噢!那是我姑父,你認識?”

後者沒有回答,反問:“親姑父?”

“不是,算表得吧!”

“噢!”張良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我從他的表情裏讀到些不一樣的東西,張口問道:“張哥,你好像對杜家比較熟悉?”

“這位是?”這時他才注意到我。

“我的兩位兄弟,李落、王蟒。”韓東介紹了一下。

“兩位老弟好。”

一陣寒暄過後,再次回到正題上。

果然和我猜的不錯,張良的老家就是邕子裏,住村西頭,早年間張、杜兩家老人在世時,關係還不錯。

所以,盡管他現在不住那裏,卻對老家的人和事比較了解。

“東哥,杜老三是你表姑父,那杜美荷……”

“當然是我表姐了,怎麽了?”

“沒啥,沒啥。”

張良說這話的時候,有種欲言又止的架勢,好像想說什麽,又不敢說。

韓東有些火了,說咱們都是劃道立棍漢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

“東哥,有句話說了您別介意,您的這個表姐,最近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