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野貓
七王內部不和,最怕的便是受到有心人的故意挑撥,七王之所以能夠聯合起來,是因為既得利益與本身有著緊密的關係。
人死不能複生,誰會在乎晉王的死活,眼下,晉城被滅,留下百萬糧草,這是何等恐怖的利益?
一人占據,實力至少激增三倍以上,到時候手握重兵,占據城池,料他殷家也不敢做做什麽,正是因為有著這致命的吸引力存在,才讓他們的心思變得敏感,誰都不想看著別人做大,因此,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捆綁起來的利益集團,就會瓦解。
荀惑又道:“諸位別中了殷無塵的奸計,他這般談話,就是為了瓦解我們,分化我們的力量,好逐而破之,其心之狠,堪稱豺狼。”
雖然他看穿了殷無塵的目的,但被利益蒙蔽的六王,哪裏會相信他的話。
殷無塵抽著煙,幽幽的看著荀惑,眼裏露出耐人尋味的意思,剛才佯裝的委屈和憤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淡然,他拍了拍手,鎮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道:“翼王,還不動手?”
嘩啦。
這話出口猶如石破天驚,原本還在狐疑的眾人,頓時被這句話激怒,紛紛破口大罵:“好你個翼王,吃裏扒外,居然暗中勾結殷家。”
“你怎麽說話的呢,什麽叫暗中勾結殷家?你們,難道不是我殷家的臣子嗎?”
眾人一時語結,說起來,他們的確是殷家的臣子,盡管世襲罔替的爵位是中州欽定的,但現在中州示威,天子淪為傀儡,誰還會在乎那些東西,你殷無塵都拿晉王開刀了,又哪裏在乎過規矩?
翼王欲哭無淚,就算再傻,他也知道此刻的處境有多危險了,現在,身邊就跟著荀惑和幾名親衛。
外界的部隊,想必已經被六王包圍,他已經成了甕中之鱉,插翅難逃,心念此處,兩眼發黑,隻覺胸腔鬱結,喉嚨發甜,再也忍不住而噴出一口老血。
“翼王,翼王。”
荀惑攙扶著差點摔倒的翼王,低聲道:“屬下還有一策可化解眼下的危機。”
翼王無力的點著頭。
得到授意後,荀惑扶著翼王走到主殿之下,將距離和六王再次拉開,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不瞞著了,不錯,我們的確投靠了殷家,你們又能奈我何。”
“不要臉。”
“殺了他們。”
“不要臉的狗東西。”
六王亂作一團,再次破口大罵。
這番話,倒是讓殷無塵憋了口氣,差點被煙嗆到,他看著荀惑,這家夥,還真是夠聰明的。
本來是想借六王之手,先除掉翼王的,誰曾想,對方眼看無法破局後,居然這般厚著臉皮的順著話往下接,雖然會徹底和六王決裂,但卻也把自己拉入了這趟渾水中。
畢竟,散播的謠言是百萬糧草。
這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由不得六王不眼紅。
殷無塵吸了口氣,彈指將煙頭扔了出去,火星子濺在荀惑腳下,他雙手擱在椅子上,道:“老家夥,我喜歡你,如果你能活下來,可以到殷王府來找我,到時候,給你一份差事,你看養馬怎麽樣?”
彈指,是信號。
範無咎見狀,拔劍刺向殷無塵後方的花瓶。
啪嗒。
花瓶碎了一地,同時一道暗門開啟,打開的刹那,殷無塵等人便鑽了進去,說起來很慢,實則發生在轉瞬之間。
他們離開後,整個大殿都開始搖晃起來,刺鼻的硝石味道在房內擴散。
“不好,有詐。”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上承晨曦帝國,世襲罔替,繼承了祖上的各種資料,家裏也沒少窩藏當年的遺物。
所以聞到這味道,就心知不妙,連忙往外撤走。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在城內響起。
驚天動地。
多少年了,怕是很多人,都忘了爆炸,是什麽樣子的了。
誅神之戰,晨曦帝國戰敗,那一代人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所有的科技文明,都被西方封印,文明淪為禁忌之物,兩代人後,已經無人知曉還有炸彈這個詞了。
……
坐在大營的趙宇軒,聽到了爆炸聲,他凝望著晉城內升起的濃煙,眼中流露寒光,他知道,敗了。
不多時,四周傳來馬蹄震動之聲。
三支軍隊從左中右穿刺而來,直接將他的護衛碾成了渣渣,士兵們將趙宇軒團團圍著,這下,他插翅難逃。
葉天南翻身下馬,抱拳施禮:“雍州飛魚衛統領葉天南,見過世子殿下。”
“葉將軍客氣。”
“坐吧。”
葉天南指了指旁邊的鐵板凳。
那是殷無塵親自指定的椅子。
趙宇軒哪敢不從,他現在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雖說對方不敢明著擊殺他,但羞辱,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多時,渾身濕漉漉的殷無塵等人,在眾人的拱衛下,走進了大帳。
“趙兄,別來無恙。”
趙宇軒發出一道冷哼,低頭看著地麵打架的螞蟻。
殷無塵摸了摸鼻子,也不覺得尷尬,走了過去,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二人目光開始正麵碰撞。
“好歹,你也是我姐夫嘛。”
“老葉啊,上繩,哦不,端茶。”
趙宇軒冷不丁的炸了毛,總覺得有惡毒的事情即將發生。
可不,
葉天南端著墨汁走了進來,見狀,趙宇軒又是一陣心頭大罵不已,說好的上茶,怎麽成墨水了。
殷無塵才懶得理會趙宇軒的心頭想法呢,提筆就在對方的臉上畫了起來,對方雙手雙腳都被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隻能任由殷無塵在他臉上塗鴉。
“你們看,這像不像條狗啊。”
“嗯,像。”老範按照國際慣例拍著馬屁。
範無咎一陣無語,隻覺得殷無塵的形象,有點怪異了。
葉天南同樣如此,特別無語。
畫完以後,殷無塵又找來女兒家的花環,擰出一對性感小野貓的耳朵,戴在趙宇軒的腦袋上,末了,又覺得不夠,命人尋來一塊銅鏡,立在趙宇軒麵前。
“姐夫,看看,你弟弟我畫得好嗎?”
趙宇軒睜開眼睛,看到銅鏡的倒影後,兩眼一翻,當即暈了過去。
“還是太脆弱了啊,這就暈了,我還沒玩夠呢。”
“侯爺……”
“說。”
“這……不太好吧,畢竟是荊州世子,認成雛鳳。”
“關我吊事,雛鳳這名字不好聽,今後,叫他小野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