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掀桌子
來時兩人抄的近路,也許有人會問再怎麽也不至於半天就到,可不,正常情況下,就算快馬三鞭,也不會這麽快。
奈何咱殷無塵走了狗屎運,解鎖了武器庫的密碼,並且認了主,直接就啟動了隱藏在地下十幾米處的一個完整火車頭。
這也就能詮釋為什麽當大殿還在吵鬧的時候,他能在關鍵時刻,帶領老葉及時衝進來反將一軍。
外麵的確駐紮著趙宇軒的軍隊,這是一種態度,但若真的想憑借這一萬人,將整個雍州拿下來,簡直是癡人說夢,大範圍進攻,可以屠城,想滅國?洗洗睡吧……
所以,這是一場“秀”,表演一下肌肉,告訴殷商薇,你如果還不退位,就別怪我這女婿手下無情。
殷無塵篤定劉錚知道什麽。
就這麽看著他。
旁邊,
葉天南同樣外放著氣勢,如此近距離之下,誰也不曉得他針對的到底是劉錚,還是趙宇軒。
“他。”
劉錚淡定起身,仰頭將杯裏的酒飲盡,站在殷無塵旁邊,開口道:“侯爺有所不知,小人隻是個商賈,何德何能進得了這廟堂,若非昨晚二公主前幾日拿小人妻女威脅,說不告訴你的行蹤,就殺全家的話,小人,也不會做這等兩麵三刀的事,那些人,那批押鏢的,可都是小人的親戚啊。”
說到這,這虎軀男兒渾身一震,竟不要臉地哭了起來。
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殷無塵心頭暗笑,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是嘴唇輕啟,用兩人才能懂的唇語說了句無恥。
你什麽時候有妻女了?接盤俠嗎?
扯犢子吧。
當然,這話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劉錚也有點尷尬,臉色微紅,好在現在佯裝在哭,倒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但這一番話,就有點好玩了。
玩牌就玩牌,不能掀桌子。
你這,菜還沒吃,桌子就掀翻了,接下來還怎麽辦?
直接幹?
至少葉天南是這麽想的,刀出鞘,寒光逼人,距離趙宇軒也就三步之遙,這樣的距離,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能手起刀落,砍下一顆大好頭顱。
殷雨薇麵色陰寒,笑眯眯地望著劉錚,一語不發。
“我曉得了。”
正當眾人都不知該如何收場的時候,台上,殷商薇打破了沉默,她平靜地注視著眾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趙宇軒身上,無形的壓力驟然而至,如狂風暴雨,到底是血染疆場,馬革裹屍的人,這氣勢,哪是趙宇軒能夠承受得了的。
以他的視角來看,隻覺麵前出現了一片染紅的修羅戰場,到處都是死屍和殺喊聲。
他很聰明,
堪稱妖孽。
荊州雛鳳的名頭不是白來的,也指揮過不少戰爭,甚至未嚐一敗,堪稱常勝將軍,這樣的人,按理說是不會被這股氣勢擊傷才對。
可若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晨曦帝國一分為九,要說實力和資源,雍州無可厚非地墊底,但如果說戰鬥力的話,恐怕,餘下八州加起來,也趕不上雍州。
這裏,
曾是城西帝國文明起源的核心,是那座璀璨的科技支撐——暗月城的誕生之地。
連接桂陽城的地方,爆發過誅神之戰,可謂是真正的地獄之地。
也是神明著重鎮壓的地段。
因此,雍州的曆史,曆來都充滿了血腥。
不是野人進犯,便是異獸登陸。
這也就使得雍州的軍民都驍勇善戰,有著一股其餘大州無法比擬的舍我其誰的霸道底氣存在。
孰優孰劣,一眼便知。
隻是我曉得了這幾個字,便勝過千言萬語。
藝術,
簡直就是完美的藝術。
殷無塵如癡如醉,幻想著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有殷商薇這樣的底氣,就外部環境來說,現在明明是她處於劣勢的,但偏偏就這麽一個人,僅靠一個人,一句話,便能充當千軍萬馬,讓敵人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這,他咧嘴一笑,道:“大姐,這麽說,那就是趙家不講武德了。”
“還有二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是少和這些人勾搭的好,反正你這三弟,是不認這個姐夫的,我勸你好自為之吧。”
話到此處,望著還在裝傻充愣哭哭啼啼的劉錚,不由一腳踹在他肥碩的屁股上,罵道:“還不快滾。”
劉錚反應過來,感激涕零的道:“小人謝過侯爺。”
“滾犢子。”
“好嘞。”
劉錚腳底抹油,率先而去。
同一時刻,葉天南也收起了劍,跟著劉錚一並走了出去。
眼下,
整個大殿的人也就不多了。
除卻仆人,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殷無塵提了提褲管,挨著趙宇軒坐了下來,同時,將腰間的配槍取了出來,啪嗒一聲砸在桌上後,這才怡然自得地吃起小菜了。
餓了。
真的餓了。
快一天沒吃飯,加上先前的提心吊膽,整個身體都緊繃著,現在還不趁著有時間多吃幾口菜的話,待會兒,估計就吃不下去了。
槍,
是五四。
貨真價實。
如今的九州,是沒有槍械玩具的,甚至很多人都沒有聽過手槍這個詞,除卻那些還沒死絕的老一輩之外,餘下的青年或者小孩,都隻知舉頭三尺有神明,而不曉得當年的文明,到底有多璀璨。
好在這裏的人,身份不俗,都是知曉當年那場大戰的人,這也就使得,當殷無塵掏出槍後,眾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即使是殷商薇,瞳孔也是下意識地一縮,雖然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狀態,但還是被殷無塵的眼角餘光給捕捉到了,大姐都這麽震驚,那就更別說雛鳳趙宇軒和二姐殷雨薇了。
這下,
殷無塵心裏有了底氣。
殷雨薇吸了口氣,道:“這東西哪裏來的?”
“撿的。”
“嗬嗬……”
這時候,趙宇軒卻突然笑了起來:“神明在上,紫衣大教主在上……”
“上你妹啊上。”殷無塵斜著眼睛,藐了他一眼。
“你……”
“我什麽?我尼瑪啊。”
“……”
“無賴。”
“賴你妹啊。”
殷無塵吞了口酒,看著對麵的紫衣大主教,喊道:“你是個什麽垃圾?這是我殷家的家宴,你瞎參和什麽,還不趕緊滾?”
雍州的紫衣大主教是最沒存在感的,身旁的兩個侍女,曾經都受過殷無塵的魔爪,但現在不是他走不走的問題了,而是這槍的出現,已經犯了禁忌之罪,是要殺頭滅族的大罪。
“有句話不知老朽當講不講。”
“那就別講了,回去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