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先人遺跡
晨曦以科學立國，以科技與神而戰，盡管最後打崩了，但精神不滅。
掩埋在曆史中的瘋狂，曾讓整個靈星為之顫抖，如若不然，也不會分裂九州後，還要遭到監控。
派係林立，殘次不齊，九州若齊心，現在也不會淪落至此。
還好，雍州並未沉淪。
或許這也是它敗落的原因，九州之間，論骨氣，當屬雍州之最，論實力，中州最強，作為大腦和靈魂，偏偏如今的態度模棱兩可，讓人分不清立場，這也就導致其餘的大州態度變得曖昧。
葉天南稍作喘息，辨別方向後，道：“侯爺，桂陽城四周被異獸包圍，西方神明設有禁區，我兩貿然進入，恐有死無生。”
殷無塵砸了咂嘴吧，習慣性地想要掏煙，這才想起來這世界，是沒有煙草的，不由感慨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畏首畏尾，難成大事，雍州之病，需刮骨療傷，自古以來，刮骨，都是最痛苦的事。
既要打亂當前固有階級，又要重新確立新的體係，但不破不立，廢土，往往是新世界成長的基石。”
什麽階級啊，體係啊，葉天南是不懂的，但不懂，不代表啥也不知道，他記得，自己在某本禁書上，看到過類似的說法。
似乎就是晨曦帝國之前的政治學。
想到這，他瞳孔陡然變大，不由吃驚的看向殷無塵，道：“侯爺，您，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什麽。”
“知道什麽？”殷無塵眉毛一掀，反問。
他知道個毛啊。
哪怕到現在名義上統帥飛魚衛了，也依然不知道他大姐賜予他的開塵侯爵這幾個字的含義。
隱約之間，他又明白點什麽，隻是說不上來。
要不然，這些人看他的眼神也就不會這麽奇怪了。
殷無塵幽幽一笑，伸手拍著葉天南的肩膀，道：“老葉啊，你可曾聽過科技二字？”
“啊？”
短短兩個字，猶如五雷轟頂，落入葉天南的耳中之時，哪怕他身經百戰，見過大風大浪，但在此刻，也被電得外焦裏嫩，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的。
他曉得的。
他什麽都知道。
他飛魚衛，是那支部隊的精銳所在，而他又是統帥，幾十年來，雖說官方明麵封禁了晨曦所有的書籍。
可總有些人，會冒著殺頭的風險，將那些典故，或藏，或口口相傳，世代保存下來。
因為，
這是晨曦帝國，那一代人，用生命，前赴後繼，留存下來的精粹，也是豐碑。
“無需多言。”
見葉天南的神態變化，殷無塵就猜到了什麽，他站起身子，有些踉蹌，狼狽逃竄如此之久，被人碾得猶如喪家之犬，這滋味，真不好受啊，我堂堂一個新世紀的人，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他背著雙手，望著蒼穹，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恍惚間，如同回到了那個時代，那個曆史長河中，戰國麾戰的年代。
明月之下，是烏雲蓋頂。
“最難熬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時候嗎？”
他又嘿嘿一笑，道：“我來了，所以，你怕了嗎？”
轟！
雲層當中，有憤怒的吼聲徐徐傳來，翻滾的雷電，將厚厚的烏雲震開，大有毀天滅地的意味。
……
旭日。
雍州殷王府。
趙宇軒同殷雨薇一塊，前往主殿拜見大姐殷商薇。
殷家家主戰死。
雖說還沒真的確立誰才是當家人，但長兄如父，長女如母，一切還未塵埃落定之前，殷商薇，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之主。
她一身黑色戎裝，清秀的臉上，看不到絲毫表情存在。
目若星辰，明亮，而又璀璨。
“荊州趙宇軒，見過殷將軍。”
殷商薇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巾幗不輸須眉，統帥三軍，在這幾年間可謂是風頭無量，讓異獸不敢北進，讓雪域野人不敢南下，上次屠城之戰，若非事出蹊蹺，便是給那邊的野人王幾顆豹子膽，他也萬萬不敢率領大軍南下攻伐的。
“起來吧。”
殷商薇說道，而後端起桌上的酒，道：“二殿下遠道而來，商薇並未遠迎，還請殿下見諒，不要見怪。
隻因雍州戰事繁忙，實在是抽不開身。”
“殷將軍客氣了，宇軒雖說有雛鳳之稱，卻從未真的上過戰場，您能以一己之力，護雍州一方安寧，實屬不易。
今日一見，倒真是名不虛傳，宇軒，對您的無雙戰果，可是眼熱得很啊。”
殷雨薇在一旁捂嘴輕笑，嗔怪道：“大姐，都是自家人，說話不用這麽客氣。”
這小女人姿態，哪裏有半點將軍該有的風采。
可惜，殷無塵沒有這等好運氣了，看不到這精彩的一幕。
“大姐，三弟呢？”
殷雨薇問道。
“不知道。”
殷商薇回道。
趙宇軒：“……”
……
若說此時的殷家王府正在上演現代版的宮心計，那麽這會兒的桂陽城外圍，則是步步為營，險象環生了。
殷無塵剛剛躲過一個陷阱，便跌入一處深淵，如果不是葉天南在關鍵時刻拉了他一把的話，那麽現在，恐怕都被捅成刺蝟了。
“好險。”
殷無塵拍著胸脯，感激地看著葉天南，道：“老葉啊，你又救了我一命。”
“末將應該的。”
“客氣個毛啊。”
殷無塵伸手，拍打著葉天南的肩膀，道：“咱兩兄弟，客氣什麽，誰跟誰啊。”
葉天南：“……”
“桂陽城以前有火車嗎？”
“什麽火車？”
殷無塵沒有回答，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坑裏的一段鐵軌。
雖然生鏽了，也扭曲了，甚至，還斷開了，但無可否認，那的確是貨真價實的火車軌道，看長寬，分明還是拉貨的。
聯想到晨曦之前的曆史，以及人們閉口不談的恐怖，依稀之間，嗅到了什麽。
他是穿越者，
如果穿越是鐵定的事實，那麽，先前是否真的有人先一步而來，統帥晨曦，與神而戰呢？
此行，不虛。
不論桂陽城有多麽險惡，他都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去翻出點什麽。
念頭及此，道：“老葉，咱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