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情急之下的反跟蹤

鄭靈靈靠著書架,環著雙手:“我覺得奇怪,你說那人跟蹤你幾次了,請問他為啥不針對別人隻針對你呢?”

羅鶯聲音顫抖:“我不是說了好多次了嗎?我真的不認識他,從來沒見過!”

“不認識他,會不會是你得罪了他的朋友,所以他要來報複你?”鄭靈靈提出一個設想。

羅鶯啞然:“我不知道……”

要說得罪,做她們這一行,哪可能當一個麵麵俱道的好人?酒吧那種環境,有幾個是單純的?更何況,自己的脾氣一直就不好,情商估計也不高。

羅鶯悄悄盤算了一下,得罪過的人還真不少,從駐唱歌手到伴舞的、推銷酒水的都有……

“嗬,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勸你思前想後,好好把那人揪出來。不然自己玩蛋,還得連累我們。”鄭靈靈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十足的厭惡。

羅鶯正要暴起反駁,孟雲一把攔住了她:“也折騰一晚上了,該上班的上班,該睡覺的睡覺吧,警察不是說了嗎?調查出了結果,會給我們打電話的。”

鄭靈靈冷哼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臥室……

當天下午四點左右,羅鶯就接到了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是查過了巷子口的監控,這一片正好樹蔭密集,隻能看見大概的人影,分辨不出具體。

而孟雲指出的槐楊街28號四合院的那個流浪漢,當晚有不在場的證據也被排除在外。

羅鶯有點憋火:“如果那人把我殺了,也不能抓他是不是?”

“羅女士,我們辦案要講究切實的證據,光是憑一種感覺,一個記憶是不能抓人的。”警察耐心解釋起來:“更何況我們 調查過他,他昨晚有不在場的證據。這樣,我把我的手機號給你,再有什麽線索,你隨時聯係我。”

掛了電話之後,羅鶯有些頹喪,她躺在**,腦子裏還是昨晚的場景。她當時喝多了,上樓梯的時候也沒留意身後,剛剛上了五樓,就被那人挾持住了。

她隱約記得那人的聲音,粗啞暗沉,說話的時候帶了一點外地人的口音,具體是哪兒的又聽不出來……

他低頭威脅自己:“不許叫,否則要了你的命!”

說話的時候,他下巴粗糙的胡須屢次紮到羅鶯的耳朵,又癢又痛,但根本不敢躲,那把刀抵得很緊,脖子割破皮了火辣辣地痛!

除此之後,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身上有股奇怪的氣味,像是森林的鬆木味,又帶了一點泥土腐爛的氣息,整個人像從棺材裏鑽出來似的。

躺在**的羅鶯閉緊了眼睛,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末了,她拔了一個電話過去:“程經理,今天我請假……”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是一陣嚴厲的絮叨,如同五百隻蜜蜂在耳邊打旋,羅鶯猛地坐起,也加大了聲量:“老娘昨晚差點就被殺了!請一天假算啥?!”

那頭鴉雀無聲了,片刻過後,變得唯唯諾諾起來:“行行,姑奶奶你休息,明天可得準時來呀!”

羅鶯用力按下了掛斷鍵,氣乎乎地想,這程經理一定是欠虐,每次跟他好好說話,他總要生事。罵上一頓,反而老實乖巧了,就是個賤人!

……

孟雲與鄭靈靈下班之後,得知了這件事,兩個人的意見分歧起來,鄭靈靈說:“警察說不是那個人,那肯定就不是,孟雲你肯定就是神經過敏,這根本八杆子也打不著!”

孟雲搖頭:“我倒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鄭靈靈語氣冷冷的:“我不管你們怎麽折騰,反正這房子是我先租的,再有這事,你們該搬就得搬,免得給我惹來麻煩。”

羅鶯正想氣乎乎地說什麽,就被孟雲一把拉了過來:“走吧,羅鶯,我有事跟你商量。”

兩人進了屋後,羅鶯指指門外:“你看她那樣!先租的就是她的了?她憑啥叫我們搬?”

孟雲看了羅鶯一眼:“你打算怎麽辦?”

“能怎麽辦呀?我總不可能因為不害怕,就不工作了。”羅鶯飛快地說:“我家裏還指著我養家糊口呢。”

孟雲沉思了一下:“我想了想,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他不是經常跟蹤你嗎?我們反過來跟蹤他,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麽,到底是誰的人。”

羅鶯嚇得瞪大了眼睛:“跟蹤他?孟雲,你這膽子……他很危險,他手裏還有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眼睛看到的、耳朵聽來的真相,往往隻是表麵。”孟雲盯著牆角的梳妝角,眼睛裏卻是虛空一片:“要想知道真相,就得深入調查一番。”

羅鶯的心髒如同打鼓一樣七上八下:“你、你為什麽要幫我?”

孟雲語氣淡淡的:“我是記者,這個人本身就是我要采訪的對象。”

“你不怕嗎?”羅鶯低聲問起。

孟雲沉默了一會兒:“怕,可是,我更想知道真相。”

擁有強烈的探索欲,並將真相剖悉於眾,這是身為記者的敏感,也是正義感。縱是刀山火海,孟雲也決定闖一闖。

……

此事發生後的第二天,孟雲再度來到了槐楊街,她站在巷子口,看著前麵的牌子,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

心裏的小黑人告訴她,此番進去,可能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黑色煙霧中盡是疾病、瘋癲、災難、罪惡、嫉妒、偷竊、貪婪等各種各樣的禍害,這些禍害飛速地散落到人間……

小白人馬上反駁:那是遙遠的西臘神話,就是相傳許久卻沒有事實驗證的故事。世界上不可能有潘多拉魔盒,也沒有那些莫虛有的禍害。剖開真相之後,隻會讓陰暗暴露於眾。

孟雲用力點了點頭,往裏邁步走去,此時正是早晨七點半,快要天亮了,可天氣陰沉沉的雲層厚得連晨光都照射不出來,瞧著是要下雨了。

孟雲攏了攏棉衣,快步往四合院走去,來了兩次了,對路線早已經駕輕就熟,哪裏需要拐彎,哪裏有坑記得清清楚楚,閉上眼睛也能找到地方。

四合院的門永遠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估計是那人覺得沒有鎖的必要吧。孟雲瞥了一眼第二間屋子,門關著卻沒上鎖,很顯然,那男人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