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愛渣叔看

第31章 愛渣叔看

佞修醒來時候是宵夜時間,天黑後,屋子裏點了一支蠟燭。基於佞修天黑後就夜盲的眼睛,他摸索著從鋪了草席的床上爬起來,發現自己衣服完好無損穿在身上,看來唐宴沒啃下嘴。想想也是,他從進昆侖的地盤開始,有半個月沒洗澡了,啃的下嘴口味有點重了。

他下了床後光著腳踩在木頭鋪的地板上,沒找到他的鞋,不穿鞋無所謂了,從床頭一直摸到窗戶。窗戶是開著的,送進涼爽的夜風。雖說惡人穀窮山惡水怪石嶙峋地勢詭異,但至少氣候常年如秋,有點幹燥但也溫暖。不像昆侖,說凍死你就凍死你,凍的硬邦邦一塊肉。

窗戶外黑慘慘的一片景致,別說萬家燈火了,似乎連活人都沒有一個。有那麽點月高風黑殺人夜的意思。

佞修蹲在窗戶邊吹了一會風,在寂靜的夜裏單一的腳步聲尤其明顯了。

房門吱呀地推開,永寂站在門口,他看著暖色燭光勾勒出佞修俊秀的輪廓,燈火灼灼為他蒙上朦朧的光暈,仿佛他唇角那抹微笑都溫柔得不可思議,他烏黑的眼睛望向自己,仿佛目光也如同輕雲染月色,清波沾霧嵐,柔情到了極致。

永寂靜靜地隔著半個房間的空間與佞修對視。

佞修忍不住向永寂走了幾步,□□的腳足在墨黑的褲腳下露了玉白腳尖,沾上了地板上的沙泥。佞修認出了永寂,他說話了,“永寂。”聲音溫潤如故,隻是有些氣短虛弱。

“我在。”永寂回答。

“有宵夜嗎?”佞修問。

“有。”

永寂跨進門,從另一側靠牆的櫃子裏端出早早準備好的用山藥粉做的糕。

佞修站在那,就著涼茶吃了幾塊,胃裏終於舒服了。

永寂再問他,需不需要洗個澡再睡,佞修原地挪了挪腳,不用看他也知道一腳泥,“洗。”

他順便又問了句唐宴呢,永寂陰測測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他從櫃子裏又取了身衣服,小身板率先走出門,“隨我來。”

光著一雙腳,佞修抄著手慢悠悠跟在永寂身後,出了門後是沙石的土地,踩著有點硌腳。沒走幾步,潺潺流水聲攜同微弱硫磺氣味席卷佞修的感官。

他意識到是溫泉。佞修挪了幾步試探著水溫,稍微有點燙,但燙得舒服。

永寂剛把給佞修換洗的衣物放好,回頭看,果然佞修已經旁若無人沒羞沒躁扒光衣服下水去了。永寂目光堪堪落在他風光大好的胸口,快速地移開目光,看著一旁水光漣漪的水麵。

饒是相識多年,佞修如此自由奔放的作風還是讓永寂心塞地說不出,作為一個別有所圖的基佬,佞修在他麵前表現得越隨意,他壓力越大。

永寂想知道佞修對於他的親近底線在哪裏,於是永小寂麵無表情幹巴巴地開口對佞修說,他要下水泡溫泉。

佞大糙表示脫衣服下來一起泡吧,如果能給他搓背最好不過。

永寂就站在岸上不願意下來了。

佞大糙表示不愉快了,說好的攜手共訴人生理想呢?說好的一起撿肥皂呢?說好的伺候修哥搓背呢?!!

“你下來。”

“……”

“下不下來?”

“……”

“你不下來老子分分鍾流氓給你看!”

“……”你都脫光了,還想怎麽耍流氓?永寂幹瞪著佞修想。

“明天我就宣揚出去我把你給糟蹋了。”

“……”永寂汗噠噠。

在下水之前永寂冷著臉問,“你當真知曉我對你的心思?”

“你是說想和我做基友的心思,還是來一發的心思?”佞修用手比劃了一下現在永小寂的身高,準確地比劃到了自己胸口往下五寸的位置,一張清俊臉龐帶著笑,“你的小身板踮著腳也就這麽高,毛孩子一個,擔心你對我圖謀不軌還不如擔心我會不會脫了衣服不是人真把你糟蹋了。”

永寂腦門上的汗在佞修的大無畏下汗噠噠流成瀑布,他神色幾分糾結,想說些什麽可語言怎麽也組織不上來。

“快幫我搓背。”那邊佞修又在催促。

脫了道袍下了水,永寂還是如佞修所願幫他搓了背,隔著一塊搓背的軟布,永寂動作中規中矩,兩個人愣是一點皮膚都沒碰到。

搓完背永寂就退到一旁泡著,一聲不響,仿佛沒有他這個人存在一般。

倒是佞修閉著眼睛舒服地泡著溫泉還哼起小曲兒來了。

在佞修泡得昏昏欲睡兩眼一閉四肢大敞睡死在溫泉中之前,他掐著時間覺得泡得差不多了,於是招呼永寂回去,“洗過了就回去吧。”

他聽見永寂率先起來,水聲嘩啦,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永寂走上岸,從給佞修準備的一套衣物裏撿了外袍隨意披上,而後把內衫隔著一臂遞到佞修手中。

佞修大大方方敞露著久病而清瘦的腰腹,他自己摸了摸,長歎一聲,“腹肌死得早。”感慨完畢自己套上衣服。

永寂:“……”

永寂又遞了兩隻鞋子過去。

等佞修穿好了鞋,永寂走在前麵,腳步接觸著不平整的沙石地麵聲響窸窣,佞修就跟著他的腳步聲回到了原先的屋子裏。

原本點在屋內燭台上的一截蠟燭此時燒盡了燈芯,屋裏漆黑一片,不過這對佞修而言沒什麽差別。反正他的一雙眼睛隻要天黑了就瞎了,哪怕燭火在他眼前照著,他也看不清楚自己的五根手指。

他脫了鞋爬上床榻,躺好之後扯了被子,閉著眼睛準備睡了。全然沒把永寂存在的威脅放在眼裏。

永寂站在屋裏見了佞修這番動作,相當無力。他拿了幹淨的帕子把佞修拉起來,不容他拒絕快速給他擦濕漉漉的頭發,擦頭發時候順帶幫著按摩了頭皮。頭皮傳達到神經末梢的舒適讓佞修困頓的雙眼更睜不開了。模模糊糊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

勤勤懇懇擦完佞修一頭黑長直,永寂摸了摸佞修脖子後麵的內衫,果然已經被濕發弄得背後濕漉漉一大片。他小心地看了眼佞修神經大條安穩的睡臉,也沒跟他客氣直接脫了他衣服放窗戶邊晾。而後永寂爬進床內側,聽著佞修平緩細微的呼吸聲緩緩入睡。

……

唐宴受傷了,是劍傷,自稱佞修前夫的純陽衝虛子手中蒼雲劍隻出了一劍,唐宴幾乎要丟了他的一條腿。

前夫的武力值大勝,唐宴心想為什麽佞修身邊盡是武功如此霸道的人,比如上次砍了他一劍差點要了他腦袋的西門吹雪。

唐宴已經有一天沒見到佞修了,聽說穀主騰出了北邊酒池峽穀中酒池溫泉那塊地方給衝虛子居住。整個惡人穀,恐怕除了醉紅院就屬溫泉居最舒坦了。

在唐宴養傷時候聽說衝虛子的親傳弟子來了,他從居住的高樓往下看去,果然見到一群人中白衣如雪神情冷峻的西門吹雪,以及他身旁幾個掛在佞修名下的弟子,羅蘭等人。

似乎有人為他們指了酒池溫泉的方向,不多時他們出了烈風集去往北部酒池峽穀。

唐宴點了點人數,西門吹雪、羅蘭、李淩寒,加上兩個五毒,一個丐幫,一個藏劍,七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七個人,其中一個西門吹雪已是極難對付了。也不知道純陽衝虛的人練的什麽劍法,內力高深不談,劍法更是為所未聞。

當佞修的愛徒們往酒池溫泉來的時候,清晨空氣微涼,惡人穀窮山惡水的,報早的鳥還是烏鴉。那幾隻烏鴉蹲在門口的大樹上,天未亮就已經在叫喚,佞修早時候醒來一次,雙眼都睜不開,轉個身摸著暖呼呼的永寂又睡了過去。太陽躍出東邊山脈後,門口大樹上的烏鴉叫得更起勁了。

佞修躺在那忍了忍,他告訴自己大清早的殺生不好,可樹上的烏鴉叫得他腦仁隱隱作痛。永寂見他睡不安穩,手掌覆上他耳朵,過了一會佞修又放鬆了神經睡了過去。

他覺得自己還沒安安穩穩睡上多久,跑的最快的柯西已經到了溫泉居,門外傳來她咋咋呼呼的叫嚷聲。

“師父父!!!你在裏邊嗎?我是你的柯西西啊!你在裏邊敢應我一聲嗎?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大清早的柯西活力四射,她一把好嗓子直接穿透了門板。

佞修深呼吸一口氣,有氣無力道,“敢讓我痛痛快快酣睡一整天嗎?”說著他幾分痛苦地睜開眼,卻對上了一個青年麵無表情的麵孔。那張臉如霜雪凝就冷俊自持,皮膚白到極致,頭發眼珠黑到了另一個極致,俊逸清朗風骨如劍。佞修突然意識到他的好皂友永小寂居然變身了。快速回想一番,佞修馬上想到永小寂泡溫泉的時候就不再開口說話,可不就是泡了溫泉熱脹冷縮變身了,同床共榻一整晚佞修發覺自己菊花健在,心情又爽朗了些。

永寂側著身子摸了摸佞修的後背,似是安撫。

“嗷嗷嗷嗚師父父!”一聽佞修的確在裏邊,柯西哪裏管那麽多,一腳丫子踹開門就跳進屋裏。正想順便蹭蹭她師父的懷抱埋個胸什麽的,看清屋裏的場麵後柯西愣在了原地,她師父居然光著上半身一臉憔悴地捂著額頭,更過分的是他身邊還躺了另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

柯西已經抓狂了,“師父!這個野男人是誰!!!”

“柯西,你相信為師不是基佬的對吧?”

“呸!”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投的霸王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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