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是修仙者
“這個廢物從哪裏弄來的獵物?”
“還用說嘛,一看就是那個傻子王福給他的。”
剛剛踏入謝家,幾名出自謝玄一脈的人充滿玩味的看著謝宸,最後看到他背上的野兔,恥笑道。
一個廢體或許可以強行與人一戰,卻很難在大山捕獵野物,畢竟野兔有靈性,不是站著不動的。
“真不知道那個傻子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
“哈哈,都是雜種。”
謝闊吐了口痰,帶著一絲挑釁的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陣笑聲,畢竟王福可算是洪武城公認的傻子了,除了笑好像不會說別的了。
而最主要王福無父無母,謝宸也被稱為雜種,他那個娘親也不知道被族人嘲諷了多少次了。
雜種?
滔天的殺氣**漾,謝宸眸光森然,緩緩的轉過身,長劍出鞘。
“怎麽,還想著強行提氣與我們一戰嗎?”
謝闊看著謝宸一臉蒼白的樣子,懼意大減,而他的修為甚至要高於謝玄,自然還是有底氣的。
而他如今挑釁自然不是無意之舉,謝玄兄弟兩個已經被廢,殘疾人是不可能繼承大業了。
他作為大長老之孫,一旦抓住機遇,極有可能一步登天。
眼下,機會就在眼前。
“既然你殘殺族人,那麽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謝闊玄武境一重天的修為瞬間席卷四周,他很強大,亦是無比的自信。
殺!
他嘶吼一聲,雙目中滿是激動和興奮,一旦今日他替謝玄報仇,那麽在族內年輕一代中的地位可謂是一日衝天。
便是家主謝鳴都會考慮他繼承少主之位。
嗤!
然而,隨著一道劍光斬過,他的夢碎了。
啊。
一聲慘烈的叫聲下,一隻胳膊夾雜著濃厚的血腥氣滾落下來。
“我一視同仁,隻斷你一臂。”
收回長劍,謝宸冷冷的道。
“你……。”
謝闊躺在血泊中,他很想問謝宸是不是修為恢複了,可他看著謝宸身影打顫,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後,忍住了。
“哈哈,還有十二天,我縱然是變成殘廢,也會親臨現場為你送終的。”
謝闊瘋了一樣大笑著,一滴滴血水從嘴裏淌出,旋即昏了過去。
“你們這一脈還有誰想試試?”
謝宸眸光冷冽,他望著四周的幾人,淡漠的說道。
“我還有十二天,不怕死的大可來找我。”謝宸擦了擦劍身上的血跡,聲音壓得很低道:“我看你們這一脈還有多少人夠我斬的。”
剩下的三人身體顫抖著,連頭都不敢抬,直到那個少年淹沒在黑夜中,他們才長呼了一口氣。
“廢物……謝宸是用生命本源強行提著一口氣,或許堅持不了多久了。”
剛剛出口的廢物兩字被少年咽了下去,有些恐慌的望了望四周,隨後冷哼道。
用不了多久?
此話一出,幾人慘然一笑,誰也不敢觸這個眉頭了,畢竟出手就是殘廢,眼下是不敢挑釁謝宸了。
“猖狂什麽,一旦他死後,我們可以找他妹妹報仇啊。”
幾人吟著一絲邪惡的笑意,謝楠除了身子骨弱一些,絕對是美人坯子,剛剛十五歲已經出落的不可方物了。
成年後,容顏不會輸給洛雨萱幾分。
“楠楠,哥哥一定會治好你的。”
回到那個族內最簡陋的木屋後,謝宸神色低沉,妹妹又睡著了,他知道這個妹妹,若不是困得不行絕對會等他回來的。
火陽丹的效果減弱了。
眉頭緊皺,謝宸知道妹妹的病情越來越惡化了,他即便是不與族人鬧僵,也不能待在家族了。
待在謝家,妹妹無非就是等死。
他凝眸遠望,雙手緊握,思慮著之後的打算。
良久後,他又回到臥室。
武者,以鍛體為主,一旦大成可手撕蒼穹,身體祭煉成武器。
昔年,曾有修仙者修習仙道,主修元神,禦空飛行。
便是如今,大陸亦是有修仙者,隻是太少見了,屬於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一旦發現都會被各大道門聖地選作仙苗,著重培養。
而武者在虛妄大陸太過尋常,少有至強者出現,便是現在都未曾聽過幾個關於武道強者的傳說。
修仙,修武差距真的很大嗎?
他不這麽認為,兩者的差距隻是在初期,武者之路荊棘遍地,很多人無法突破自身,打破枷鎖,無法踏出那一步。
而修仙者不過是前期修行速度比較快而已,一旦到了後期,殊途同歸。
欲要武破長空,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難道她是修仙者?
突然間,他似是想起了什麽,身軀一顫,壓力如泰山壓頂般湧來。
是了,若不是修仙者,天樞門如何能夠看上她?
以她武道的修為,也不過是靈武境而已。
洛雨萱!
他緊咬著嘴唇,疼痛激勵著他前行,更督促著自己,絕不能忘記,那屬於男人的尊嚴。
猛然起身,他冷冷一笑,神芒閃爍,一縷戰意衝天而起。
“我便是修武,又能怎樣?”
“這天地能奈我何?”
“我此生必武破長空。”
緊握著雙手,周身的靈氣滾滾而來,異於常人的經脈處那如長河奔向大海一樣的靈氣瞬間衝破壁壘。
玄武境四重天!
距離巔峰不過隻差三步了。
謝宸沒有任何的喜悅,他再次進入了修煉狀態。
時間匆匆而過,他除了吃飯,一直沒有走出過這個屋子。
而他們兄妹兩個的飲食問題依舊是丟給了王福,那個公認的傻子每天都會在晚飯之前趕到,送來幾隻野兔。
一晃十一天過去了。
謝宸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周身泛濫的靈氣一點點流入經脈,他的氣勢如一把鋒利的匕首。
玄武境八重天!
嘴角帶著一絲苦笑,他伸出手,向前抓去,最後無奈的收回。
半年了,他終於重回巔峰,曾經失去的他又拿回來了。
可有些東西,注定一去不複返,再也無法撿起了
冷漠的人心,退婚之辱,半年來他的心已堅如磐石,冷若冰霜,體諒了世人的膚淺,嚐透了世態的炎涼。
“該出去走走了。”
推門而出,謝宸踏著月色,一抹神傷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