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好吃嗎?
可是林歲不在這裏誒。
反正被隋炘一視同仁創了一遍後,瓊跟萊恩都笑不出來了,但不管內心對這個馬上的小女子多少摁倒錘擊的怨氣,他們臉上都得保持財法世家培養出來的虛偽社交臉麵。
瓊繼續微笑說:“是我失禮了,讓隋顧問看到我這樣不體麵的一麵,不如約個時間繼續談一談,我一定讓你看到我天璽最好的一麵。”
“待遇這方麵,您絕對不用擔心。”
語氣有些許停頓,但很絲滑,像是可以的停頓,用來吸引敏感之人的注意力,至少隋炘的確認真看向她了,目光灼灼的……
“不管是錢,還是人,我們天璽都可以給。”
在來總部之前,因為有丹.巴爾曼的默許,瓊拿到了高於萊恩的指揮權,她也做好了跟隋炘談判的準備,而她的談判策略就是得大方從容,自當雅量,力圖用錢砸暈這位小分析師。
錢這個,隋炘咽咽口水,努力抗住了,但有點納悶,“人?什麽人?”
植物人?她不吃植物人啊。
她看向萊恩,不是,天璽不會真把她之前胡七八咧瞎逼逼的破事當真吧,打算把萊恩給獻祭了?
這個借口這麽好用嗎?
如果是這樣……
瓊微笑:“什麽人都可以。”
她猜想的是此前天璽的態度也算真誠了,明確給了利益方麵的談判,至少林歲那邊早就對她表態了,貌似這個隋炘當時也是意動的,最後不知道為何始終不肯答應。
而且對無涯也這樣。
這隻能說錢財方麵還不足以吸引她,或者她有顧慮。
那她到底要什麽?
吃的?
可有錢就有吃的。
人的欲望無非就那幾塊,再試想她最終還是來救那個癡情男,是否證明這個隋炘骨子裏還是有點好男色的?
瓊自己就是個熱衷享樂的,並不覺得這一塊有多離譜。
那方麵的快樂,真正的想象不到。
也許隋炘也一樣。
所以瓊已經在內心想著集團內有幾個天姿國色的美男子可以賣出去了。
但她還沒從花花名單中挑出人來,就聽到隋炘來了一句,“我不挑人。”
嗯?
萊恩跟瓊都一愣,剛想說什麽,就見她不太好意思似的,“但我有個不太禮貌的要求。”
你都不挑人了,能有多不禮貌。
大小姐跟貴公子都覺得她這表態有點怪怪的,但又不能不問,所以萊恩擠出笑容,優雅冷靜問:“隋顧問不如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聽聽到底有多不禮貌。
隋炘:“額,我隻嫁給你們天璽未來的掌門人哦。”
???
不是,沒說結婚啊。
我就說送你一些美男子玩一玩,姐妹你何至於此!
而且未來掌門人什麽的……
她內涵誰呢?
瓊看向萊恩。
萊恩覺得周遭之人的眼神犀利如箭,他膝蓋骨特別疼,腦仁也疼,於是努力保持風度,從牙縫裏擠出聲音:“隋顧問你可能誤會了,我們沒這個意思。”
隋炘:“那你之前是什麽意思?玩弄我?”
她還會上綱上線哦。
萊恩閉嘴了。
瓊搭上了話頭,婉約道:“自然不是,就是覺得隋顧問這麽優秀的人,理當成為擁有權力跟財富的人,至於婚姻什麽的,實在不是什麽好東西……”
隋炘:“可是天璽總裁夫人的婚姻是個好東西啊,難道不是嗎?”
當前那位總裁,那位夫人……
可都還活著呢。
那自然是個好東西。
瓊立刻也閉嘴了,沒了他們插話,隋炘反而自然而然繼續說:“所以像你跟萊恩少爺這樣的人,我不好接觸吧,畢竟我得矜持,不能在嫁入你們天璽之前跟別的人勾三搭四的,這樣不好。”
她這屬於端著甄嬛的架子操著安陵容的心,幹著宜修的活,但自以為是眉莊。
人還在靜安寺,心就在大橘的後宮。
倆高貴財閥氏族的未來繼承人在她眼裏可能都是肥胖臃腫傻逼的敦親王。
要麽就是年年都在長高的?時。
她可端莊了,一個也不想接觸。
倆人內心是嗬嗬嗬的,但表麵上什麽都說不了。
隋炘:“咦,我都這麽說了,你們還不走嗎?”
大方從容,自當雅量。
去他M的!
瓊明白了——這人是不想加入天璽,但又不想跟天璽撕破臉,更不想天天被天璽的高層騷擾,所以故意甩出這麽一個似是而非的名頭來婉拒,但對外說起來,她又不算完全拒絕天璽,天璽也不算完全沒有機會。
當然最歹毒的是她搞出了未來繼承人的噱頭,倒是讓她跟萊恩這些野心勃勃的人不敢輕易找她了,不然外麵傳起來就是出頭鳥,其他天璽的競爭者怎麽想?
要知道天璽可不像無涯二選一明朗的局麵。
這隋炘是真的……小妖精。
狡猾且妖。
“自然,隋顧問也算救了我們,大家不打不相識,日後總有改變關係,成為更親密之人的機會。”
瓊也沒把話說死,但她也留了一個心眼。
“無涯的諸位朋友,你們還在呢?不走嗎?”
什麽意思!就許你們跟隋炘拉關係?
嗬嗬。
此時,韋如狐才開口,“你們天璽心胸開闊,大氣磅礴,為我無涯厚待了自家孩子這麽多年,如今談起來也是美談一場,不過我家炘炘年紀小,待人接物怕有不妥,作為長輩,當然得在場。”
不得不說,無涯好會做人啊。
還是天璽更討厭些。
隋炘:“對對對!”
萊恩冷笑,但實在不想開口,隻覺得隋炘這臭婆娘在馬上傲嬌點頭對對對的樣子特別氣人。
瓊:“長輩?韋總你是她媽麽?年紀沒到,看著挺像。”
好好的,你罵人做什麽?
韋如狐波瀾不驚,“姐姐而已。”
瓊:“還是看著挺像。”
韋如狐手指彈了下鴨舌帽上沾上的枯葉,濕漉漉的,也戴上了,但說:“瓊總比我還大一歲,卻遠沒有我成熟,當不了她媽媽,不該反省下自己嗎?”
瓊:“我是說你管得多。”
隋炘:“沒錯!”
韋如狐:“我抓的也多啊。”
這話剛說完,萊恩跟瓊才發現教派老頭等人都被抓了。
不管是死是活,都被無涯的超武戰隊之人拿下了。
可見此前他們專心且全力對付隋炘的時候,沒有摻和的韋如狐等人選擇了另一種收獲。
隋炘好奇看戲,發現這個瓊沒有氣急敗壞,反而微微笑,“是嗎?那真是辛苦你了。”
韋如狐:“哪有你們抓我妹妹辛苦。”
隋炘:“沒錯!”
瓊:“隋顧問你可以暫時不說話嗎?”
她真的動不動插一嘴,用卑劣的言詞拱火,老鼠成精不假,壞一鍋粥的老鼠屎成精是真沒見過。
氣死人。
大概看出瓊的臉色實在微妙,隋炘頓時安靜了。
韋如狐皺眉,下一秒看見萊恩擺手,“巧合的是我們天璽的人也沒閑著,倒是找到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
對岸那邊有一群人被提了出來,帶他們出來的是簡司野跟隱形人。
而他們帶出來的人仔細一看,竟是老豬等人。
都還昏迷著,乍一看就跟死豬一樣。
顯然之前驃騎跟萊恩帶人進入蛇窟的時候,是分了一些人去搜索那個洞窟的,最後自然找到了老豬等人。
這些人當時被放血了,吸引那些焱蟒包抄後尾,但財閥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還是讓他們找到了這些人。
那問題就來了——要挾?
韋如狐眼底暗沉,瓊似笑非笑,萊恩冷酷如刀。
一時間氣氛有點沉鬱。
安靜中,有個柔軟的聲音慢吞吞說:“要麽,你們換個地方聊?”
“你們再不走,可就是我跟你們的上級談判了。”
她本就帶著幾分柔弱的資質,人畜無害的,但行徑作風鮮明,說這話已經是半明朗的意思了——她不介意拿下他們跟天璽總部以及嵇林別樰談。
都這樣表態了,瓊跟韋如狐等人自然不會再逗留,何況他們的目的也就是不讓對方跟隋炘勾結,一起走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就撤退吧。
臨走時,幾個領頭的都不動聲色觀察周圍,都想到了一件事——她的癡情男呢?
那廝好像在之前就躲起來了,不知道現在易容成了什麽樣子。
這一局,她大獲全勝,而且還把所有幹擾她的人全部驅逐出蟒山。
蟒山是她的了。
起碼現在是。
而隋炘則是看到了簡司野在帶人離開的時候,摸了下她的細白脖子,脖子上三根手指。
……
驃騎沒死,就是後麵吊起來後,身體還是被蜘蛛絲刺入中毒了,隻是不深,她的目的是昏迷他,加上這人皮糙肉厚的,沒傷性命,就是馬沒了。
人被帶走的時候,瓊讓隨身的醫療官提取騎士的血液,在行走於叢林中時得到了測試的結果。
“新型毒液?跟之前的神經毒素一樣嗎?”
“並不,匹配不上,是另一種毒素,已經不是神經毒了,倒像是蛇毒。”
什麽!
瓊跟萊恩都十分震驚,彼此對視一眼,眼裏出現了違背生物學知識後的震驚。
“她果然不止能變化一種生物。”
“蜘蛛,蚊子,跟蛇……還有蟲子這些,變形人類別裏麵有這種異能嗎?”
“不知道,得回去問變異人,起碼她現在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他們見過索爾,就知道不止她這一種。
不過這倆高貴的子嗣思維也是敏銳的,他們都聯想到了阿箬。
“那個教派的泥巴人,他似乎也能任意變形。”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萊恩犀利指出:“泥巴的確可以捏造出任何生物形體,甚至也可以易容,但是,他無法在易容成某個生物時同時擁有該生物的能力,當前隻有隋炘能,而且她還能學習我的劍法。”
瓊:“聯係你的林歲問問唄。”
萊恩看了她一眼,“何必用這種所屬關係來嘲諷我,你明知道她不是我能控製的人。”
瓊微笑:“原來你知道呢,我的萊恩弟弟,也許這次她來了就能抓到這個隋炘了,到底是術業有專攻,咱們這樣的,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跟不上人家進步的速度,認知不夠,自然不能對付,尤其是在蟒山這種地方,他們能帶的武力有限,鈔票帶來的科技也被壓製。
這一局打得實在窩囊,好在……
他們轉頭看向用那個小隊人員換來的兩個教派變異人。
“沒想到無涯這麽大方……就為了幾個下屬。”
天璽是搞醫藥發家的,說起來是為了濟世救人,其實壟斷醫藥的目的就是為了錢,反而淩駕於生命之上。
所以,他們很驚訝以武器買賣的無涯竟然會如此厚待下屬,做了這麽不合算的買賣。
這些打前線的炮灰應有盡有,根本不值得可惜,又不是隋炘這種稀有人才。
瓊跟萊恩其實並不沾沾自喜,反而心情有些沉重。
隋炘難以對付,那也是野外的BOSS,而且這人性格限製,不愛組建勢力,也沒有單本溪那樣強烈的攻擊性,如今雖沒能拉攏她,但也能確定她對天璽沒有敵意,這對總部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
但是!
瓊可記得幾分鍾前在林子裏韋如狐果斷提出用一活一死的教派變異人換下屬的時候,那些超武人員的震驚跟感動。
禦下之術。
“韋如狐可怕,駕馭她的嵇林別樰更可怕。”
瓊揉了下眼角,心情不太美麗,但看了下手指上沾染的顏色,臉色更不美麗——她竟然真的掉妝了。
剛剛她就是頂著這幅鬼樣子跟隋炘談判的。
難怪那臭丫頭老用挑剔的眼神看她。
討厭鬼。
“局麵如此,雖不知那隋炘為何還要蟄伏蟒山……可能是為了貪圖那些財富,也可能是找個安身立命之地,但無涯那邊收獲比咱們大,要想翻盤就得重新布局了。”
瓊跟萊恩雖然也算冷靜,沒有失態,但彼此還是長長歎一口氣。
……
“現在怎麽辦?”超武戰隊的人問韋如狐。
隋炘沒得到,但也沒被天璽拉去,倒是拿下了教派這些人,也算收獲不菲。
主要戰損不算太高,除了一些武器資源,人員傷亡還在可承受範圍內。
但現在真要退出蟒山嗎?
“退出,但不完全退出。”
“她留在這裏……好生奇怪。”
韋如狐知道蟒山裏麵肯定是有利益的,這種利益兩大財閥看不上,但隋炘喜歡。
可是這人應該是把生命安全視為高於一切利益的人。
她難道不知道越逗留在這裏,天璽跟無涯更高層次的人一定會過來嗎?
韋如狐很快退出這塊區域,在半小時後見到了自家表妹,後者看著死豬一樣的老豬等人翻了好大的白眼,倒不是怪他們,畢竟對手太強大,搞不過,就是一種習慣。
“已經聯係上了。”
“她不出,那就肯定會被圍在這。”
女郎一邊檢查隊友們的身體情況,一邊把當前的信號情況交代給韋如狐。
“那些監控現在都歸我管了,但對那隋炘估計沒用。”
韋如狐:“自然沒用,但這些現象可能會對老總有用,都發上去吧。”
要知道自家老總當年入職自家企業也是隱藏身份從底層幹起,第一個工作就是分析師。
她跟隋炘是同行。
就看她能不能從這蟒山的監控看到蛛絲馬跡,以此查出隋炘冒險留在蟒山的真正目的。
……
蟒山深處,也是蛇窟內部,此刻潮水退去,隻剩下一地狼藉。
連焱蟒的屍體都不多見了,畢竟被衝到下遊後,它們大概率會在那些密林安家。
下麵有食物,這裏沒有,而且已經沾染上太多人類的氣息,它們不敢冒險。
隋炘坐在溫泉池邊上啃了一個背包裏麵的防水零食,吃了一地的包裝袋才等到索爾回來。
一瘸一拐的,很是狼狽,但還活著。
隋炘上下打量他,嘴上甜甜詢問:“啊,索爾哥哥,還以為你人沒了,可擔心死我了。”
屁股不帶挪一下,滿地的零食殼,也不帶找他。
她真的是滿嘴跑火車。
索爾:“好吃嗎?”
他就跟初見一樣用看垃圾的挑剔眼神瞧她。
冷冷的,但又回來了。
回來找她。
她看得出他一瘸一拐走進這個區域之前一直左右張望找人。
找誰,不言而喻。
找到她後,卻又一副冷酷的樣子。
隋炘:“還行,鹹了點,不過我原以為哥哥你不要我了,沒想到還能等到你。”
索爾知道這人其實就是怕他死在哪裏——不是怕他死,是怕他屍體被人找到,甚至包括此前她沒有明確出手救他,也是想要揣測他的異能真正的上限。
目前,她的異能顯然特異且高端,但他某些層麵上跟她接近,她會有危機感,會提前評估他的風險,怕他背叛,怕他背刺,所以若是有必要,她會選擇提前下手,或者借刀殺人。
但這些她不會明說,甚至不介意讓他猜到。
就這麽虛偽寒暄,真真假假的,她自己都信了。
索爾依舊冷漠,好像跟她保持了芥蒂的距離,沒提自己為什麽回來,反問她:“那你為什麽回來?這裏有什麽是你想要的嗎?”
那些化石,不至於吧,大部分財富應該都被單本溪拿去跟清道夫換利益了。
隋炘拆開一包幹木薯,噶擦噶擦咀嚼的時候,說:“是我想要的,也是我想給你的,不合理嗎?”
索爾;“給我的?”
隋炘:“是啊,自然得給你好處,不然你為什麽回來?”
她問得很隨意,好像以她的腦子已經可以幫別人找到很多答案。
她都不需要問他。
或許,也是不在乎他有別的答案。
他嘴角抿直,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自己是為了這裏的大量屍體。
“你倒是大方,這些屍體都給我了?”
隋炘眼神微黯,故意將嘴角抽了下,“啊?這是什麽好東西嗎?”
索爾受傷的手掌摩挲了下手指,瞥過她這幅嫌棄的雪白小臉蛋,但目光在她臉頰沾上的一抹鮮紅逗留了下。
她看起來是個應該養尊處優的小女生,但內在強大到近乎糙勇。
臉上有傷疤都沒太在意,就顧著吃。
不過,她是把屍體都扔給他處理,而不是用“分配”的思維,可見她不能吞噬屍體,跟自己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也不是她快速成長的秘密。
索爾也沒過度深究,他怕再問下去,她就翻臉了。
作為蟲菌人,什麽財富什麽化石這些都沒有生物屍體來得讓他亢奮。
雖然惡心,但這就是他將來進化的方式了吧。
隋炘吃完一包木薯幹,都不帶分他的,也沒管他的傷勢,起身後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好幹,我看好你,別讓我失望。”
索爾本來覺得沒什麽,但她下一句是:“都吃幹淨哦。”
當他是清潔工嗎?
索爾眼角下壓,正要說什麽,她轉頭就進了裏麵的山洞。
她真正的目的在裏麵。
可是裏麵的好東西不是已經被她拿走了嗎?
……
蟒山裏麵有單本溪的根基,自然也有那些殘留的化石資源,量也不少——財閥看不上的,對於隋炘來說是很可觀的財富,足夠讓她提升一小波了,當然,她真正的目的還是找到某個人的屍體。
十三執行官之一,死在深紅區的那位。
那位使用鞭子的留白級執行官。
隋炘之所以回到山洞,就是因為此前在用蜘蛛絲往裏麵撈走蛇膽的時候,她看到那邊石壁還留有一些鞭痕,當然也有灼燒腐蝕的痕跡。
很古老了,算算年歲,應該是當時這個執行官逃進這裏,結果遇上了一些焱蟒,很可能其中一條就是不久前遇到的超級蛇王,他們發生了戰鬥,最後……也不知道他的屍骨在哪裏。
不會在超級蛇王的肚子裏吧,那也早早變成粑粑了。
她隻能期待這個能從清道夫眾暗殺高手中脫身的強大執行官最後也逃離焱蟒的圍殺……
隋炘避開了那邊歹毒的紅災光射,往更深處的狹窄處移動。
大概五分鍾後,她在裏麵盡頭看到了一副骸骨。
骸骨板正盤腿坐在地上,衣物還是完好的——這裏的完好是沒有因為時間降解或者被蟲蟻腐蝕掉,還有就是因為它的布料是上乘的,一般人穿不起。
但它也是有破損的。
隋炘用刀鞘挑起袖子,抖掉了上麵的粉塵後,看到了上麵的刀劍之傷,以及焱蟒毒液的灼傷。
目光遊轉,窺見這位臨死前都保持優雅端正姿態的傷重不治之人一頭青絲披肩,幹裸的骸骨蒼白,但落灰。
他死於這個時代,又被時代的灰塵掩埋。
隋炘看到了他擺放在腿上的長鞭。
這鞭子材質好特別,竟沒有半點破損,從她此前一路觀察到的激鬥規格來看,清道夫那邊的刀劍利器基本都破損了,其兩邊武器肯定有對接過,加上焱蟒的毒液腐蝕性,他的長鞭怎麽可能一點都沒破損都沒有。
可見其材質特殊。
隋炘直接拿起,但剛入手就感覺到胃部一陣滾燙,這種滾燙甚至比肩對蛇膽的感應。
嗯?
隋炘一愣。
這玩意……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