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進入學校

我和錢三串討論了一下,搞不清那棟建築是怎麽回事。後來扯開話題閑聊,談談最近寫什麽東西。

錢三串告訴我,最近他的工作室同時給四五家雜誌供稿,忙得不可開交。

“這樣也挺好,”他說:“你以後專攻長篇,我攻短篇,彼此別打架,平分市場。”

我哼哼兩聲:“你以為全國寫懸疑小說的就咱倆啊?高手多了,難啊。”

“老劉,你知不知道最近又火了一個寫手。”

我問是誰。

“小妖鹿,聽說過嗎?”

我想起來:“是有這麽個寫手,女的吧我記得。她剛出道的時候還加過我好友,問過我寫作方麵的問題,算是我半拉徒弟。”

“可拉倒吧你。”錢三串說:“你現在給人家提鞋都不配,你還當起師父來了。”

“怎麽講?”

“小妖鹿現在在不少雜誌上發表小說,而且基本上都是封麵小說,開篇就是她!人家現在有個稱號叫短篇女王。”

“她是不是女王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是她的臣民。”我說:“這樣的女孩對咱們來說,像活在另外一個世界。”

“透露個消息,”錢三串說:“下個月的巫溪筆會,老周可是邀請她了,到時候你好好發揮,爭取拿下。”

“去你爹的。”

關閉了對話框,我壓根沒把這個當回事,很快忘到腦後。因為我想到了一件極為關鍵的事情。

在夢境對付醫生時,我見過阿南的生前記憶,裏麵有個很重要的東西,是一本書。書名叫《先天方圓術》。

阿南自殺前曾經打算把這本書燒掉,因為某些狀況沒有燒,書順著狂風吹出去了。如果他生前記憶是真實情況的寫照,說明這本書還存在。

我躍躍欲試,這本古書可是陳摶老祖的絕本,且不說能不能用,光是收藏價值就不菲。

阿南死的地方應該是本市的外國語學院,我有個朋友在那所大學的後勤部當差,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我打電話找他,這位朋友叫大剛,是個文學愛好者,專門寫鄉土文學,給省市級刊物發過稿。以前還叫過我老師,請教過寫作技巧。

大剛很熱情,聽說我要進學校,他跟我說,現在高校的管理非常嚴格,外人極難進入,但是他領著就沒問題。

我長舒口氣,約好晚上過去。

在家寫了一天的字,日暮降臨,我開著車到了外國語學院。傳說外語學院風氣不是太好,出來進去的女孩都花枝招展的,校外停著一排豪車,等著夜晚拉著女孩們去歌舞升平。

我這破車讓人看見都笑話,停在車庫裏,走過去。在學院後門見到了等候多時的大剛。大剛見我來了,衝著旁邊保安處的人點點頭,徑直把我領進校區。

後門也是戒備森嚴,好幾個保安設崗巡邏,每個人都要檢查證件才能出入。

走出很遠的距離,我問他,怎麽了這是,為什麽這麽嚴格。

“老劉,我跟你說,你別出去散去,別寫進小說裏。”大剛說。

我點點頭,這點分寸沒有還能行走江湖嗎。

大剛說:“我們學校出事了,兩年多前有學生跳樓,學校一直就沒消停。有個女學生晚上看到寢室外有鬼影,還有好多同學做了怪夢,有幾個還得了抑鬱症,嚴重的有自殺傾向……總而言之,煩心事很多,學校往下壓,要內部消化,外麵很難知道裏麵的情況,怕影響不好。”

兩年前跳樓的人會不會就是阿南?

“對了,你要去的地方是哪?”大剛問。

我仔細觀察了一遍,看到了標誌性的鍾樓。

“鍾樓?”大剛疑惑:“你這大半夜折騰我,就為了看看鍾樓?”

我們兩人來到鍾樓前。這棟樓全市有名,是一個海外學長捐贈的,仿哥特風。當時鍾樓的爭議特別多,不少人說此樓造型怪異,放在這兒有礙風水。據說被一個校領導壓下去,說不能搞封建迷信,寒了海外同仁的赤子之心。

一開始還議論紛紛,後來就沒人說了,也習慣了。

鍾樓下麵有個環形的小廣場,不少學生在聊天、溜達、跳廣場舞。我站在小廣場上,手搭涼棚四下觀瞧,按照阿南死去的方位來看,鍾樓是在他的西麵。

也就是說,我們的位置在鍾樓,那麽阿南跳的樓應該在東麵。

我往那個方向走去。其實阿南跳的那棟樓,大剛肯定知道。我問他也能說,但現在不能讓他說,我要自己找,再和他驗證。

兩下如果能對上,說明阿南的回憶片段是真實的,那本古書也是存在的。

我常年寫作,記憶力還行,隻要想記,打眼一看就能記住。大剛不多問,就跟著我轉來轉去。我找到了一棟教學樓,看看方位和距離,差不多就是這兒了。

晚上有些教室還亮著燈,我抬腿往裏進,大剛再也忍不住,一把拉住我:“怎麽事?你到底想幹什麽?”

“怎麽了?我進去看看,再說了有你在旁邊,還怕我做什麽嗎?”

“不是這個意思。”大剛說:“這裏有監控,諒你也不敢造次。問題是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心裏有個底。你這樣抬腿就進,我心裏慌。”

“這樓是不是有什麽故事?”我看他。

大剛上下打量我,“呦,有備而來啊。老劉,咱倆認識多少年了,當著水賊甭使狗刨,有話直說!你今晚到底幹什麽來的?”

“你剛才說兩年多前有學生跳下來,是不是就在這棟樓?”我問。

大剛點點頭:“是。”

“那個學生姓什麽我不知道,大號裏有個‘南’字。“我說。

大剛點點頭:“沒有錯。阿南。你今天是到他跳樓的地方找靈感的,對不對?”

“我有那麽無聊嗎,你天天這麽辛苦,我好意思為了這點事騷擾你?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看著大剛的眼睛,不想當著朋友麵還不真誠,既然托付人家,就要直言相告。

我說道:“阿南跳樓前在天台上遺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我就是在找它。“

大剛馬上搖頭:“不可能。”

我愣了。

“就算那東西在,你也不可能找到,就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