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秘密夢境
老陳說到時間體感,我搖搖頭表示不理解。
老陳笑了:“你不理解就對了。你太年輕,以後經曆多了,慢慢去理解吧。再說了,這是我的獨門絕技,你理解那麽多幹什麽。行了,話題轉回來,談談火妹,你們有什麽計劃?”
我苦笑:“老陳,我來求助的,你怎麽反問我?”
老陳摸著下巴,在廳裏走來走去,黑森森房間裏老頭瘦骨嶙峋,像是一團剪影。
“我知道火妹有兩個公域夢。”老陳說:“測試你們飛行技能、吃吃喝喝的海邊,隻是其中的一個……其實還有另外一個。”
“那個是什麽?怎麽才能去?“我趕忙問。
老陳道:“火妹沒有說太多,她隻說……”他有些猶豫,坐下來扇著扇子。
我催促他說。
老陳臉色陰沉:“說什麽說,都幾點了,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
“老陳,怎麽了這是?關鍵地方不說了。”我著急。
老陳呼哧呼哧扇著風,“我要先問問夏日夢,核實這件事的真偽,說不定你跑來騙我呢。我也是關心則亂,竟然跟你說了這麽多。”
我怒了:“我大老遠過來騙你一個老頭子?我圖點什麽。行,你要核實趕緊核實,今晚我要做夢找火妹。果果現在危在旦夕,夏日夢也賭上了一切,我還有閑心跟你逗咳嗽,真是可笑。“
“哼,清醒夢群有幾個他媽的好人?都是神經病!誰知道你真的假的。”老陳不耐煩,“滾蛋!趕緊離開我家。”
“你要核實趕緊核實,我就不走!”
老陳麵目陰鬱,想說什麽沒說,最後搖著扇子進到裏屋。我焦急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近夜裏九點。
老陳從屋裏出來,臉上沒有了戲謔的表情,嚴肅地說,今晚你留下來吧。
“核實了?”我冷笑問。
老陳答非所問,說道:“今晚和我一起睡覺。”
我差點口水噴出去,隔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什麽意思,“今天晚上我們去找火妹?”
“嗯。”老陳說:“我聯係了夏日夢,今晚就咱們仨行動。我事先提個醒,火妹可不是一般人,這次夢境尋人會顛覆你的認知,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經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既然都顛覆認知了,我再做心理準備也沒用。”我說。
老陳上下看看我:“你先去廁所洗個澡,那裏有噴頭,不過沒熱水,克服一下吧。把汗臭味都洗掉,我不喜歡和不幹淨的人睡在一起。”
我有點無語,他這話說的,就好像晚上我要為他侍寢似的。
老陳道:“把自己收拾幹淨了,再到裏屋來。咱倆一張床。我帶你入夢。”
我本來想開兩句玩笑,可看他無比嚴肅的表情,還是算了。
我告知佳佳,說晚上不回去了,讓她別擔心。然後去廁所,把衣服脫了衝了個澡。說實話,洗澡的時候,我把門插死,生怕老陳突然闖進來。
這樣的糟老頭子,有點特殊癖好也說不定,小心為妙。
洗過之後,來到裏屋,老陳家房子不大,臥室收拾得挺幹淨,就是有股子老年人的味兒。上了歲數的人房間都有,說不出來的味道,聞著就膩歪,像是長了蘑菇的狗尿苔。
“你沒孩子嗎?”我問。
老陳坐在床邊不高興:“別打聽私事,跟你沒關係!要不是為了火妹,我才懶得接待你,想上我的床?做夢!你也配!”
我嘬嘬牙花子,有點無語。
眼瞅著到了十點,我手機響了,拿起來看,是夏日夢發來消息,隻有簡單兩個字,“入夢。”
我到床的裏麵,老陳睡在外麵,他尿頻,幾十分鍾就要上廁所,睡外麵方便。
我們兩人躺下,他抓住我的手,我知道這是聯機入夢的程序,我也是這麽帶別人入夢的,可此時此刻覺得很別扭,說不出的膩歪。
我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再恢複意識的時候,看看四周,還在老陳家裏。
是在客廳,老式高低櫃的櫃門開著。老陳背對著我,麵向櫃子,不知做著什麽。
我感覺空氣很潮,透著一股水汽,門簾晃動,外麵陰雲密布,但沒有雨,空氣沉悶。
老陳身體抖了抖,然後關閉櫃門,我這才看出來,他剛才對著櫃子撒尿。
老陳轉過身,“你現在在我的夢裏。”
我打了個激靈,現實中的記憶湧過來,夢中知夢了,進入清醒夢狀態。
“為什麽這麽潮?”
老陳笑:“這是我的夢,我本來上廁所就多。”
我差點吐出來:“這些水汽都是你的尿?”
“胡說。”老陳道:“我們是在夢裏,在意識裏,和尿有什麽關係。你覺得潮,是因為我的意識是潮濕的。這沒辦法,我尿頻年頭太長了,思維都有點濕噠噠的。”
“你為什麽不治治呢?”我問。
老陳道:“這個病徹底根治很難,但改善簡單,服點藥做個運動什麽的,就可以,但我不想。因為尿頻曾經救過我的命。”
我問怎麽回事。
老陳擺擺手:“總而言之,尿多是我清醒夢的一個優勢,我不會自廢武功。行了,別聊我了,我帶你進火妹另一個公域夢,夏日夢這小子應該早就等著了。”
他指著門簾外麵,招呼我一起過去,我們兩人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外麵到了一片野外,黑森森的山林起伏,烏雲密布,雲層裏閃動著紫色的閃電。
“這地方我好像來過。”我有些驚訝。
老陳帶我順著林間小路往前走,沒多遠陡然開闊,樹林環繞中有大片的空地,那裏矗立著一座廢棄的大型建築,破敗不堪,有的樓層窗戶都沒了,裏麵很黑。
我震住了,這不就是我們最開始學習飛行的地方嗎?
火妹當時要求我們必須飛到建築頂,對,就是這裏!我記得很清楚,錢三串帶著兩個女孩飛在半空,順窗戶往裏偷窺,被火妹發現了,一頓訓斥。
老陳和我繞到了建築的前麵,二樓陽台上懸掛著破爛的招牌,巨大的紅字寫著“XXX醫院”,前麵名頭看不清。
就是這兒!
大門前站著一個人,穿著白色的國風長袍,臉上戴著花臉麵具,正凝神看著建築。
我叫了一聲:“夏前輩。”
夏日夢轉過身,點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問:“劉海洋,你還記得這地方嗎?”
我緩緩說出兩個字,“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