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與我何幹!
宋插秧倒下的那一刻。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坐擁“癡”字的天才,竟會是如此一個憋屈的死法。
被人用木棍生生壓製的毫無還手之力。
看著那美豔的女人朝蘇讓走去的背景。
再大的不甘,也在最後一刻化為了一抹淡笑,心中響起一句話:“蘇雲啊蘇雲,你很快也會下來陪我的吧!那黃泉路上,倒也不算是寂寞。”
宋插秧緩緩閉上了眼。
或許日後還會有道癡某某某。
但此間。
再無道癡宋插秧!
太一門。
除過最中間也是最高聳筆直的主峰之外,其餘八峰躍起八道光芒,朝主峰匯聚。
隨即。
喪鍾大起,連連響徹數個山頭。
經久不絕。
頗有些天地同悲的意味。
主峰大殿。
氣氛凝重。
其中以清豐真人麵色最為悲痛,其餘七位也都微微低頭側目,不敢表現的有太多的情緒。
“噗通”。
清豐真人直接跪地,衝著主位的一個盡顯仙風道骨的白須老者請願。
“掌教師兄,愛徒身死,懇請開啟日月輪,讓我查驗真凶!”
此言一出。
大殿的氛圍多了三分起伏。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道人,當即便反對道:“萬萬不可,日月輪乃是開派祖師留下的至寶,也是我太一門上下屈指可數的皇玄之器,豈可這般隨意亂用?”
說著,他看向清豐真人:“清豐師兄,你也知道,日月輪可不是尋常用作來爭強鬥狠的皇玄之器,它更是我太一門護山大陣,並且維持這渺渺仙緣的根基所在,豈能如此意氣用事?”
清豐真人眼眸微紅,看向中年道人,神色不忿:“怎麽?你是在說教我?”
“說教自是談不上,我也不過是為了大局考慮。”
“你可知插秧乃是我之愛徒?更是我們太一門未來的希望所在?”
“不可否認,但這並不是動搖現有根基的理由!”
“你!”
二人之間的火藥味漸濃,這時高座之上的白須老者出言說道:“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插秧是我太一門未來的希望不錯,日月輪不可擅動也是合理。”
“但不能讓清豐寒心,這樣,各退一步,清豐,你啊,若能拿出一枚能運轉日月輪的日月精石,讓你動用一次,也是可以的。”
此言一出。
現場瞬間便熱絡了起來,更多的是驚訝。
“日月精石?那可是從荒帝開始到現在,能有被記錄下來的,也不過才出現過不到一百枚的寶物而已啊!”
“沒錯,而且這不到一百枚其中大半都在我們太一門,若是想再尋到,即便隻是一枚,那也是好比海底撈針。”
“這一下,我看清豐怕是要铩羽而歸嘍,不過也是,日月輪關乎重大,經不起隨意動用的。”
“我們太一門千百年來,從未停止過對日月精石的搜集,所給的價格都是天價,數量也不過寥寥,清豐,你還是算了吧!生死有命。”
就在大家包括這白須掌教都以為清豐真人也會知難而退就此作罷的時候。
清風真人眼中淚光不止,當即起身作了個揖,隨即閃身而出,隻留下了一句:“愛徒之事,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日月精石,在我尋到之後,如數奉上!”
所有人一驚。
心裏竟有些吃味。
大殿沉默許久。
唯獨那白須老者,眉頭輕鎖,看了一眼太荒城方向,心中似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
水底的光芒已逝。
黑暗、壓抑、沉悶的感覺又重新回歸。
突然。
盤膝的蘇讓睜開眼眸,瞬間兩道冰藍色的亮光從眸子飛射而出。
緊接著。
就聽見一道悠長的呼氣聲,緩緩傳出,好似蒼龍咆哮。
一時間。
整個水底竟熱絡了起來。
無數的水靈氣像是看到了王一般,忍不住載歌載舞的悅動起來。
蘇讓起身。
感受著體內比之前可謂是質一般飛躍的玄力,他忍不住就揮出了一拳。
轟!
僅僅一拳而已。
就在眼前生生打出了一道足足十丈遠的真空地帶。
“原來,這就是魂玄境啊。”
剛說完。
他神色一驚,發現了前方已然氣絕的宋插秧。
“他是……道癡?”
正震驚。
楚霓裳的聲音傳出:“我殺的。”
“你殺了道癡?”
“螻蟻罷了。”
“¥#%¥#……@¥”蘇讓淩亂,道癡他可是知道的,而且在進入秘境之前,也遙望過一眼,自問就算自己此番也入了魂玄之境,若和此人生死搏殺,勝率也很難到五五開,但就是這麽一個人物就被殺了?
正想著。
一枚刻著“太一門”三字的玉佩就飛了出來,楚霓裳不客氣地說道:“喏,你自己看看吧。”
蘇讓一看,眼睛瞬間瞪直。
因為那裏麵存放的數十枚冒著淡淡火焰的石頭,不正是那玄火神石嗎?
我艸!
所以……先前自己還愁上哪去搞這玩意兒,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啊!
牛逼!
不愧是道癡!
懷著巨大的喜悅,將宋插秧玉佩裏的東西全部搬走,然後想了想還是將其屍體給掩埋了起來,當然,一起掩埋的還有這枚玉佩,自己可不敢把這玩意兒據為己有,鬼知道有沒有什麽太一門的追蹤禁製。
做完這些。
他環顧這仿佛沒有邊界的水底,麵色就有些犯難了。
那現在該怎麽出去?
想不出辦法。
索性用魂音問了聲:“那個……你知道咋出去嗎?”
“不用。”
“不用?什麽意思?”
“難道你沒發現,在你收服弱水之心,並將水晶宮殿化作瀾劍後,這維持神宮運轉的龐大陣法失去了陣眼的支撐後,就隱隱有要崩潰的痕跡了嗎?”
蘇讓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異樣,撓撓頭:“並沒有啊。”
話音剛落。
突然。
地動山搖!
“我艸!”
失了魂的人兒,總是讓人心疼幾許。
秋意寒便是如此。
沒有去神宮。
沒有去尋寶。
沒有去修行。
有的隻是提著蝴蝶劍,在秘境裏漫無目的的遊**。
那劍上染著血。
是別人的。
是那些試圖靠近拿捏著壞心思的人的血!
突然。
一道熾烈到比那升起的朝陽還要惹眼數倍的白芒從遠處高山之巔傳徹而來。
緊接著。
沉悶的如滾雷般的巨響便緊隨其後一路鋪排開來。
“咦?”
秋意寒好奇,隨後縱身一躍,來到最高的樹冠之上,凝望了小片刻,麵色越來越驚訝:“那……那……那是神宮方向?到底發生了什麽?”
強烈的好奇,讓秋意寒心底生出了一絲想要去查探的欲望。
但最後還是生生止住了。
苦笑一聲:“與我何幹?”
正欲轉身。
一道寒芒從下方林間陰暗處躥出,直衝麵門而來。
秋意寒眉眼一凝,反手便是一劍。
鏘!
金鐵交鳴的刺耳聲開始回**。
那寒芒卻是一根黝黑的足足有半個手臂粗細的鐵鏈,隻不過此時被打了回去,消失在陰影中,像極了七寸吃痛而回的蛇。
“是誰!滾出來!”
秋意寒麵色冰冷,這已經是她算上燕相馬那一次遭遇的第五次襲擊了!
鈴鈴鈴~~~
那先前樹下陰影處,一個魁梧的赤腳男人走了出來,他的手臂上纏繞著鐵鏈,麵帶陰邪笑意。
“哈哈哈,不愧是醉花宮的人,當真是我見傾心啊。”
秋意寒眼眸半眯,顯然她不認識此人,但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好貨!
就準備動手。
男人淡笑:“醉花宮仙子,何來的如此急躁?”
說著,他一拍手,喊道:“哥幾個,還不現身?仙子可是猴急的緊。”
秋意寒目若寒霜,腳下一點,整個人如柳葉飄零般飛出,手中蝴蝶劍裹挾著鋒芒,直逼男人麵門而去。
可就在她身形飛動不過半程。
騰!
下方土地炸出一個坑,就見一個留著八字胡**上身侏儒模樣的男子跳了出來,手中持一把惡蛟大剪,竟直朝秋意寒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