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詭譎!
及此。
宋插秧心中竟然有一種緊迫感出現,那緊迫就像是一根羽毛似得撓的他心底直癢癢。
不行!
必須追上去,便宜可不能讓風不易獨占了!
“唰!”
下一刻。
他直接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青芒往那更深處衝去。
心下焦急萬分,生怕重寶被他人搶先一步得到,於是哪裏還管什麽細節?就連被摳掉神石的地方,有詭異的半透明水狀小蟲滾落而出,都未曾覺察!
宋插秧飛快轉過風不易消失的拐角。
這裏依舊隻是一條寬闊的甬道,牆壁上仍然每隔十數米都會有一塊玄火神石用來照明,雖然發出的光芒隻能堪比普通的昏黃燭火,但也足夠勉強認路了。
他倒是想將這些全部摳出來。
但轉念一想這等寶貝隻是用來照明而已,那裏麵的東西豈不是能驚掉人的眼球?
可不能因小失大。
再也不管這些,繼續狂奔。
這裏的甬道之長,地宮之大,超出宋插秧的想象。
終於。
在半炷香之後,他停在了一個拐角前。
眼眸半眯。
目光警惕。
黑暗似乎是人類恐懼的一種天性。
即便是如道癡宋插秧這般早已名聲在外的青年才俊,也無法完全做到無視。
更何況前方通道除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之外,那更多讓人心底不適躊躇不敢前的原因,就是那一陣陣時有時無的詭異“悉索”聲。
他有些心急如焚。
一方麵急的是那重寶有可能被風不易搶先。
一方麵急的是這巷道中的聲音到底是什麽東西發出的。
謹慎起見,探路靈符再次祭出。
白色靈狐身上的寶光在前方漆黑的通道裏極為的顯眼。
隨著越來越深入。
宋插秧也跟著屏息凝視起來。
因為這眼前的通道明顯不似先前的幹淨。
隨處散落著一些幹屍,幾乎沒有肢體完整的,像是被什麽怪物啃噬過一般。
最恐怖的還數那通道上方,就像是掛臘肉一般,掛著密密麻麻足足上百的幹屍。
靈狐很靈巧的避開殘肢斷骸。
突然。
身體一頓,隨即寶光一閃竟就消失了。
宋插秧眼眸瞪大。
果然有問題!
但這並不是阻擋自己前進的理由!
翻掌之間。一遝厚厚的符籙就落在手中。
在法訣之中。
符籙一張接一張的變幻起來。
沒幾息。
宋插秧四周便站滿了足足三十餘隻的白色靈狐。
寶光混雜在一起,透的周圍這片小天地竟有種仙宮飄渺的感覺。
“去!”
話音剛落,白色靈狐群爭相奔出,匯聚在一起的巨大光團,將所過之處的事物給照耀的一覽無餘。
宋插秧提著浮塵緊隨其後,目光一圈圈掃視著前方。
隨著距離此前那一隻白色靈狐消失的地方越來越近,那“悉悉索索”的聲音也越發的明晰。
緊握浮塵。
注意力提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體內的玄力更是如沸騰的水一般活躍。
但等在看到角落裏發出聲音的存在後。
宋插秧屬實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那趴在角落的不正是風不易嗎?
他怎麽在這?
“風兄?”嚐試著叫一聲。
沒有回應。
隻有風不易背對著他,像是在啃食著什麽,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
宋插秧皺眉,小心戒備著一步步繞到風不易側麵。
一眼驚魂。
風不易還是那個風不易。
隻不過……
他此時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截從幹屍上撕扯下來的軀體!
而那“悉悉索索”的脆響正是從他啃在軀體上時發出來的!
“你怎麽……”
宋插秧再如何淡定,也是無法接受如此暴虐不講半分雅量的行為。
風不易越吃越快,越吃越是暴虐,滿臉滿手都被那所剩無幾的屍油沾滿,脆皮碎渣更是糊的滿身都是!
宋插秧皺眉之間,便二指夾起一張定身符籙朝風不易身上貼去。
噠!
符紙落入身軀。
風不易身體一震,手裏啃食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宋插秧眉頭不鬆,心中隱隱猜測出風不易是中了什麽邪。
但不管怎麽說,這風不易也算是自己的一個助力,至少,也算是個炮灰,而且還是個不錯的炮灰。
想著。
指間又夾著一道顏色更為鮮豔的符籙出來。
“風不易啊風不易,為了你,我可是連伏魔鎮邪符都拿出來了,後麵的法寶你頂多隻能分得一成,不然都對不起我這救命之恩!”
言語之中。
伏魔鎮邪符距離風不易的後腦勺隻差一掌之距。
但突然。
那看似被定住了身形的風不易竟然絲毫不受影響,反身就撲了過來。
那眼眸猩紅的可怕。
那原本出現在脖頸處的暗紅斑紋此時早就布滿了全身,甚至那瞳孔深處都未能幸免,尤其是那眉心處,斑紋的形狀像極了一個水滴,也像極了一隻眼!
或許是受這奇異斑紋的影響。
風不易此時整個人如同被抽幹水分似的,削瘦了一大圈,凹陷的眼窩與麵頰,幹癟的四肢和軀幹,那本來合體的衣衫此時也顯得寬闊了起來。
這一變故,讓宋插秧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作為一個能以“癡”為名的存在。
那可不僅僅隻說的是修行境界上遠超同齡人的卓越,在實戰上那也是絲毫不弱的。
這不。
雖然慌亂以對,但靠著下意識的反應,依舊堪堪躲開了這一次撲擊。
不過這一次的應對也屬實過於倉促,手臂被撓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吼~~~”
風不易如同怒獸,衝著跳脫到數米開外的宋插秧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那削弱如刀的雙腿像是壓下去的弓身一般,緊實有力。
隨後。
“騰”地一聲。
整個人就借助那下蹲的力道,朝著宋插秧飛身而去,同時那流出巨量類似口水黏液的嘴裏似乎還在輕念著什麽血食、血食。
所過之處,那無數白領靈狐被一抹怪異的氣息逼迫的一個接一個原地炸開,化作符籙,隻是符紙上已然布滿了千瘡百孔。
宋插秧不慌,但是眉頭緊鎖。
有了準備之後,身形利落的他隻是輕鬆往後一側,就讓風不易撲了個空,一頭撞在那牆壁之上。
當然。
他可也不閑著。
雖然從未見過此等情況,但也明白,風不易已然不是之前的那個風不易了,而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