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下符籙之首——五雷淨天

當林牧再次睜開眼時,眼前赫然是林猛那張關切的臉龐。

“牧兒你沒事吧。”見林牧醒了,林猛抓著他的雙手,緊張的問道。

此時的林牧剛從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一人一劍走遍大千世界,見遍世間繁華衰敗,悲歡離合的頓悟之境裏。

原來這就是道法的高深所在嗎?

好一會兒林牧才回過神來:“父王,孩兒沒事。”

“牧兒,你在頓悟之境所見為何?”一旁的老天師冷不丁開口,打斷了這父慈子孝的感人畫麵。

???

這老頭可真能假正經啊。

雖然心裏正瘋狂的吐槽著老天師,但嘴上卻還是恭敬有加。

“回稟師尊,弟子從西涼出發,巡遍涼州、蜀中、兩遼、中原、西夷、北海、南越,之後又乘船出海,遍訪天下之境,在此期間,弟子見過昌盛繁興,見過生靈塗炭,見過百姓安居樂業,見過千裏餓殍浮萍,普天之下任何一地,任何一事,弟子皆是親眼所見,親身所感。

在這漫長的遊曆旅程中,弟子有幸身體健全,故而從未懈怠修行,師尊所授符籙之術弟子已是了然於胸,若是以日升日落算來,弟子在這頓悟之境內,已有百年之久。”

隨後,林牧把這段奇幻的經曆一五一十,細細的講給林猛和老天師聽。

時間流逝,林牧從旭日初升講到皓月高懸,聽得林猛或沉吟,或驚呼,或哀悼,或歡顏。倒是一旁的老天師從始至終都是眉頭緊皺、不發一言,猜不透他在思索著什麽。

等到林牧講完,老天師摸出一張黃紙遞給林牧:“來,讓為師看看,如今你之符籙術到何等境界了。”

林牧仔細摩挲這黃紙,感受著紙上粗糙的紋路:“師尊,在頓悟之境中,弟子之符籙術,哪怕是最低一階的呼風籙,也是有裂石之威,在這裏施展,恐怕......”

“無妨,施展一個五雷淨天給為師看看。”老天師滿不在意的打斷了林牧還沒說完的擔憂,直接點名要看天下符籙最強橫,也是最不講道理的五雷淨天之法。

聽到五雷淨天這四個字,林牧瞳孔微縮。

五雷淨天是林牧耗時最久,投入心血最多,最後才勉強掌握的一道術法,此法一出,方圓百裏雷霆轟烈,足有焚天碎地之力,在這裏施展,別說在場的三人,恐怕整個林王府都要煙消雲散,要說老天師不知道,林牧打死也不能相信。

這老登到底安得什麽心?

“師尊,此法一出,恐是......”

林牧還想說些什麽拒絕,隻是有一次被老天師給打斷了。

“自信是好事,但過分自信可就不是了。”老天師輕輕俯下身子,在林牧耳邊悄悄說著,臉上則是一副戲謔的表情。

林猛聽不到老天師說了什麽,也看不到老天師臉上的表情,不過既然老天師先前都說無妨了,自然就是無妨了。

“牧兒不要擔憂,有天師在,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林牧被老天師這麽一激,索性也就不說什麽了,隻是在畫符時悄悄收了些力。

“五方諸雷,煌煌浩**,寰宇誅邪,淨**天地!極籙!五雷淨天!”

咒完符成!

.劈啪!

林猛大手在自己脖頸處拍了一下:“這麽早就有蚊子了?”

林牧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不可能啊!自己雖然收了力,但是也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不對,也不是沒有動靜,林猛這不是被電了一下麽,隻不過威力之弱,跟被蚊子叮一下差不了許多。

“無需顧忌,全力施展即可。”老天師臉上的戲謔更盛了。

這一次,林牧不再留手,全力施展。

這一次,終於有一道好似小蛇的雷霆在三人麵前炸開。

林牧傻眼了,老天師樂的哈哈大笑,林猛則是不住的拍手叫好,誇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學有所成。

看著已經化為灰燼飄散在空中的符籙,林牧有些不敢相信,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頓悟之境說白了就是一場夢而已,這夢裏的東西,帶出這麽一點也應該慶幸了,至少理論基礎已經打牢,剩下的,慢慢實踐就是了。

老天師看著林牧的神情很快由陰轉晴,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讚歎神情。

“不必沮喪,勤加練習就是了。”

林牧稱是,隨即轉頭喊來老爹:“父王,孩兒偶在頓悟之境中尋獲煉鐵之法,以此法所鑄刀劍,削鐵如泥,吹毛立斷,父王可以找些工匠實驗一番。”

本來還發愁怎麽將這些現代技術帶到這個世界,這下好了,有了先前這麽一場奇遇,無論自己交出多麽驚世駭俗的技術,都可以完美的推脫掉而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將高爐煉鐵之法原原本本的講給林猛,期間還擔心他聽不明白,更是抓起紙筆寫寫畫畫弄出圖紙和工藝。

林猛對此倒是深信不疑,畢竟剛剛的雷電還曆曆在目,囑咐幾句好好跟著天師學藝後,便興高采烈的出門去了,甚至都等不到天亮就喊來一眾工匠,研究起這所謂的高爐煉鐵之法。

等林猛走後,老天師看著林牧的眼睛,淡淡開口:“這頓悟之境,道爺我進進出出十幾回,怎麽就從來沒遇見過這等法子?你小子運氣真就這麽好?”

明擺著老天師已經產生了懷疑,林牧卻是正襟危坐,麵不改色心不跳:“頓悟之境如此玄妙,弟子遊走其中百餘年,自然是獲得許多奇遇,隻是這高爐煉鐵之法最適合當下,日後時機合適,弟子還有其他技術交出。”

“哦。”

老天師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你說的倒是也沒什麽毛病,睡覺吧,明天繼續研學符籙。”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老天師悄悄撿起林牧掉落在肩頭的碎發,用一張晦澀難懂的符籙包裹後以藍焰焚盡,之後又將腰間葫蘆中的烈酒倒在地上,小心的把收集好灰燼散在烈酒上。

看著懸浮在烈酒上雜亂飄動的灰燼,老天師長歎一聲:“如此天機,竟然連我都看不透嗎?你小子,到底是什麽人?”

老天師看著熟睡的林牧,試圖看透他的內心。

老天師不知道的是,林牧此時並未入睡,感受著老天師的動作,林牧早已是滿頭冷汗,大氣不敢喘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