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過完年，出兵
等到趙騫的使臣離開，林猛立刻召集一眾文武大臣堂中議事。
湖邊的林牧和李牧歌也被叫了過來。
進門前，林牧對李牧歌說：“說不定，一會兒要議的事情，就是剛剛我們討論的事情。”
李牧歌笑了笑回道：“若能東出，求之不得。”
“你高興得太早了，我估計著，是趙騫來請父王出兵平叛的。”
“還真是......臭不要臉啊。”
一進門，諸位文武大臣已經落座，林風雪和齊茂陽看到林牧後熱情地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坐過來。
林王府議事向來沒那麽多規矩，願做哪做哪，隻不過一般情況下，下位者會主動讓出離林猛最近的那幾個位子。
李牧歌正推著林牧朝林風雪、齊茂陽那邊走去，半路上卻被林猛給叫住了。
“你倆坐我身邊。”
老爹點名，林牧也沒有辦法，向兩位將軍聳聳肩，乖巧地坐在了林猛的邊上。
“今天召集諸位來，是有一事要與各位商量，牧歌，給大家念一下。”林猛說著，將手中一份聖旨遞給李牧歌。
李牧歌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地接過來，倒不是因為對聖旨有多重視，而是因為這是林猛親手遞過來的。
聖旨上寫的東西很多，洋洋灑灑幾千字，歸根結底其實就一句話。
王叔！救我！
當然了，趙騫說得還是很委婉的，什麽天下塗炭啦、什麽百姓受苦啦，站在天下大義的製高點上要求林猛出兵平定天下。
等到李牧歌念完，林猛揮手讓身後侍從將聖旨傳遞給各個到場的人來看。
此次會議屬於高級會議，所以參會的人並不多，很快傳閱完畢，林猛示意眾人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最先開口的還是齊茂陽，他是堅定不移的主戰派。
“大帥，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機會，聯合蜀中、兩遼，東出函穀，先**平各藩王勢力，在掉頭合兵大梁！”
“齊將軍不可。”
看著眼前說話的這人，其他人都是有些驚訝，因為反駁齊茂陽的人，竟然也是先前主戰派的一員，王武陽。
“大匠造，你這是何意？”齊茂陽臉上浮現出了慍色。
“大帥，齊將軍，我軍正處在武器鎧甲更新換代之際，軍中戰力參差，不利於兵團作戰，此時並不是出兵之良機。”
王武陽解釋道，截止當前，西涼軍三十萬之眾，更換了武器鎧甲的不過五萬人，況且這五萬人還沒有很好的適應新裝備，並不能發揮出最佳戰力。
“大良造，軍隊之利，在於征伐，當今天下，哪一支虎狼之師不是在戰場上屍山血海摸爬滾打過來的，本將軍還從未聽過哪一支是靠訓練、靠裝備的。”林風雪反駁。
有了這三人帶頭，很快堂中便嘰嘰喳喳吵作一團，鬧得林猛一陣頭疼。
等到吵鬧之聲漸漸平息之後，林猛抬手止住了眾人的爭辯。
“牧歌，你認為如何？”
“回稟義父，如今天下，大晉氣數飄零此乃天意，若一意逆天而行不可取，我有兩計可供義父斟酌。
這其一便是閉關不出，待皇室親軍與各地藩王魚死網破後，我軍可坐收漁翁之利，隻是眼下聖旨相召，此計已失先機。
這其二便是立即東出函穀，大軍直取大梁城，將皇帝趙騫‘請’到我西涼，若是如此，則我西涼所出，皆為皇命。”
李牧歌說第一計的時候，林牧還沒覺出什麽來，等他第二計說完，林牧腦子嗡了一下。
這似曾相識啊？挾天子以令諸侯？
“牧兒，你有什麽看法？”林猛打斷了林牧的胡思亂想。
“回稟父王，牧歌兩計甚好，但都有弊端，就第一計而言，無論皇室和藩王誰勝誰敗，屆時都是以西涼三州之地對抗全國，勝算有，但是不大。最好的結果恐怕就是各占半壁江山。
至於這第二計，看上去似乎無懈可擊，但實際上，皇帝畢竟是我們擄掠而來，勢必會給到各藩王清君側的借口，成為眾矢之的。”
林牧說完，李牧歌低頭沉思起來。不僅是李牧歌，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非打不可嗎？”林猛歎了口氣，用隻有他和林牧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父王，現在入場，正是群雄割據的局麵，無論是合縱連橫還是遠交近攻，我們的操作空間很大。
況且這場戰爭沒有中立一說，無論最後結果如何，贏家都會對中立者進行清算的。”
林牧同樣壓低著聲音回答。
“牧兒，你有什麽想法，說說看。”
聽林猛這麽講，林牧基本上也明白了，這是同意出兵了。
“父王，孩兒愚見，眼下之局勢，尊皇還是反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盡快入局，如今藩王與皇室已經打了一年多了，眼下正是僵持疲憊之時。
現在出兵，正是打破平衡之時。”
“既然如此，我西涼先站在皇室一邊，攻伐藩王，如何？”事到如今，林猛還是不想背叛老皇帝趙濤。
“義父，方才世子殿下所說合縱連橫、遠交近攻，其根本是要與藩王在同一陣營，哪怕我們自己單幹，也比與皇室一派更有優勢。”
李牧歌罕見地反駁起林猛，同時還不斷給林牧遞眼色，示意他是時候放大招了。
林牧自然看懂了李牧歌的意思，隻是萬萬沒想到，剛說完的話，這麽快就用上了。
“父王，當日襲殺我的刺客，是我皇帝趙騫派來的。”林牧語出驚人，“就是當時賀宴，跟在趙騫身後的黑袍人。”
林猛仔細一回憶，身型還真有那麽一些相似。
“這麽說來，人也是你殺的？”林猛問道。
“正是，孩兒以雷咒貫體審問，沒掌握好力道。”林牧淡然回道。
“這樣啊。”林猛沒有深究，“既然諸位都沒有意義，那就這麽辦吧，過完年出兵。”
眾人離去，林牧突然對走在前麵的李牧歌喊了一句：“李牧歌，奇變偶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