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軍相交
大軍行至半途，斥候來報。
“啟稟林將軍，林監軍，狄戎大營就在前方三十裏處山坳中，其中駐軍三萬餘眾，三麵環山易守難攻。”
“除此之外可有異樣？”林風雪問道，離間計已成，狄戎大營不應該這麽平靜才對。
“回稟將軍，除此之外，再無異樣。”
“再探再報。”
斥候走後，林風雪並沒有其他動作，林牧看著有些奇怪，忍不住開口問著。
“林將軍，狄戎大營並無異常，何不派人一探虛實？”
“大軍距離狄戎不足三十裏，現在是虛是實已經不重要了，先前的離間計也隻是為了盡可能的減少傷亡罷了，就算正麵對衝，狄戎又怎能是我西涼軍的對手。”
林風雪耐心的解釋著，他希望林牧能盡快成長起來，林牧成長得越快，東出函穀的可能就越大。
“況且就算現在派人佯攻試探，除了暴露我軍行蹤外毫無作用，世子殿下無需多慮，且看我等戰陣廝殺就是。”
隨著大軍行進，山坳處狄戎大營漸漸浮現在眾人眼前，大營中炊煙嫋嫋，營前瞭望塔上狄戎士兵依著圍欄，似乎並未感受到危險的臨近。
林牧抬眼望去，整個狄戎大營果真如斥候所說，三麵都是光禿禿的陡峭岩山，隻有南麵有一處隘口，此刻布滿拒馬樁與陷馬坑。
就在林風雪率軍逼近狄戎大營的同時，狄戎的哨衛也發現了西涼軍萬馬奔騰所濺起的層層煙塵。
很快，一支足有千人的狄戎輕騎從大營中奔出。
林風雪一見狄戎竟然主動出城，大喊一聲好膽，隨後便要下令全軍出擊，吃掉這一小股敵軍。
手中馬鞭剛一揚起，林牧趕緊攔住了林風雪。
“林將軍，狄戎大營怪異，眼下又是輕騎突出，恐是誘敵深入之計謀，不得不防。”
林牧說出心中擔憂，同時也給出的針對辦法。
“不如先讓風字營迎敵，虎豹軍隨後壓陣，若真是誘敵之計，兩軍也可互相馳援，內外夾擊。”
林風雪本想拒絕，在他的眼裏，無論是狄戎還是楚人，都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手下敗將罷了，就算真的有埋伏又能如何，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都隻是徒勞。
然而一旁的冷瑜卻是出聲讚同林牧的看法：“將軍，世子殿下所言甚是，如今狄戎與楚人聯合，其作戰方法與先前大有不同，小心些不是壞事。”
在兩人的勸說下林風雪終於是點頭答應，下令風字營前出迎敵。
十裏的距離轉瞬即逝，眨眼的功夫，風字營就已經和狄戎的輕騎兵部隊撞在了一起。
刹那間喊殺震天，碎肉和鮮血很快染紅了交戰的土地。
當然了，這些碎肉和鮮血都是狄戎的，新法鑄造的鎧甲根本無懼狄戎的刀槍箭矢，說是兩軍交戰，倒不如說是一場屠殺。
狄戎騎兵一觸即潰，當即拔馬回頭想要逃回大營。
高廣先一看賊兵要逃，立刻催馬追擊，不一會兒便衝進了狄戎大營。
待風字營全軍衝進狄戎大營，先前躲藏在城門旁草垛沙堆的狄戎士兵現出身形，試圖關閉營門。
排在隊尾的幾個風字營軍士發現後第一時間揮刀砍去，沒成想這群狄戎士兵根本不在乎朝著自己腦門上砍來的刀刃，不管不顧地推動著絞盤。
轟隆
巨響過後，已經關閉的城門被滾木壘石阻塞，風字營全軍一千八百人被困在了狄戎大營內。
踏-踏-踏-踏
雜亂的腳步聲中，一群身披重鎧的士兵從營房中湧出，極短的時間內便形成了刀盾手在前，長矛兵在後的刺蝟陣。
失去了速度優勢的風字營騎兵被這群明顯不是狄戎部族的精銳士兵逼得步步後退。
好在風字營騎兵的鎧甲足夠堅韌，大刀長矛砍刺上來更多的是隻激起一片火花，留下道道白痕，暫時還沒有出現太大傷亡。
正當風字營在苦苦支撐的時候，十裏外的林風雪在看到營門關閉後立刻下令虎豹軍出擊，攻破城門接應風字營。
呼嘯的風聲中，虎豹軍兵臨狄戎大營！
就在林風雪要下令強攻營門的時候，營門兩旁的哨塔上，不知何時冒出了一隊隊的弓箭手，漫天箭雨傾灑而下，還沒摸到營門的虎豹軍就已經有人中箭跌落馬下。
沒有攜帶工程器械的他們隻能是冒著箭雨，一刀刀地劈砍在營門上。
林風雪將長槍舞得密不透風，看著每時每刻都有栽落馬下的軍士，目眥欲裂，當即催動戰馬直奔營門而去，沉重的長槍轟隆一聲狠狠砸了上去。
隻是這營門雖是木頭所製，但明顯被加固了許多，林風雪這勢大力沉的一擊之下，卻也隻是崩飛些許木屑。
這場戰爭就像是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裏的人想弄死進城的人。
兩軍僵持不下，就局勢來看，優勢在狄戎，在這麽繼續下去，就算是拖也能拖死西涼軍。
除非是虎豹軍拋棄城內風字營同袍，重整軍備。
一直坐在戰車上遠遠觀戰的林牧見到如此境況也是待不住了，要來長弓，吩咐駕車軍士前驅至營門前一百五十步。
路上林牧也沒閑著，快速畫好一張又一張符籙後卷到羽箭之上。
也不追求什麽準度，林牧用最快的速度拉弓搭箭，一支支羽箭嘯叫著飛向狄戎大營。
嘭-嘭-嘭-嘭
一連串的悶響之後，狄戎大營哨塔上的弓箭手們依舊在傾瀉著箭矢。林牧的羽箭不是射在了大營圍欄上，就是插在了營門之上。
林風雪看到這一幕，心中不住吐槽，真是真特娘的菜啊，回頭就把射箭的這小子調去夥頭軍。
戰車之上，林牧雙眼微眯，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卷在羽箭上的符籙騰地一下燃燒起來，火勢很快蔓延開來。
沒錯，林牧正是想用這熊熊大火，直接燒塌這礙事的狄戎營防！
看著眼前的熊熊烈火，林風雪不由得回頭望去，隻見林牧坐在戰車上與他遙遙相望，正齜著一口大白牙向他揮手。
乖乖，一百五十步啊！世子殿下到底還有多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