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劍道有五品
李墨染有很多不能說的秘密。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
今日，他必殺顧西涼！
為沐風陪葬，為死去的那近百名淩霄劍閣弟子償命。
勁風四散，衣袍獵獵作響，讓他原本佝僂的身軀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挺拔，宛如一柄插在廣場上的神兵，渾身上下散發著冷冽而淩厲的劍意。
“殺！”
一聲怒喝震天動地，手腕迅速翻轉。
緊接著，一柄長約五尺，泛著淡藍色光芒的長劍自淩霄劍閣深處疾飛而出，劍尖直指顧西涼，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斬向顧西涼。
且隨著他手腕的抖動，劍芒瞬間暴漲，比先前沐風那一劍更為璀璨奪目，光芒四射，幾乎掩蓋了整片天空。
那恐怖的劍氣逼得廣場上觀戰的武者紛紛後退，生怕被波及。
“風雲踏雪，月影流霜……給我破！”
麵對這淩厲的一劍，顧西涼麵色不改，腳步輕移，橫向跨出一步，同時一拳轟出，拳風凜冽，直迎那鋪天蓋地的劍芒。
轟隆！
拳風與劍芒在空中激烈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震得那些已經退到百丈之外的武者都捂住了耳朵，麵露驚懼之色。
“這還是人嗎？”
“淩霄劍主李墨染，果真是名震東域萬年的強者。”
“這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難道他是北域某位隱世強者的化身？”
“今生有幸觀此一戰，縱死亦無憾矣！”
一招過後，眾人已被驚得目瞪口呆，議論紛紛，對顧西涼和李墨染的修為感到不可思議。
顧西涼仿佛未受任何影響，麵色依舊平靜如水，淡淡地開口道：“你也試試能否接住我這一劍。”
話音未落，他抬手輕輕點出一指。
咻！
一聲尖銳的破空之音響徹雲霄。
令人驚奇的是，他並未用劍，但指尖卻仿佛凝聚了一股鋒芒畢露的劍意。
李墨染見狀，不敢大意，立即提劍抵擋。
砰！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鳴。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顧西涼這一指竟然將李墨染手中的長劍震得斷成了十幾截。
更令人驚歎的是，即便長劍斷裂，那股劍氣所蘊含的劍意仍然淩厲無比，隻是衰減了部分威力。
李墨染驚恐的後退，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那股殘餘的劍氣。
“沒想到你的劍意已經大圓滿了！”
他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大圓滿嗎？”
顧西涼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他再次抬手，這次的動作變得異常緩慢，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了。
在眾人眼中，他的手指緩緩移動，幾乎與蝸牛爬行無異。
然而，李墨染卻從這一指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他的臉色從不屑到詫異，再到驚恐，變化之快令人咋舌。
噗！
一聲悶響，鮮血飛濺。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李墨染轟然倒地，至死臉上還掛著滿滿的驚恐。
“淩霄劍主李墨染竟然敗了？”
“這怎麽可能？他怎麽會連那一指都擋不住？”
“這年輕人究竟使用了什麽妖術？”
李墨染的死，讓原本喧鬧的廣場瞬間陷入了死寂。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許多人開始不顧一切地朝雲隱山下狂奔而去。
“大哥，淩霄劍閣其他人怎麽處理？”
雕王在李墨染死後，收斂了翅膀，落在顧西涼身旁，低聲詢問。
顧西涼的目光停留在死去的李墨染身上，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殺！”
“普通弟子也要殺嗎？”
雕王確認道。
“一個不留。”
顧西涼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一旁的徐妙音感受到顧西涼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殺氣，心中不禁一凜。
她雖然知道武道世界殘酷無情，但親眼見到如此果斷的殺戮，還是讓她感到有些心驚。
“你是覺得我太過殘忍了嗎？”
顧西涼察覺到徐妙音的異樣，轉頭看向她，問道。
徐妙音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武道世界，弱肉強食，本是常態。隻是，如此大規模的殺戮，終究有些……”
她沒有說出後麵的話，但顧西涼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輕輕歎了口氣，道：“有些殘忍是嗎？但你可知，今日若是我敗了，會是什麽下場？”
徐妙音無言以對。
顧西涼繼續道：“我若敗了，不僅是我，連你也會死，甚至還會被**一番。武道世界，沒有憐憫和同情，隻有實力和強者才能決定他人的生死。”
徐妙音默然無語，她知道顧西涼說的都是事實。
“你可知青青是何人？”
顧西涼突然轉移了話題。
徐妙音搖搖頭。
“她叫葛青青，鎮元殿上一任的聖女。”
“一千年前到我身邊做了侍女，平日裏和靈韻、婉秋、雲華、慕蘭幾人一起生活在商會，很會逗人開心……”
顧西涼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
但徐妙音從他的語氣裏聽得出來，他很在乎葛青青。
那種在乎不是男女之間愛情的在乎，而更像是朋友之間的關心與嗬護。
徐妙音心中不禁有些感動。
她沒想到顧西涼會為了一個侍女，不遠萬裏殺上雲隱山，還要滅了東域劍道之首淩霄劍閣。
“那她現在怎麽樣了？”
徐妙音關切地問道。
“死了！”
顧西涼沉默片刻後道：“為了救我！”
“對不起，提起了傷心的往事。”
徐妙音想安慰幾句，卻不知該怎麽安慰。
“這話題是我提起來的，與你無關。”
顧西涼輕輕一笑，接著道：“靈韻對我說過，你很喜歡鑽研劍道，也很有這方麵的天賦，你看了剛才的戰鬥，可有什麽感悟？”
“有一些，但很模糊。公子能給我講講嗎？”
徐妙音連忙躬身，態度十分誠懇。
雖然顧西涼的境界沒有自己高，不過合丹境巔峰，但他今日一戰在劍道方麵展現出來的造詣更是她望塵莫及的。
甚至可以說她連討論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如此大好的機會擺在麵前，她怎能不緊緊抓住。
顧西涼看著她的模樣，輕輕一笑道：“劍道有五品，每一品都代表著劍修對劍的不同理解。”
“以劍為劍，不過是最基礎的運用；以氣為劍，算是小成；以意為劍，方可稱得上是劍道高手。而四品以世間萬物為劍，五品以天地為劍，那已經是劍道的至高境界，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機緣者不可得……”
徐妙音聽得如癡如醉，她從未想過劍道竟然還有如此高深的境界。
她低頭沉思，試圖去領悟顧西涼所說的每一句話。
“公子，那您是如何修煉到這般境界的呢？”
徐妙音抬頭問道，眼中充滿了求知欲。
“修煉之道，各有各法，不可一概而論。但無論如何，都需要堅定的信念，不懈的努力，以及一顆勇於探索的心。”
“其實，劍道修煉，最重要的還是心境。心境平和，劍意自然清明；心境混亂，劍意也會變得雜亂無章。所以，你在修煉劍道的同時，也要注重心境的修煉。”
顧西涼語速控製得很慢，給對方留足了思考的時間。
“公子，那您現在的劍道達到了第幾品？”
徐妙音領悟片刻之後強壓住內心的震驚，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合丹境的修為還是太低，我現在隻能發揮出三品的層次。”
顧西涼無奈地歎息一聲道。
隻能發揮出三品？
那是不是意味著當他的實力再提升一些，就能夠使出四品甚至五品層次的劍術呢？
徐妙音沒有再問。
但她心裏還是很慶幸的。
當初選擇留下，後來選擇忍著，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麽陳靈韻會告訴留在公子身邊對她大有裨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