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實錘被騙
陸延將瓜分給了肖家源一些，又看了看王敏的微信框，許久也沒有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算了，她興許不愛吃瓜。
陸延吃飽喝足後，躺在**和溫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過了幾天後，唐亮在一個早晨，突然對陸延道：“陸延，你的手機借我用用，打個電話。”
陸延知道，唐亮談了個對象，他也是中專畢業生，快要上大專了。
他老早出來打工為的是攢一萬塊錢去成都。他要帶著女朋友去看老薛的演唱會。
有了幾分鍾後，他唐亮不幹了。
簽了離職單，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楊康康和陸延大眼瞪小眼，王根寶對陸延道：“你還回來，跟著楊康康拆風葉。明天就會有人來了。”
陸延服從能力很強。
“好的。”
陸延對這片工作，得心應手，楊康康滿意地點點頭道：“吆西，斯闊以。”
陸延踢了他一下屁股道：“八嘎，快點幹活。等會拆壓縮機。”
雖然，陸延對這工作流程很熟悉，但是他很累。
“難以置信，一上午能用掉一千五百多風葉。”
“嗯呐。”
陸延細算了一遍道：“那豈不是要產三千套一天？”
“嗯呐”
“線上的人豈不是，一天要打上萬顆螺絲？”
“嗯呐”
老吳這時候在背後笑道：“不止。”
陸延慶幸道：“幸好我沒有被分到流水線，太恐怖了。”
“嗯呐”
翌日清晨，來了兩個年輕小夥子。
一打聽，是老早不上了。
陸延對他兩個很是熟悉，一個長得很帥，戴著耳環，一個染著黃毛，看起來像是《狂飆》裏莽村 Rap.選手。
黃毛比較會摸魚偷懶，而長得帥的小孩是那種，有活就幹，沒活就往角落裏鑽的人。
陸延教會他們四五天後，又回到了冷凝器蒸發器的拆包區。
王益龍和葉勁笑著說：“延哥，你終於回來了。”
葉勁遞給了陸延一瓶四塊的綠茶，笑著說：“龍哥請咱們喝的。”
王益龍一副得意地喝著紅茶。
陸延不好意思道：“謝謝龍哥。”
王益龍拍了拍陸延的肩膀道：“好好幹，我看好你。”
陸延看著噔噔噔那個開著就咣當的車，撫摸後道：“老夥計，又見麵了。”
王益龍道：“你的老夥計電量已滿，快王子上座。”
陸延笑著說：“龍哥是懂幹活的。”
工作很是平凡，按部就班，覺得日子挺快。
葉勁在七月中旬被裁掉了，他可笑道：“第一次打暑假工，還能碰到裁員這件事，說出去太搞笑了吧！”
王根寶找到陸延，解釋道：“公司決定裁員，領導一直認為將你裁掉。還是我覺得，葉勁是一個暑假工，幹不長，才沒將你推出去。好好幹，放心。不會裁掉你的。”
陸延尷尬一笑道：“謝謝寶哥。”
到了28號發工資那天，久久不能領到工資的陸延很是焦急。
那些正式工領了有四五千。
陸延很是期待自己的工資，他細算了一下，若是按十六一小時的話，那就是四千一二百。
晚上，早已經換掉的駐廠中介，他來到宿舍對了一下工時，便開始說：“工資都收到了吧？”
陸延打開微信小程序，點進去一瞧疑惑道：“我的工資怎麽少了五百？我明明算的是四千二啊！”
那駐廠是一個年輕人，他很有耐心解釋道：“交社保保險用了兩百，而你們用的水電加一起平攤是三百，還有什麽疑問嘛？”
陸延可笑道：“乖乖，水電要用三百？真坑爹啊！”
那駐廠有些不耐煩道：“你細想一下子空調是不是二十四小時開著呢？”
陸延尷尬一笑道：“確實。”
因為宿舍有一個上夜班的，他白天一個人便開著空調呼呼大睡。
費用確實挺高的。
陸延看著手機上存在的三千七百，他陷入了沉思。
他怎麽想，也氣不過。
於是，陸延又加了那個演講的孫經理。
附加信息：“28號了，補差價吧！”
久久杳無音訊。
陸延又找到了楊靜洪。
［二十八號了，可以補差價了吧？］
一個小時後，他們依舊沒有回信息，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陸延打電話，無人接聽。
他便打字給楊靜洪，表達中盡露不滿。
楊靜洪回了。
［你說是什麽，便是什麽吧］
陸延炸了，他敲打手機屏幕發消息，怒斥這個行為。
［你們騙人，良心不會痛嗎？你可知道，這兩個月我們是怎麽過的嗎？］
［關我屁事！］
李佳年見陸延反常，擔心道：“陸延，你怎麽了？”
陸延恢複心情道：“沒事，這人事就是一個騙子。”
李佳年無奈笑道：“這是沒辦法的，網上有很多這種信息詐騙，報警也沒有用。這些都是鑽法律的漏洞，他們來無影去無蹤，今兒去這個城市，明兒去那個城市……”
陸延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他給王敏發消息：“被騙了，你打算怎麽辦？還告嗎？”
［告，必須要告他們，太卑鄙了！］
將近淩晨，陸延才漸漸入睡。
睡夢中，他夢見虛擬出的楊靜洪和孫經理嘲笑他，謾罵他，極其的猖狂。
八月初，天氣依舊炎熱，隻不過訂單少了，裁員的人便多了。
壓在陸延身上的擔子變多了。
現在的他不僅要處理線上的回收物，還要去隔壁廠房，還要去二樓拆紙箱。
他的噔噔噔的電叉車，被老餘要走了。
有的時候，他隻能用液壓車拉紙盒子。
日走兩萬五千步，也是常有的。
肖家源眼睛裏沒了星星，黯淡無光。
陸延叫住他，他卻看了一眼，便低頭。
陸延歎息：“這廠子熬人，將一個朝氣蓬勃的小孩，弄的兩眼無光，太牲口了。”
三點中，線上能休息十分鍾。
陸延坐在管道車間的木托盤上，王敏靠了過來。
她笑著說：“你挺閑啊。我在這裏快累死了，你半小時能上一趟廁所，真羨慕你能摸魚偷懶。”
陸延故作玄虛道：“有嗎？你看錯了，我忙得要死。”
王益龍坐在陸延身後，他笑著八卦道：“延哥，這是誰啊？”
陸延介紹道：“我們一起被騙來的苦命人。”
王益龍點評道：“這姑娘長得可以，你要把握機會。”
王敏白了他一眼。
王益龍又緊接著說：“小姑娘，多大了？哪裏人啊？”
王敏冷言冷語道：“你管嘞。”
陸延在一旁看著王益龍繼續詢問。
王益龍笑著說：“別怕，我就是問問而已。”
王敏淡淡道：“五十八。”
“那和我大姨差不多大。”
王敏不饒人道：“那你叫聲大姨聽聽？”
王益龍苦笑道：“我叫你能答應嗎？”
王敏不再搭理他，靠在陸延背上，哀嚎著，她一直捏著腿。
“啊…！！！累啊！！！不行，我要跑路。”
陸延看了一眼她的小腿道：“腿酸啊？”
王敏苦巴巴地看著他道：“是啊，站一天累死了。我感覺腿都快粗了。”
陸延伸手捏了捏她的腿肚子，笑著說：“還真是，有了肌肉，不是軟軟的。”
陸延掀起自己過敏的腿道：“你看，你有這痘痘嗎？”
王敏看見猩紅一片，觸目驚心的腿上斑斑點點，她驚訝道：“我沒有，我的天，你的腿這是怎麽了？”
陸延苦笑道：“應該是起了汗疹，出汗出的。”
王敏掀開自己的褲腿道：“幸好我沒有起。”
陸延和王益龍見到那小腿雪白如玉，細膩光滑，簡直瞪大了雙眼。
“玉足！噢不對，是**，真的太白了。”
王敏害羞地放下褲腿。
陸延誇讚一番後，祈求王敏再讓他看一眼。
王敏捶了他一拳道：“你是變態嗎？”
陸延搖頭，老實道：“我不是。我隻是驚歎，第一次見這種皮膚。”
王敏阻止抓住那張手，笑著製止道：“你想要幹嘛？不準耍流氓噢！”
陸延嘿嘿一笑道：“讓我摸一下？”
王敏起身白了他一眼道：“想的美。”
管道組長開口喊道：“都過來，幹活了。”
陸延和王益龍開著電叉車悻悻而歸。
王益龍拍著陸延的肩膀道：“小陸，那姑娘八成是白/虎，聽哥的，周末出去帶她玩，套套錢哥給你出。”
陸延尷尬一笑道：“不太現實，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王益龍好奇道：“這姑娘哪裏人啊？這麽白淨，多大了？”
陸延一本正經道：“二十一，她在蘇江省上的學。好像是肅甘省人。這個廠肅甘人挺多的，楊康康就是。”
今日周末，王根寶提議要部門團建聚餐。
晚上七點，一大桌子人聚齊了。
王根寶上座，老吳，老餘，楊康康，肖家源，王佳樂，還有陸延，沈清霞以及快上大二的女兒。
她的女兒，陸延初見她時，感覺她十分的嬌羞，長相骨感清冷美人。
她紮著高馬尾辮，走路搖晃如老式吊鍾一樣。
一大桌子上，就一個小姑娘，大老爺們也不好說什麽髒字。
陸延酒喝的還可以，隻不過王根寶就是想借這個酒局，來說一下部門和線上的交流關係而已。
小姑娘，笑的時候，她用芊芊手指掩麵而笑，覺得笑的很不自然。
陸延就沒再多加關注。
陸延一旁坐著的是沈清霞和王益龍。
互相敬酒環節，各個敬了一個遍後。
沈清霞非常豪情，能喝一杯白酒。
陸延對她笑著說：“霞姐，少喝一點，多吃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