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太平道合作？
“嗬嗬..大話誰不會說？”
燕雲雖然敬佩張角的魄力，早歲艱難不得功名，偶得機緣一朝入道，為了胸中的理想或是野望，持續隱忍奮鬥將近二十年。
縱使是上輩子的自己，混得風生水起時遭遇挫折之際，卻也會一蹶不振。
張角，又是怎樣在這病態的朝代裏，堅持過一年又一年的呢？
“如此，將軍是不答應了？”張角對燕雲的態度也不敢意外，畢竟有張燕前麵打聽過一次，對燕雲也不至於是毫無了解。
隻是，對方為什麽如此篤定自己的計劃不會成功呢？
要告密？看著不像是愚蠢之輩，毫無實質證據的告密，且不說能不能成，要是官府真對太平道動手了，隻會從側麵加劇普通百姓與太平道的聯合。
無論怎麽看，他的計劃都會成功才對，這家夥到底看出了什麽..
“大賢良師，這是你在太平道裏麵的稱謂，還是職位？”張角還沒想清楚，燕雲這沒由來的話便打斷了他的思緒。
雖然不清楚燕雲為何好奇此事，想了想，張角還是如實回答。
“若非要說的話..畢竟本道乃是太平道創始人，這既是特殊的稱呼，也是代表著本道在太平道中獨特的地位，也是某種職務？”
“嗬嗬，那且當它是稱謂吧。若是稱謂，你覺得憑你現在的能力，能救助天下萬民嗎？耕地，戰事，經濟，格物..這些你都會多少？”
張角眉頭微皺，卻深思了好一會。
“兵書戰略，或有所長。但本道聽將軍之言，或另有所指？”
嗯..避開了自己幾乎完全不會農業、商業還有工業，隻談自己會的，真有你的。
“誠然，戰爭並非隻有軍陣對壘，大賢良師啊，戰馬的甲胄，兵戈的銳利，士卒的盔鎧，糧草的穩定，都是戰爭中能決定是否能勝利的要素。
請問，你的太平道隻知修仙問道，可有法子讓百姓安居樂業，糧草源源不斷，兵甲戈矛常年銳利？”
燕雲把‘政治是戰爭的延續’這句話，表達得很隱晦。
但屬於這個時代裏其中一個佼佼者的張角，自然也聽出了燕雲話裏的門道。
隻見他恭敬地拱手，真誠的請教。
“如此，燕將軍可願教我..？”
燕雲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
“教你是不可能的，你我立場相似，卻非相同。
雖然不能教，但你自己可以找機會學。”
學？
張角貌似猜到了燕雲的內心所想，隻是輕輕點頭，並未接話。
“但是，我也想跟你打個賭。大賢良師，這賭注有點大，你敢不敢？”
張角想了想，拱手回應。
“將軍莫要折煞小道，小道有什麽值得的東西，能用來與您對賭呢？”
“嗬嗬，有的。例如，你太平道天下清平的理想。又例如，你那數百萬的黃巾教眾！”
張角聞言一驚，“這..還請將軍明示！”
燕雲轉過身去，負手而立。
“甲子年甲子月，我不說，你也清楚那是什麽吧？”
張角頓時汗流浹背，自己跟兩個弟弟上個月才商談好的秘密計劃，為何..為何這少年將軍會曉得！
燕雲沒管張角，繼續說道。
“你們的事情，我懶得管。當然，我更不希望你們太平道，來摻和我的事！
你我不如立個賭約，甲子年甲子月之前，你我各自安身立命走自己的路，救自己的人。互不打擾，互不幹涉！
當然，在這之後，你我便各憑本事，看看到底誰的路，才能走得更遠！”
張角強壓內心的疑惑不安，再問道。
“如此，將軍是要與小道在戰場上見分曉？”
燕雲嗬嗬一笑，“戰場內，戰場外，皆如是！別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燕雲轉過身來，直視張角不安的眼眸。
“我勝，你的百萬黃巾皆要聽我號令，就算我要他們從冀州，從幽州，從豫州，從荊州，無論在哪，隻要他們曾經是黃巾，都要他們遷入並州。
而他們，不得有怨言！”
“這..就算小道失敗了，那些人也未必會聽從此怪異的命令啊。”
“嗬，這就不是你要管的事了，你隻需要謹記在心，到時候記得履行約定即可。”
張角點點頭，“那..要是我勝了呢？”
燕雲笑了笑，“那我便助你，創造一個黃天盛世！”
“彩！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得到燕雲的約定，張角內心對爭取天下的動力更多了幾分。
這人命運多舛，卻又生死交錯，無法看到將來。
這樣的人，或許才是有大秘密在身的！
隻可惜燕雲並不知道張角的想法，否則可能就會用另一種方式來跟他交談了。
“很好，那就去告訴太行山那些蟊賊，並州境內，行俠仗義，劫富濟貧不是不可以，但要有度。
除此之外，要是有一人被我發現想為非作歹的，別怪我燕雲對綠林好漢無情下狠手！”
張角撫須笑了笑，“善，此小事爾。”
黑山賊聽他們太平道話的人不少，但要做到這些事，恐怕也不會容易。
隻是張角不覺得那些人有多少利用的價值，他們犯錯了被燕雲清剿的話，或許他們合作的事就另有轉機..
“如此，某還算欠燕將軍一個人情？”
“嗯？”
“將軍牛痘之法，本道想普及天下百姓，造福生民！”
原來是這檔子事..
燕雲頓了頓，回應道。
“無妨，過幾日某便將此法獻入朝堂，待牛痘預防之法遍布天下之時，你們太平道再出麵協助官府引導百姓接種，這不難吧？”
“如此，小道卻是要謝謝將軍為我等出謀劃策了..”
“嗬嗬...”
法子是自己出的，他們，不過都是工具人罷了。
雖然會有一些人高呼陛下萬歲，但他們都知道。
讓他們自己這一輩子，還有千千萬萬的後代子孫都不受天花疾病肆虐的人，是燕雲！
怎麽算，自己都淨賺一波名望，根本不虧！
“如此，燕某也還天師一個人情吧。”
燕雲忽然一笑，玩味地看著張角。
“天師千裏贈我兄長這般古之惡來的人物，便由某親自為天師您接種牛痘，天師在莊子裏好生歇息幾日，有您以身作則，太平道的人..
便無需再用符水騙人，尚且有一手接種牛痘的法子，來為天下百姓真真切切地做一番好事了！”
張角嘴角抽了抽，但還是躬身拱手，不敢違背。
“如此，小道便叨擾將軍幾日，還望將軍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