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請戰！
“鄉親們，將軍有令..”
“將軍謝過鄉親們今日幫扶，特命將士狩獵山林惡獸，設宴謝過鄉親..”
時間倉促，臧旻也想不到燕雲要提前著急民眾。
霎時間，隻有距離陰館最近的鄉親趕了過來，看著那一頭又一頭的獵物，不由得垂涎三尺。
當然，也有不少鄉親見這些敗軍為鄉裏做了些好事，不少裏正胥吏，帶著那些深受惡獸迫害的民眾，到二人麵前致謝。
“鄉親們，這些都是分內事罷了。且先入座稍等，很快咱們就能一同享用這些野味了！”
撫慰一番後，臧旻回到燕雲身旁。
那一小盆白色晶瑩的結晶，讓他眼前一亮。
也不管風範儀表，臧旻推開左右，衝到那堆白色晶體麵前，抓起一小把，又覺不對，隻是小心謹慎地將一顆白色小晶體，放入嘴裏。
“這..這是！！”
臧旻驚喜之餘又是疑惑，而身後那少年平靜如水的聲音，將他從亢奮之中拉了回來。
“這是精鹽，也稱細鹽。臧將軍，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邊郡無香料，讓手底下的人把這些精鹽都用以調味吧！”
臧旻一愣，“這..這能是分下去用的？”
燕雲輕拍臧旻的肩膀，語氣依舊平靜如水，也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在裏麵。
“我們是人，他們也是人，如何用不得？臧將軍，某說過，不僅能有讓你功過相抵的謀劃，更有讓你在官場上更進一步的方略。
若是臧將軍不信，咱們今日之後，便可就此別過。”
“這..不到那麽嚴重的地步吧？”
“臧將軍，那就請你以後把這些鄉民，也當做人。”燕雲直視臧旻，雖出身寒微，命如螻蟻。
但現在的他，仿佛才是那真正的上位者一般，氣勢上將臧旻完全碾壓！
“他們也有親朋，他們也會流血，所有人都是一條胳膊兩條腿的，本來就不存在誰比誰高貴，誰比誰..更有資格活下去。”
臧旻哪還能聽不懂，燕雲這是對他不滿，對他看待平民百姓的眼光，很不滿。
此時此刻，他對燕雲，一個是欠著救命之恩，一個是欠著同為父親的一份愧疚。
他兒子與燕雲年齡差不了多少，但卻是他讓無數像燕雲這樣的少年喪失家園，慘遭屠戮..
“那..我該如何？”種種情感交雜下，臧旻對燕雲已經生不起責備以下犯上的心思，反而是逐漸趨向於言聽計從。
燕雲鬆開重重搭在臧旻肩上的手，並未回答。
“很快你便知曉了，先好好吃上一頓飽飯吧...”
香氣四溢，四處篝火漫天。霎時間，這座邊郡的小城，頓時讓人看著有一種繁華夜市的錯覺。
“有好東西吃咯！”
“來來來，一人一份，都別急..”
原本，鄉親們以為隻是人人拿一份肉湯，那已是萬幸。
不曾想，將軍大人那邊不僅高掛虎皮，讓他們目睹打虎英雄是何人。
更是，分上了一杯羹，人人都能吃上一口肉？
“將軍萬歲！”
“萬歲！”
此時，萬歲還未成為禁忌詞匯。
民間大眾，想歡呼慶賀時，也可用上這詞。
“將軍，舉杯讓大夥們放開吃吧。”
臧旻微微頷首，於座上起身。
“諸位鄉親，有賴軍士們清剿山林惡獸，我等今日才能吃上肉食！來，我們一同舉杯，盡情享筵！”
言罷，所有人都動起手來。
他們絕大多數都好久沒吃過肉了，倒不是因為官吏剝削，隻是因為大軍出征，導致前段時間都沒野獸敢出沒。
打敗仗之後，這些妖精卻都跑出來了..
燕雲，臧旻，還有圭犀幾人坐一桌，享用虎肉做成的美味佳肴。
臧旻身子弱，吃了些許虎肉，享用了一份虎鞭湯，就全身發熱，無法再吃半口盛宴。
老杜老任那幾個老兵，也就比臧旻強了點，吃了臧旻雙倍以上的量，就得打坐好好消化這些好東西了。
剩下來一大盆肉食，自然就交給了燕雲，圭犀和王養年了。
隻是，兩位老家也無法清空桌麵上的肉食，最後還是靠燕雲一人來清空桌麵。
而下麵的一眾鄉親，雖然也渴望享用燕雲他們這裏的大蟲肉，那可是大補之物。
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他們也不是沒良心的人，人家又是為民除害，又是請他們吃喝，要是再貪心就說不過去了。
眼見吃得差不多了，燕雲站起身來，看著四周的鄉裏。
他們，有的人麵黃肌瘦，有的人身形佝僂。
唯獨少數幾個地主豪紳，才顯得虎背熊腰，一身富態。
見燕雲貌似有話要說，臧旻把心一橫，起身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諸位！這位乃是某的副將燕雲，別看他年紀輕輕，但他卻是帶著軍士們活著從鮮卑的層層包圍下突圍而出的大功臣！
這次入山獵獸，他更是軍中之冠，手刃五頭大蟲，勇武無人能及！”
在臧旻的烘托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燕雲的臉上。
同時，對這個臉上還帶著幾分青澀稚嫩的少年，更多幾分敬畏。
燕雲與臧旻相互點頭致意，隨後臧旻坐回原位，武道不精的他得好好消化肚子裏那炙熱的能量才行。
“諸位，鄙人燕雲不才，承蒙將軍看重，為軍中副將！”
燕雲深吸一氣，用盡可能大的聲音，向四周鄉親，高聲演講。
“某乃是五原郡，九原人。往年，鮮卑劫掠州郡，附近的鄉裏，包括某的父母、鄰居，都因此命喪黃泉..”
聞言，許多人都低下了頭。
戰場上回來的潰卒，自然是知曉鮮卑人到底有多恐怖。
而許許多多居住在附近的民眾，對燕雲的話更是深有感觸。
他們不全是陰館的原住民，從附近州郡逃難而來的大有人在。
他們之中，何嚐又不是跟鮮卑人有著血海深仇呢？
燕雲褪下麻布衣，露出身上被惡虎撓出的爪痕。
“我在與這黑虎纏鬥的時候，其實也怕。
這大蟲，力逾千鈞，僅靠我，怎麽可能打得死這大蟲。
但一想到，我未報得血海深仇，一想到，那些鮮卑人，尚在邊境虎視眈眈。
我的身體，便從各處湧出力量！即便我傷痕累累，即便我已經命懸一線。
就是靠著這種力量，我才能將這頭瘮人的大黑蟲，一拳又一拳地掄死！
隻是，遙遠的草原上，還有隨時能傷害我的同胞，傷害我鄉親的鮮卑人！
諸位，燕某在此懇請，大家能隨某再入大漠，斬殺敵酋，使得漠北百年內..
再無南侵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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