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裂口男

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鮮血從臉縫中流出。

沈四風臉部分成上下兩半,上半張臉血色慘白,下半張臉被鮮血染得通紅。

沈四風瞳孔放大,眼中盡是驚恐。

“呼……呼!”

沈四風無法再控製臉部肌肉進行言語,無助地大口呼氣著,連尖叫聲都無法發出。

“這可是你說的,不喊投降,不算結束哦。”

緊接著,背過身去,忽然又迅速轉回,借著旋轉的力道,沈四風被秦柯一腳踹飛出去。

這時眾人才從恍惚中回過神。

沈二河直接開口叫停了比試。

“選手秦柯,蓄意謀殺宗門子弟,我代表紀律堂將你羈押。”

沈二河起身下台,一掌朝著秦柯轟去。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的一女子,指著台下的秦柯。

“是他!是他!就是他殺了沈三雷!”

秦柯顧不得什麽隱藏身份,他忍不住,是真的忍不住啊!

在目光落在沈四風劍鞘末端血跡之時,他仿佛看到小胖子高喊著“兄弟”二字。

那一刻,他氣急攻心,哪還顧得上什麽後果啊,他隻想一刀劈爛沈四風那張嘴。

“兄弟,抱歉啊,我沒能忍住。”

隨即,秦柯伸手拿出腰間另一張玉牌,捏碎玉牌,他語速極快:

“林師兄,沈家來襲,速來救援。”

林涯說這令牌有五息的傳話時間,可他隻用了一息就將話語說完。

說再多也沒有用,今天的事情鬧得很大,林涯肯定是能收到消息的。

事已至此,秦柯已無退路,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於林涯身上,希望林涯能真的履行當初的承諾。

這時,沈二河的掌風已至秦柯身前。

秦柯連同手上的大刀一同被拍飛出去。

這一刻,秦柯才真正清楚自己與沈二河的差距。

沈二河與沈四風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境界差距,還是功法秘籍之類的差距。

沈二河一掌就轟得秦柯頭昏目眩,嘴角不斷溢出血沫,全身動彈不得,根本無力對抗。

“哈哈哈……”秦柯放聲大笑。

“不是說不喊投降就不算比試結束嗎?那你這算不算惡意幹預比試啊,你媽媽就是這麽教你做人的?”

秦柯知道自己這番話語沒半點意義,可他就是忍不住罵幾句。

憑什麽沈二河就能蠻不講理,憑什麽他秦柯就得一直躲著。

憑什麽當時張天宇被沈四風淩辱時,這該死的紀律堂管事選擇沉默,選擇無視。

而自己做的事情,和沈四風是一樣的,卻被沈二河一掌拍飛,為什麽同樣的事情,對待的結果卻不一樣啊!

憑什麽啊!

沈二河麵色陰沉,不回應秦柯的話語體係。

他單手抓住秦柯的頭發,將其拖拽離場。

一時間,比試台上空無一人。

可觀眾席上的眾人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原地。

他們很難接受剛才所看到的一幕。

緩過神後,才傳出一聲聲歎息。

剛才秦柯做的事情,也是他們想做的事情,他們也替秦柯的不平等對待感到憤怒。

“狗娘養的沈家。”

一人咒罵一聲,搖頭離去。

眾人陸續離去,觀眾席逐漸空**。

……

紀律堂大牢。

秦柯被沈二河帶到了地牢,便去查看沈四風的傷勢。

醫師告知沈二河,沈四風並無生命危險,但臉上的傷疤無法複原了,隻能先縫合,等待恢複結果。

秦柯當時是手上留情的,因為沈四風的確是留了張天宇一命。

若是張天宇死了,秦柯劈砍的就不是沈四風的嘴巴,而是脖頸。

這件事影響很大,甚至驚動了外門長老。

沈二河無能直接殺了秦柯,對外宣稱的處理結果是:

秦柯惡意傷害宗門弟子,給予一個月禁閉處罰。

表麵上是這樣,可沈二河背地裏還是經常搞小動作,隔三岔五地打秦柯一頓。

在秦柯被關緊閉的第一天,沈二河就帶著手下的人對秦柯用刑,逼問著秦柯是否就是殺害沈三雷的真正凶手。

如果真能讓秦柯承認是他殺了沈三雷,沈二河就能從中作梗,用正常手段,處死秦柯。

可秦柯軟硬不吃,無論用什麽手段,就是無法讓其承認這件事。

大牢內。

牢房是全封閉的,沒有天窗,光線無法照進屋內,秦柯視線昏暗無比,分不清白天黑夜。

這時的秦柯,手腳都被鎖鏈捆綁。

這不由讓他回憶起之前在濟天寺地牢的日子。

不過這次他身上的鎖鏈是特製的,無法用蠻力崩斷。

而自己的對手,也不是濟雷那種蠢蛋。

他全身散發著腐爛的惡臭,雙手雙腳的指甲都已經被拔光。

秦柯無奈地看著緊閉的鐵門。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那凜然正氣的林師兄會帶著人衝破鐵門,帶著他出去殺了姓沈的。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秦柯眼中的期待,逐漸變成失望。

這麽久過去,他沒有收到林涯的半點消息。

“哈哈,到頭來,還是得靠我一人啊。”

秦柯聲音虛弱無力,自嘲一笑。

“哐當。”

鐵門打開。

秦柯臉上的憂愁消失,露出的是無謂的笑容,笑容中帶著幾絲譏諷。

“死了沒?沒死就起來吃飯。”

“哈哈哈!!”

他得笑,他笑得越發大聲,沈家的人就會越煩躁。

秦柯不會再讓他們從自己身上獲得半點快感,別人越是想要看到他的痛苦,他就偏要笑得大聲,偏不讓對方如意。

送飯的人踹了一腳真正大笑的秦柯。

“怕不是傻了吧,到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敢不敢告訴我你的名字。”秦柯眼神殺意橫溢。

盡管眼前之人手腳都被束縛住,可心底還是忍不住膽寒,支支吾吾幾聲,他沒敢報出自己的名諱。

“也罷,懶得跟你這癲子計較。”

那人謹慎地緩緩靠近秦柯,遠遠地伸手將飯菜推去。

“知道為什麽我能笑到現在嗎?”秦柯笑著問道。

“為什麽?”那人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是英雄,而你們對待英雄的方式是錯誤的。”

“那你想我們怎麽對待你?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著?”

“不,你應該聽過一句話,英雄難過美人關,快點上美人計吧,爺已經等不及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牢內響起秦柯近乎癲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