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子不教父之過，我不愛你我爸的錯
碎片空間之所以是碎片，便是因為它的能量不足，所以很難構成一個完整的、可以自己演變的世界。
但這並不代表碎片空間裏麵沒有原住民。
它們是一種介於人鬼之間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亙古通今術的傳承者有些類似。
隻不過他們知道碎片空間之外還有更大的世界，但卻沒有辦法抵達。
一旦碎片空間的能量耗盡，他們也會就此消散。
而碎片空間補充能量的方式就是吞噬誤入者，所以陳唐昭必須阻止灰霧裏的東西殺掉二人。
但他也不敢貿然使用天道雷誅，如果一下子劈散了這個碎片空間，他們又會被最近的空間吸走。
如此一來，周而複始，還沒等耗盡碎片空間的能量，就把他給榨幹了。
陳唐昭猜測這個碎片空間應該是少見的排外型空間。
他不算完整的人類，所以被這個空間接納。
但張雲和李旭林就慘了，他倆遭到了空間的強烈排斥。
陳唐昭第一時間發動風起吹散了灰霧，李林的神色清明兩分，手上力道鬆了不少。
借此機會，他迅速將張雲救下，然後咬破指頭，分別在二人額間點上自己的血。
他的血能盡可能幫助二人掩蓋掉身上的氣味，暫時在空間裏活下來。
張雲趴在地上大口喘氣，劫後餘生的後怕讓他痛苦萬分。
他抱著陳唐昭的大腿，痛哭流涕道：
“大師，我錯了，剛剛是我狗眼看人低！求求您，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陳唐昭想挪個位置，去查看李旭林的情況，但張雲抱著他死活不撒手。
他拖著張雲走了幾步，暴躁道：“再不鬆手我可不管你了！”
張雲悻悻地收回手，偷摸往陳唐昭身邊靠近。
他現在真是怕了這鬼地方，隻有跟著大師才是安全的。
陳唐昭懶得理他，現在後悔？晚了！
他蹲下身去探了探李旭林的鼻息，沒什麽問題，隻是剛才透支了精神。
藏在灰霧裏的詭異紅瞳應該有致幻的能力，李旭林就是著了它的道兒，舉動反常。
按他們遭遇的情況來看，進來那麽多天，那兩個員工應該凶多吉少了。
可鱗片傳遞來的信息也很奇怪，若有若無的，陳唐昭也無法準確判斷他們是否活著。
“大師...”張雲突然出聲打斷了陳唐昭的思緒。
陳唐昭皺了皺眉，“叫什麽？”
他往後麵縮了縮，然後弱弱地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前麵，“那兒有個人...”
陳唐昭猛然回頭。
電梯之外，濃鬱的灰色煙霧匯聚之處中緩緩浮現出一個人影。
那張臉陳唐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淩橙！
陳唐昭才不相信那是淩橙，這灰霧變幻無窮，暗中更是有紅瞳作祟。
‘淩橙’巧笑嫣然地朝著陳唐昭走過來，“大師，咱們又見麵了～”
她踮起腳尖，伸出纖纖玉臂摟住陳唐昭的脖頸，紅唇擦過他的耳垂，吐氣如蘭。
哦不，口出狂言！
“大師，我喜歡你，陪我一起永遠留在這裏吧...”
陳唐昭本來想躲開，卻發現空間裏的灰霧匯聚在他腳下，禁錮得他壓根動彈不得。
換作平常，他早就一個雷誅毀所有。
可碎片空間有它的一套規則，強硬反抗會被反噬得更嚴重。
想要化解隻有兩個辦法。
其一，等碎片空間能量耗盡，自動消散；
可鱗片反饋這空間能量還算充足，要耗盡還得猴年馬月。
其二，激怒原住民之首，並殺死它。
原住民之首是碎片空間的能量中心，沒有它，空間將不複存在。
第二條陳唐昭還沒試過，但眼下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大不了頂著天譴在碎片空間裏使用亙古通今術死遁。
陳唐昭嫌棄地掰下淩橙的胳膊，出其不意道：
“你是想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銀行卡裏的三萬兩千四百三十一毛六分嗎？”
原住民的思維非常簡單，不按照他們的問題回答出肯定或否定的答案，他們便無法理解。
‘淩橙’張了張嘴，動作停止，她好像在思考陳唐昭話裏的意思。
陳唐昭不管那麽多，一頓嘴炮輸出：“我是你的前男友，身高剛好189，優點除了帥什麽都沒有。”
“當然，子不教父之過，我看不上你，是我爸的錯。”
“小姐姐，多大了？家住哪兒？你貴姓？你爸貴姓？你爺貴姓？你太爺貴姓？你祖祖貴姓？”
“餓了嗎？吃飯了嗎？結婚了嗎？累了嗎？困了嗎？”
“累了困了，喝西鵬特飲！”
一連串的死亡問題徹底讓‘淩橙’陷入思維混亂。
她雙手抱頭連連後退，表情異常痛苦，好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不是、不是這樣的...”
陳唐昭見有效果，立刻追問，“什麽不是這樣，那到底是哪樣？你說啊，是這樣還是那樣，哪樣啊？”
“啊！！不、不要再說了！”
‘淩橙’抱著腦袋尖叫一聲，腦海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亂了。
她彎下腰去，抬手撕扯著自己的頭發，肢體開始扭曲、僵硬。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回答我的問題！”
再抬起頭來時，‘淩橙’的麵相已經完全變化了。
她目赤欲裂，整個眼白都染成了血色，皮膚青得發灰，身體抽搐間還有骨骼碰撞的“咯咯”聲。
‘淩橙’後背弓起，瘦弱的肩胛骨處一雙血青色的異骨翅膀破開皮肉鑽出。
亂發之下，詭異的紅瞳乍現，裏麵甚至透著興奮的光。
烏紫的唇輕啟，“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陳唐昭眼神微動，這是...
異詭？！
最早出現於明青時期的怪物，智商比肩人類，善於偽裝成獵物的身邊人，循循善誘，然後生食。
不過這種怪物早在大民初期就已經絕跡了，怎麽會幸存於碎片空間？
陳唐昭不得而知。
眼下深究沒有任何意義，隻要殺了她就能出去。
陳唐昭收了心思，專心對付起被激怒的異詭。
隻見她抬起右手輕點三下。
陳唐昭、李旭林，張雲麵前分別出現一團幻化成和她模樣相差無幾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