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拳館
陳誌遠沒管誰的議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吃肉。
這頓飯，陳誌遠足足吃了十七斤肉後，才停了下來。
他終於有了飽腹感。
對麵的李煥目瞪口呆。
一級氣渦境的確讓人食量大增，可是也沒這麽增加的吧！
他盯了陳誌遠肚子很長時間，都不知道這十七斤肉吃到哪裏了，而且還喝了一瓶果汁吃了一些包肉的素菜。
他就沒見過這麽能吃的！
陳誌遠舒服地摸了摸肚子。
既然是吃自助，肯定要放開吃。
在家裏，他從沒有吃到十一成飽過。
“遠哥，你不會是覺醒獸變的吧？”李煥小心翼翼問了句。
陳誌遠又喝了口果汁道：“誰知道呢，最近食量大增，不吃飽難受。”
李煥嘴角抽搐：“你那何止是食量大增，我踏入氣渦境了，一天都沒你一頓吃得多。”
“幸好我沒請你吃海鮮，不然我未來一周的生活費，可不夠你吃！”
陳誌遠不想多說這個問題，他的食量的確太過駭人了，容易引起話題。
扯開話題後，兩人又隨便開了幾句玩笑。
忽然李煥想到什麽，道：“遠哥，最近咱們鹽城有覺醒獸傷人事件，你聽說沒？”
陳誌遠微微皺眉：“你聽誰說的，最近鹽城新聞也沒報道有覺醒獸傷人的新聞。”
覺醒獸，是神紀元，同樣用氣完成進化的動植物，被稱之為覺醒獸。
而且，最近幾年，新聞上關於覺醒獸傷人的事情多了起來，聽說是覺醒獸也在隨著時代發展而變強。
一些冷血動物，已經進化到能有效躲過城市和荒野邊緣的熱感應裝置，從而潛入城市。
“嗯，聽我爸說得，這一次的覺醒獸不是一隻，還在追捕，反正你多注意點總沒錯。”
陳誌遠想到這些天大伯一直沒回家，多半也是警務署那邊參與了追捕覺醒獸的行動。
不過大伯是二級氣脈境武夫，而一般能潛伏進城市的覺醒獸，都很弱，不會有什麽危險。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自助餐限定的進餐時間到了。
陳誌遠感覺有些可惜。
下次找個更合適的時間來吃自助，能一次解決午飯和晚飯就更劃算了。
“對了，遠哥，你陪我去一趟拳館吧？”李煥問。
陳誌遠想起什麽問：“你去拳館學習由外轉內的技巧？”
“嗯，進入氣渦境，我體內有氣了，我學習的通背拳，一旦完成由外轉內的變化，便不再是普通的外家拳，威力倍增。”李煥小興奮道。
關於拳法，陳誌遠也鍛煉過。
不過他沒有去專門的拳館學習，而是和大伯學習軍體拳和學校教授的基礎格鬥技巧。
可惜，軍體拳做不到由外轉內，隻是普通的製式拳法。
況且，真要學習內家拳也不容易，需要有殷實的家底。
李煥家就還不錯，是比較有錢的商人家庭。
他為了學習通背拳，家裏可是花了五十萬。
陳誌遠也想過進入氣渦境後，學一門真正的古武內家拳法。
所謂內家拳法，是一種能在氣渦境快速增強體質，又能在對敵時候有效發揮出內氣威力的氣勁技巧。
神紀元001年，學習過拳法的高手，通過自身氣機融會貫通，才將氣和拳法完美結合，形成內家拳。
但也有史書記載，內家拳其實在幾千年前就有了，不知後麵為何斷絕傳承了。
雖說高三武綜之後也會教授學生如何用拳腳帶動內氣釋放威力，但那都是全國統一的基礎教學。
不如那些傳承多年的老牌子拳法。
僅僅內家拳能進一步打熬氣血這點，就不是學校的基礎教學能比的。
……
陳誌遠兩人閑聊著，離開自助餐廳。
自助餐老板看到陳誌遠走後鬆了口氣，他真擔心陳誌遠繼續吃下去。
能看到，他手裏還拿著一塊兒寫有氣渦境不準入內的牌子。
猶豫片刻，店老板還是沒有擺出去。
也不是每個氣渦境都和這個學生一樣能吃，擺出牌子影響生意。
沒一會兒，陳誌遠兩人離開中府廣場，前往武夫較多的南區。
如今鹽城南區比較出名的內家拳館有通背拳、形意拳、八極拳三家。
陳誌遠和李煥前往通背拳武館。
能看到，前來武館的多數是鹽城高一高二的學生。
這些學生家境都不錯，從高一接觸武道後，就來學拳。
剩下就是一些高中畢業，沒考上武綜大學的學生，成績還不錯的，選擇加入拳館，教新人練拳打熬氣血。
但大部分教練，都是沒有凝聚氣渦的一般武夫，經曆過打熬氣血，僅僅體質不錯。
畢竟能凝聚出氣渦的學生，更多人不會留在鹽城這個小地方發展。
陳誌遠和李煥進來拳館不到一分鍾，就有一名身穿黑色緊身背心和四角短褲，肌肉勻稱的教練熱情接待。
教練並不是氣渦境，是李煥氣渦境以前的教練。
“小煥，恭喜你，成功凝聚氣渦，成為真正的武夫。”教練開口恭喜。
“多謝你楊教練，今天我來找洪教練？”李煥問。
“洪教練就在內室，說你來了進去就行，由外轉內需要他用內氣引導你體內的內氣來完成，之後，我就教不了你了。”楊教練露出一副被嫌棄的失落模樣。
“楊教練，咱們自己人，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李煥打趣道。
“好好，想必你也想盡快由外轉內，我先不耽誤你了，你快進去吧。”楊教練笑道。
李煥點頭，帶上陳誌遠走進內室。
此刻內室裏沒有其他人。
能花錢學習內家拳技巧的人可不多，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
被稱之為洪教官的中年男人盤膝坐在地麵上，見到李煥進來還帶著陳誌遠，並不在意。
通背拳的內家訣竅，可不是憑借眼睛看就能學會的。
那需要他用內氣引導學習之人，還需多次引導，和長期鍛煉才能學會。
“遠哥，你等我會兒。”李煥說了聲，換了身練功服走到洪教官身邊。
陳誌遠點頭，坐在一旁觀看，他也很好奇，內家拳是怎麽學習的。
洪教官見李煥準備好，嚴肅開口：“打拳，一定要認真，拿出最佳狀態。”
李煥聽話地開始施展通背拳。
普通的通背拳，隻能強身健體，效果和軍體拳差不多。
陳誌遠覺得，學習內家拳還需要打拳，那說明，內家拳的變化更多在於內。
果然。
就在這時。
一直盤坐的洪教官伸出手，指尖有氣在流轉。
他在李煥打拳的過程中，將氣打進李煥體內。
就是這個舉動，陳誌遠猛地一變。
他看李煥打通背拳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隻是每次陳誌遠看李煥打通背拳，總感覺通背拳很奇怪，卻又不知道哪裏奇怪。
可現在，李煥做出同樣的動作，卻在洪教官點出手指後，竟然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這是……
陳誌遠眉頭微鎖，死死盯住洪教官的動作。
他看不到李煥體內氣的流轉，但卻通過李煥的外在動作和洪教官的指點，進入一種很奇妙的狀態。
大概十幾秒，陳誌遠判定出來他這個狀態，竟然是在學習真正的通背拳！
這怎麽可能！
他就算學習能力再強，也不過是模仿外在，怎麽可能通過外在而學習內在！
這就和畫龍畫虎難畫骨一樣，外在簡單，內在難。
但陳誌遠偏偏就做到了。
很快，半個小時後。
洪教官連續點出三十六次引導李煥學習。
內氣引導並沒有固定次數，需要因材施教，所以外人通過觀看，才學不會內家拳。
他可不知道一旁觀看的陳誌遠，全程也在學習。
但洪教官第一遍傳授結束後，陳誌遠心裏多出一個直覺。
他學會了！
這個直覺非常強烈，強烈到陳誌遠生不出任何懷疑的念頭。
“好，我們再來一遍。”洪教官看李煥還有些不懂，準備教授第二遍。
陳誌遠等不了了，他想要驗證心中想法，壓著急切說：“李煥，我先走一步，家裏來消息有事情。”
李煥聞言惋惜：“遠哥，等會兒你還來麽，我還想著我學完，咱倆上拳台上練一練。”
“有時間再練吧。”陳誌遠話落離開。
李煥也知道陳誌遠性格，沒多說，繼續學習。
離開拳館的陳誌遠沒有回家，而是直奔鹽城後山。
沒多久，他找到一處無人的空地，平穩呼吸，用出通背拳。
通背拳的標準動作，陳誌遠早在李煥學習時候，熟記於心。
隨著他的動作，空氣中傳來響聲。
“啪啪啪啪！”
陳誌遠每一次振臂，都有相應的響動。
通背拳，是非常優秀的基本功。
講究的是兩臂相通，沾衣發力，趙華冷萃，身步有章。
所謂金鉤倒掛仙人式，通背靈猿藏水火，說的便是通背拳。
陳誌遠以前也打過通背拳，沒過多練習。
但此刻，陳誌遠感受卻完全不同。
他越是打拳，越感覺體內氣血運轉通暢。
沒有三分鍾，他體內一道道內氣，順著全身運轉起來。
果然不一樣了！
陳誌遠心驚。
大伯曾經酒後說過，從外家拳到內家拳，需要在打拳的時候，將氣運轉到拳路中。
此刻陳誌遠在施展通背拳的過程中，氣渦內就有一道道熱流，鑽進四肢百骸，湧入雙臂。
那順暢的就和凝聚氣渦時候一樣，很輕易就能運轉一個周天。
同時陳誌遠腦海裏一陣陣明悟不斷湧出，促使著他不斷調整體內內氣流動和出拳收拳的細節。
隨著打拳時間增加，能看到陳誌遠上衣被汗水浸濕，後背逐漸生出淡淡的白煙。
那是陳誌遠完全將外家拳轉成內家拳才會出現的現象。
到這一步，陳誌遠成功了，但體內的氣不夠用了。
“砰！”
伴隨陳誌遠最後一拳打出，小臂攜帶氣勁，抽打在一旁手臂粗的小樹上。
一陣煙塵從擊打麵爆出，小樹的表皮被陳誌遠抽打下來一大塊，露出裏麵燦黃的樹心。
能看到樹心上一道道細小的裂紋蔓延開來。
很快，小樹身上裂紋增加，竟然折斷倒地。
如果是洪教官看到這一幕，就會說陳誌遠的通背拳，已經能做到用氣勁傷敵。
通背拳，由外轉內後，想要用氣勁傷敵可比學校的簡化版內家拳難太多了，資質好點的學生，也需要一個月才能做到。
還遠沒有陳誌遠這麽大威力。
陳誌遠大口喘息，緩緩收勢，站定原地，內心波濤洶湧。
成了！
他的預感非常對，他學會了真正的通背拳！
這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