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供奉
如果說村長隻是把他捆起來，卻沒有打算傷害他，那麽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阻止自己去河神廟。
王江闖感謝高典把自己的體力練了上去，現在跑步確實沒有之前吃力，隻是不過在黑霧中跑步，他要擔心的是突然衝出來的東西。
“阿闖！”
嚇他一跳，王江闖一個過肩摔把摸到他肩膀的那隻手整個摔了出去，到那個東西落地，眼前的黑氣散開了。
“阿光，怎麽是你？”
王江闖沒想到這個偷襲他的是王遊光，他把王遊光拉起來。
“你去哪？跑這麽急，我剛才在後麵喊了你一路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把好兄弟摔了，不過這不是寒暄的時候。
“阿光，你趕緊離開村子吧，村長有問題，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但是你快走，村頭有車那輛車會把你們帶去安全的地方。”
王遊光看他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瓶水，“喝點，你嘴巴都幹了。”
王江闖接過來喝了一口，總算堵在心口的氣順暢了。
他來不及跟王遊光多說，把水瓶塞回他的手裏，王遊光拉住他，“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河神廟，也有個照應。”
“好！”
王江闖才邁出半步，他就突然回過身來給了他一棒。
“你不是阿光，你是什麽人？我根本沒有說我要去河神廟！”
那人倒在地上，沒有了聲音，與黑霧瞬間融為一體，黑霧把他蓋住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江闖來不及糾結，他隻能繼續往前跑，不然就要來不及了。
他在黑霧中能夠視物，可是這個黑霧似乎想要困住他，越來越多，就像是纏著他的藤蔓一般，甚至他覺得它們是活的。
“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身，除！”
果然幹淨不少，感覺身體都變輕了。
王江闖終於到了河神廟門口，他小時候曾經在這裏度過了很多時間，雖然他不信神，但是他信爺爺。
或許不是神在做惡，而是人……
“對對對，我已經把他們都給抓住了，那群老人也是，我都讓他們蓋了印章簽了字，以最低價格成交的。”
村長的聲音傳來，王江闖就知道，他正打著電話，回過頭就被打倒在地。
這次被人綁著的是他，村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他發現王江闖逃了出來，還找到了這裏。
“阿闖，你快放開我，我可對你不薄，你爺爺的棺材錢還是我出的呢！”
王江闖往他嘴裏塞了一顆藥丸，村長囫圇地吞了進去，他趕緊呸了半天，都沒有能吐出來。
“你讓我吃了什麽？你這是謀殺！”
“吐真丸，接下來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你就會從舌頭爛到腳心……”
他說話的時候還用手指蹭了一下他的下巴。
村長心裏嘀咕，這傻小子什麽時候這麽精明了？
他賠上笑臉，“阿闖，我一向對你們家不薄，逢年過節殺豬都是送最好的肉給你們的，排骨也吃了這麽多年了，你放開我，我好好跟你說。”
王江闖隻想知道哪些不見的人在哪？
“我……我告訴你，他們都被河神抓走了！”
“你以為我會信嗎？你就等著爛舌頭吧，你個髒心爛肺的東西！”
他不說，王江闖就自己去找，河神廟這麽小怎麽能藏的了這麽多人，短時間王清攔又不可能把這麽多人給送出去，他抬頭望向供桌前麵的神像，難道在神像裏？
他拿起了鋤頭，村長慌了，“你做做什麽！阿闖，你冷靜啊！這可是大不敬！”
王江闖把供桌砸了個稀爛，果真供桌下麵藏著一個門，他蹲下來打開，發現大家都被關在了地窖裏。
他正準備一個接著一個拉上來，回過頭去村長不見了。
王江闖顧不上太多，救人要緊，隻能把他們都救上來。
除了衛傑青跟冷姍，還有五位族老。
他們向王江闖訴苦，說村長王清攔根本不是個東西。
“他逼著我們搬遷，說有一個南邊的公司要帶我們去住大房子，可是我們不傻，也還沒有老糊塗，這個什麽金業集團給我們的合同上賠付的錢少的可憐，根本不是像他說的那樣。”
王江闖以為他們不搬走是因為舍不得這條土地，或者說舍不得王水村，原來他們也早都不想待在這裏。
五叔跟王江闖說：“你爺爺出事，我看這個臭毛蛋肯定脫不了關係！”
冷姍疑惑：“臭毛蛋是誰？”
“是村長的小名。”另一個老人解釋。
五叔繼續說：“他都不知道吞了多少祭祀的錢，雖然年年都在酬神，可是為何我們這裏人丁越來越稀少，甚至還害死了你爺爺，定是河神覺得我們心不誠！”
賴想說過，失去供奉，神就會失去力量，那個時候或許它就會沾染信徒的惡欲而迷失本心。
王江闖抬頭望向神像，難道河神也是因為發現這裏的人並不打算再繼續供奉他，所以……
他瘋狂搖晃腦袋，不管怎麽樣，它殺了他爺爺，王江闖不可能會寬恕他。
“五叔，情況我都了解了，你們先離開吧，這裏馬上就要發大水了。”
五叔跟幾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衛傑青跟冷姍剛才勸了他們許久，都不管用。
“如果你們不走，一會河神發怒，你們就走不了。”
王江闖的話讓他們下定決心，暫時離開，五叔在神像麵前又拜了一次。
王江闖把五叔拉到旁邊嘀咕了兩句，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麽。
他們想先護送老人去車上，王江闖發現老沛不見了。
冷姍說，他們也不知道老沛去了哪裏，因為他們一開始就走散了。
“你們為什麽也掉進了地窖？”
王江闖覺得奇怪，衛傑青告訴他：“我們並不是被村長推下去，而是黑氣將我們卷進來的，一睜開眼就在這裏麵了。”
黑氣？
厄運會有這麽大的威力嗎？
王江闖告訴他們在村口匯合，自己要去拿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現在能比你的命重要嗎？”冷姍看了一眼不停發出的紅色預警，隨時都有可能被突如其來的大水衝垮的村莊，不能在等了。
王江闖堅持，衛傑青說陪他一塊去。
“你們都別胡鬧了！”
他告訴冷姍：“我必須得去拿，那個是我爺爺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