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之惡
“他們就在這。”
繡萍帶著衛傑青他們來到了河神廟門口，她卻不打算進去，二貓要過去，她把他拽了回來。
衛傑青有些納悶，“繡萍大姐，您不跟我們一塊去嗎？”
“這裏不興女人進去，我就不去了。”
繡萍拉著二貓急匆匆離開，衛傑青跟冷姍麵麵相覷，他們交換眼神片刻，都察覺到了河神廟有些不對勁。
說這裏聚集了不少人，為什麽此時這麽安靜。
衛傑青伸手，河神廟的門開了。
另一邊王江闖跟老沛他們挨家挨戶地當說客。
大部分人一開始不願意開門，但是王江闖借著七爺的名頭，博了幾分麵子，可一聽說是要他們離開這裏。
又全都被轟了出去。
“這裏的人實在愚昧，就算不信厄運降臨，也要相信科學吧？天氣預報又不會騙人。”
華無言的話有些刺傷王江闖，他不樂意別人說他的鄉親們壞話。
“毒蛇，你能不能閉嘴消停一會？”
“你叫我什麽！”
華無言走到他的麵前，秦錦黎攔住他，“你們別吵了！當務之急是要讓他們都撤走，現在快沒時間了。”
老沛拿出手帕擦汗，“今天我去見村長的時候，他的態度也很曖昧，不說不走，也不說走，說還要等等。這雨一來，什麽都來不及了！”
王江闖爬起來，撣撣屁股上的塵土。
“我去說服他們！”
他敲動一戶人家的門，從門縫裏麵伸出一隻枯槁的手。
“誰啊？”
“濤爺爺，是我。阿闖！”
老人把門打開，“是阿闖啊，七哥還好嗎？”
他看起來記憶已經錯亂，不記得王江闖爺爺不在的事情。
“我爺爺他已經不在了。”
“什麽？！”老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走到樹下呢喃起來，“這都是命……這都是命……”
這句話聽來耳熟，王江闖在夢裏聽過，隻是他已經來不及思考，他蹲下來勸老人：“濤爺爺，您跟我一起走吧！雨季要來了，這裏會發大水，住不了人的！”
老人點了點頭，“好，你等等。”
他進到裏屋套了一件褂子，這已經是他最隆重的衣服，老人的模樣不像是逃難，而像是赴死。
好說歹說，勸成一個。
王江闖讓老沛趕緊送王濤寧老人上車。
華無言跟秦錦黎用王江闖編造的說法成功勸走了三位老人上車。
“別說你這個辦法還挺管用，說河神要翻身，讓他們趕緊讓道。”
王江闖最了解這些老人的心理，河神的事情比天大，他們怕河神震怒，自然要離開。
“不管怎麽樣，他們肯走，我們處理起來也方便。”
華無言跟秦錦黎去扶老人上車，王江闖跟小警察去下一家，他們還沒有進去，就發現老人倒在地上。
“九叔，你怎麽了？”
他還沒有說完話，就挨了一棍子，暈了過去。
王江闖再次醒來被五花大綁住，而綁他的人正是村長。
“村長，你這是做什麽？”
村長王清攔正在綁警察，他看見王江闖醒了，也沒有停止動作，依舊無動於衷。
“王清攔，你這是襲警！”
小警察的嘴被堵上，王江闖自覺閉嘴。
“你們就好好在這裏待著，等我完成了儀式，就放你們走。”
儀式？什麽儀式？！
等村長走出去，王江闖解開了手上的繩子，小警察瞪大了眼睛，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示意他解開自己。
“沒想到你還會這個。”小警察活動手腕，發現王江闖的技能每次都有些出人意料，但還是蠻符合他的人設。
王江闖說小時候調皮搗蛋，經常被爺爺捆起來，早就學會了……爺爺，提到七爺，他就有些難過。
“沒想到，關鍵時候還能救命。”
“我們現在怎麽辦？”
王江闖已經發消息告訴其他人，讓他們小心村長。
小警察跟王江闖回到大巴車前，發現包括司機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見了。
對講機也無法聯係到老沛。
“我的手環也沒有回應。”
賴想說過，當磁場強度達到一定，所有的電子設備都會受幹擾，那現在他隻有靠自己判斷了。
“王江闖，你有沒有覺得整個村子好像被霧籠罩了？”
他們現在已經快看不清眼前的路。
王江闖讓小警察跟緊自己，小警察掏出手槍，“怎麽說都應該是我來保護你。”
“噓，別說話。”
他努力聽著周圍的動靜，王水村是他生長的地方，走過每一處，他閉著眼睛都知道是誰家，所以這點霧不算什麽。
“有什麽發現嗎？”
王江闖看到二貓，他追了上去，二貓站在一處空****的院子裏。
他呆愣愣地站著，突然勾唇一笑。
這樣陰冷的眼神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
“二貓，你媽媽呢？”
二貓收住了笑容，他的渾身散發一定黑氣，黑氣像是鑽進他的身體裏，慢慢跟他合二為一。
這個場景王江闖在夢裏見過。
“你怎麽不走了？”
小警察看他停在那裏不知所措，王江闖指著二貓，“那裏，你看不到嗎？”
“什麽啊！你別裝神弄鬼的，那裏不就一個小孩嗎？”
王江闖走了過去，二貓抬頭看他，他捧著二貓的臉頰。
“別怕，一會就好。”王江闖蹲下來，雙手捂住他的耳朵，本能似的念咒。“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退！”
二貓身上的黑氣就消失不見了。
他鬆了一口氣，二貓把他拉進屋子裏，
“媽媽剛才進去了。”
王江闖趕忙捂住他的眼睛，因為繡萍已經吊在房頂上懸梁自盡了，雙腳搖晃著沒有了任何的聲息。
他捂著二貓的眼睛往院子裏走，小警察經過勘查發現，確定是自縊。
她留了一封遺書，要王江闖好好照顧二貓，這是她最後的請求。
並且在遺書裏寫了自己的丈夫並非意外身亡，而是被村長失手害死，村長這些年一直在騷擾她，丈夫王淮德死後，她還受到威脅，最終不堪其擾，選擇自殺。
“真可憐啊，沒想到村長真不是個東西！”
如果村長有問題的話，那他們……
“不好，我去一趟河神廟，二貓交給你了！”
王江闖把那封遺書塞給小警察，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