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孔家最後的希望
孔雍的武學層次為第二重招式境中期。
距離招式境巔峰還有一段距離。
跟第四重神力境的曹卿打，用以卵擊石形容並不誇張。
跟修眉大師學的那幾下柳葉撫雲掌，如同花架子。
打在曹卿身上跟撓癢差別不大。
三兩下，就被曹卿寸勁三疊，擊中胸前！
打下擂台後，孔雍躺在地上，口中噴泉似的，吐血不止。
須臾。
他渾身失血昏迷，胸口的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幾根。
“雍兒！我的雍兒！快來人，快快醫治！”
孔劍旗父子連心，見他慘狀，心頭針紮般難受！
“曹卿曹卿，拳出鬼神驚！”
“曹卿曹卿，亂世巨星！獸中猛虎，人中曹卿！”
台下曹家那邊，再次齊齊高喊口號，氣勢更甚之前。
孔玄嘿嘿一笑，拍了拍孔亮的肩膀。
“喂，孔亮！你不是說你有把握勇拔頭籌？
你不是說曉薇公主都要高看你一眼？
你不是今番要好事成雙嗎？
還等什麽，趕緊上台吧！”
“！”
孔亮如同被收魂的鬼卒拍到。
渾身猛然地哆嗦，一步跳開老遠。
他的臉色已難看得如同罹患重病，將死之人。
孔雍孔亮，武學修為在伯仲之間。
孔亮稍微厲害一點，但也絕不是和孔雍有天差地別。
眼看親哥哥孔雍被打成那副模樣，孔亮自知下場不可能比他好到哪裏去。
他哪裏敢登台？
“你！你手那麽髒，少來碰我！”
他父親孔劍旗的臉色更難看。看著孔玄，他目光中要噴出火！
孔劍旗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裏往外蹦：“孔玄，你少在這裏胡言亂語！”
孔玄一臉無辜，大喊道：“怎麽啦？我說的，這不都是你們的原話嗎？”
這時，涼棚內。
珠簾後的粉色幔帳中，傳來一聲嬌哼。
似乎對孔亮提及曉薇公主的事，很是不喜。
寧王眉頭微微挑起，馬上說道：“孔老相爺，貴府的孔亮果然相貌英俊。
至於他說的，曉薇公主垂青之事，好像言之過早了吧？”
“王爺，讓您瞧笑話了！是我疏於管教！”
孔牧之幹笑一聲，臉色無比蒼白，道：“亮兒，作為孔家男兒，隻有站著死，沒有躲著活！你既然苦練許久，趕緊上擂台，露露真本事！”
孔牧之自詡一代梟雄。
在眼下的場合，寧可接受兒孫被人打成重傷。
也丟不起當著這麽多人，不敢上台這個臉！
看著孔亮麵露遲疑，這才二度高聲喊話。
“爺爺，我……”
孔亮正想求饒，可看到孔牧之那充滿殺機的目光，知道今天不上不行了。
一旦自己說出求饒的話，爺爺當即就會為了捍衛開平侯府的威名，拔劍將自己逼上台去！
不去？不去爺爺甚至可能將自己當眾刺死！
“……孫兒遵命。”
“亮兒……”
出門時，孔亮帶了個橘子，取個大橘大利的好彩頭。
這時交在了父親孔劍旗的手裏。
看著孔亮腳底發顫，走上擂台。
孔劍旗目視他的背影，悲從中來。
臉上已經哭得稀裏嘩啦，眼淚鼻涕分不清。
“卿哥，您好！我是孔家的孔亮。
上次曹家辦壽宴，咱們見過的！
我這個人淡泊名利，輸贏看得不重！
卿哥，今天咱們隻比試武功，點到為止，比武擂台，和氣第一，勝負第二！”
“哈哈哈，笑話！看得不重你上台來幹什麽？請亮招吧！”
曹卿一點麵子都不給，孔亮再次當眾出醜，臉色煞白。
擂台上，二人已經擺開陣勢。
擂台下。
孔玄對孔劍旗道：“喂，擂台還沒開打，你至於哭成這樣？讓人瞧見，以為咱們孔家這麽拉垮，輸定了一樣。”
“廢話！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禍害！”
孔劍旗再也忍耐不住，一個巴掌，狠狠地朝孔玄臉上打去！
“啪——！”
也不知怎的，這個巴掌狠狠甩出之後，竟奇異地拐了個彎，最終狠狠地摔在了自己的臉上。
孔劍旗一臉懵逼，痛還是其次。
可是剛才到底什麽情況？
別說是他，就是修眉大師和冷麵劍客，也沒看清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啪——！”
第二聲脆響，來自擂台之上。
“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就憑你也敢打曉薇公主的主意？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點到為止，好，我就給你點到痛為止！”
“啪——！”
曹卿一聲冷笑，再一個巴掌狠狠再次扇在孔亮的臉上。
五個指頭打在上一個巴掌打出來的鮮紅印記裏，嚴絲合縫！
孔亮身形如同斷線的風箏，被扇的橫著飛了出去。
滿臉是血，落在擂台四周堆積的黃土堆上，羊癲瘋般的抽搐。
他半邊的臉，眼眶、下頜全部碎裂，牙齒都掉了不知道幾顆。
恐怕恢複過來，半邊臉也是麵癱。
“曹某聽說曾有史官誇讚，「前人蜀漢有漢壽亭侯，本朝有開平侯，威猛折衝，不落下風。」
嗬嗬，今日所見，開平侯府實力，就是浪的虛名！
也太言過其實啦！
加起來連我一招都接不住，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我看，不如請諸位大人奏明皇上，撤銷開平侯！
將他們孔家趕出侯府，給朝廷節省俸祿。
從此，孔姓也沒資格成為貴姓！
因為孔家——你們根本不配！”
曹卿看著孔家這邊台下，目光中如同猛虎看向捉回的巢穴的受傷獐鹿。
既冷酷無情，還充滿玩弄的戲謔。
孔家，算個屁！
簡直就是自己板上的魚肉。
想做幾個菜，就做幾個菜！
“曹卿曹卿，亂世巨星！”
“山中猛虎，人中曹卿！”
“曹卿曹卿，掌出鬼神驚！”
曹家眾人再次高呼，氣勢滔天，給曹卿助長一股所向披靡的味道。
“姓曹的，你喝了多少？敢這樣說話。
我孔家高高在上，豈容你置喙？
別以為打贏了剛才那兩個笨蛋，孔家尊嚴就能任你踐踏！
我告訴你，小侯我在此，你少做美夢！”
台下，孔玄突然收起嬉皮笑臉，臉色鄭重。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曹卿怒目而視：“你是孔家什麽人？”
孔玄一拍胸口：“小侯我便是世襲開平侯——你家少侯爺，孔玄！”
“嗬嗬？孔玄？哦，原來你就是孔家那個傻大少？”
曹卿突然捧腹大笑。
他一笑，頓時，曹家眾人大笑起來。
其他三家台下那些人，全都發出哄堂大笑。
是位高權重孔家出的傻大少，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
“哈哈哈哈，他就是孔玄！”
“居然是他，我說是誰呢，想不到這個傻大少竟然來了！”
“傻大少，真是傻大少！真是名不虛傳！上來就胳膊肘往外拐，先坑了自己兩個兄弟！現在自己又來作死了！”
“哎喲，笑死我了，孔家出了這麽個傻大少，真是上輩子作孽，得了報應！”
“這種明明上擂台絕對活不了，他都敢跳出來！看來，孔玄還是病得不輕！”
“啥大少，該吃藥啦！”
……
哄堂大笑聲中。
孔玄幽幽地歎了口氣，苦笑道：“哎，看來今天不讓你見識見識小侯我的厲害是不行了！”
說著，他一臉無奈地看著涼棚，聳了聳肩。
然後招手大喊道：“爺爺！我本來今天隻想做條鹹魚的，怎料孔雍孔亮真是太拉跨啦！
我作為孔家希望，再不出場，孔家的顏麵就掃地啦！
沒轍了，我上擂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