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男人隻會影響老子拔刀的速度
離開精神病院,坐進車裏,我首先開口說道:
“這一趟沒白跑,至少弄清楚了一個問題,楊若蘭的未婚夫,的確是個憋寶客,而且還是牛字一支!”
胡小九忽然開口,“相公,今天意圖加害你的那人,有沒有可能,就是楊若蘭的未婚夫?”
聞言,我頓覺眼前一亮,這個可能性很大!
畢竟,手劄的事情已經擴散開,那天晚上,牛角臨死前,也通過屍煞傳遞出了某個消息!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張正陽忽然開口說道。
“你是指哪方麵?”牛鬼看著他問。
張正陽側了側身,說:“你們想,那個姓牛的小子,既然明知手劄在道爺大侄子手裏,那他幹嘛要害死楊若蘭?就為了引道爺大侄子出現?可這完全說不通啊!”
這番話,同樣讓我們三個陷入思考。
對呀,那家夥為什麽要害死楊若蘭呢?那麽早下手,他就不怕提前暴露,被我們找到反殺?
這時候,牛鬼也想起一個細節,捏著尖尖的小下巴開口道:
“剛才在精神病院時,楊開山一直在強調,自始至終,隻有楊若蘭在提醒他,他老婆全程沒說話,嘶……”
“你們說,這件事兒,跟楊若蘭母親有沒有關係?”
“怎麽可能跟她有關係?”
我想也不想直接否決了這個假設,“以前楊若蘭跟我說過,她七歲那年母親就病逝了,她的死,跟她母親怎麽可能有關係?”
“再說了,天底下哪個做母親的會狠心害自己的子女?”
“林青雲,你太不了解憋寶客了!”
牛鬼並不認同我的說法,“如果楊若蘭的母親是一個憋寶客,她就有害死自己女兒的動機!”
想起一件事情的同時,我渾身瞬間如墜冰窟!
手劄《前言》中提到過這樣一件事情,掌握與古痋術結合的憋寶秘術的憋寶客,會喪盡天良的用自己兒女作為藥引,提升自身修為。
古痋術,蠱術、降頭術的本源。
牛鬼說的話,讓我無法做出反駁。
思忖片刻,我說:“那咱們就去墓地看看好了!”
楊若蘭母親的墳墓,就在城南平江縣公墓,距離這裏大約三十公裏。
因為下雨,路上車輛不是很多,我們很快來到平江縣公墓。
在縣城開了紮紙店,一回我跟老牛喝酒,他父親恰好過來幫著帶孩子,牛老爺子借著酒勁兒,曾說過公墓的一些事情。
解放前,平江縣公墓是個亂葬崗子,鬼子、漢奸、反動派處決革命誌士,屍體就直接丟在那裏;
三年自然災害期間,按照我們當地的規矩,橫死之人不能下葬,那些餓死的人,同樣被丟在那裏。
據說每到晚上,那地方就鬧鬼,大老遠也會聽到有無數哭聲。
時間進入二十一世紀初,伴隨著墓地越來越少,縣裏就在那裏搞了個公墓。
沒帶傘,陰雨靡靡,頭發被淋的緊貼在頭皮上,雨水順著發梢流到衣服上,渾身被打濕,在秋天有些冷。
我們踩著沒過腳踝的泥漿子,深一腳淺一腳往半山腰的公墓走。
此刻已是傍晚五點一刻,天色擦黑,地麵溫差的緣故,周圍氤氳著一層薄薄霧氣。
滿目蒼翠,偶爾會聽到林間夜鳥的幾聲鳴叫;
遠處灌木叢中,突兀立著一些擬人的石頭,有些石頭上麵還壓著紙錢,光線不是很好,乍看像極了一個個戴著帽子的人……
這樣的場景,不禁讓我想起看過的恐怖片裏的畫麵。
“師叔,拿出你的羅盤,看看這裏有沒有髒東西?”
“大侄子,道爺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啥呀?”
“你每次用到我的時候就叫我‘師叔’,用不到我的時候就叫我‘死胖子’,你小子雙標的很狗嘛!”
“……有這回事?”
牛鬼打斷我和張正陽的嘴官司,問我:“林青雲,你知道楊若蘭母親的墳墓在哪裏?”
“知道,”我點頭,抬手一指,“就在上麵。”
牛鬼拿出了鬼頭大刀,“我突然想殺人了!”
我趕緊說:“長這麽好看的姑娘,別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多不好?”
“將來你還得嫁人呢!”
牛鬼伸手指彈了下刀身,發出一聲悅耳輕響,“男人隻會影響老子拔刀的速度!”
胡小九瞬間進入捧哏狀態,兩眼冒著小星星,豎起大拇指,“哇~姐姐好帥!”
胡小九已經被他倆帶偏,生怕這妮子越來越偏,我趕緊岔開話題,說道:
“楊若蘭以前考試沒考好,心情不好,就會利用周末來這裏探望她母親,我也陪著來過幾回。”
“那地方很好找,進入公墓倒數第四排,走到頭就是。”
看守公墓的是個老頭兒,這會兒喝醉了酒,一隻手伸進襠裏,躺**呼呼大睡,模樣猥瑣。
我們沒有喊醒他,我順手摸起亭子靠牆放著的鐵鍁,帶著他們仨徑直走進公墓。
一排排墳墓橫平豎直,像是正在等待領導發言的三好學生,墳墓前都有個水泥砌成專門用來燒紙的池子,墓碑上刻著一位位墓主的生卒與身份。
兜兜轉轉,我們停在倒數第四排,最後一座墳墓前。
【賢妻薑愛萍之墓,生於1976年,卒於2006年】
這就是楊若蘭母親的墳墓了!
水泥砌成的池子裏滿是積水,墳頭生滿雜草,已經很久沒人過來祭拜。
“奇怪,看著並沒有動過土的跡象……是我猜錯了?”
牛鬼捏著下巴,歪著腦袋陷入沉思。
“嘩嘩嘩嘩!”
什麽逼動靜?
就聽身邊的張正陽,語氣低沉的道:
“當心了各位,這地方……不太平!”
我扭頭看去,就見張正陽拿在手中的羅盤自己動了起來,陰爻陽爻正在飛速發生著變化!
此時,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
周圍驀然起了風,風勢漸大,吹得周圍樹梢都發出類似哭泣的嗚咽聲。
胡小九突然仰起頭嗅了嗅,提醒我:“相公,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別他媽愣著了,快點挖!”牛鬼胳膊肘用力懟了我一下。
我立即回神,剛要動手鏟土。
一聲怒喝驟然傳來:“你們在幹什麽!”
我們齊齊扭頭,是負責看守公墓的老頭,對方手裏拿著個狼眼手電,卻沒打開,站在距離我們二十多米遠的位置,看不清他表情。
“大爺,我們來遷墳。”張正陽陪著笑說道,“道爺勸過苦主,奈何苦主堅持,道爺隻好陪著走這一遭。”
說完,還悄悄踢了我一腳。
我立即戲精附體,裝出一副很悲傷的樣子。
不等我開口,從公墓另一邊,照過來一束手電光,跟著是一個蒼老的喊聲:
“你們誰呀?這都晚上了,怎麽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