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瘋子
“不錯，我就是這麽認為的！”
今天上午楊若蘭離開時，乘坐的那輛跑車，開車的是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她的未婚夫了。
那麽問題來了，都是未婚夫了，楊若蘭出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開車接送楊若蘭？
除非他也死了！
然而我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
根據我的了解，楊開山、楊若蘭父女倆，平時相處挺和睦的，以前我從未聽楊若蘭說過自己父親一句不是，突然發生爭吵的概率很低很低。
更何況，楊若蘭跟我說過，楊開山是個很在乎麵子的人，一個很在乎麵子的人，怎麽可能當著外人的麵，跟自己女兒吵得不可開交，甚至還罵自己女兒是“不要臉的賠錢貨”？
所以我斷定，所有問題的關鍵，隻能是楊若蘭的那個未婚夫！
嘶……
那家夥，不會是個憋寶客吧？！
一念及此，我忙問牛鬼：“你吃那根手指，能不能品嚐出對方多大年齡？”
牛鬼的回答，讓我有些失望，“我隻能嚐出對方陰煞二氣多少，具體的年齡嚐不出來。”
想了想，我換了個方式，又問：“牛鬼，像你和你姐姐這麽有天賦的憋寶客，據你所知，數量多嗎？”
“那當然鳳毛麟角了！”說完，牛鬼又驕傲的進一步做出解釋：
“牛蛇厲害吧？牛角厲害吧？那兩個家夥，可都是做到了無數前輩窮極一生都沒做到的事情，煉出了憋寶神兵。”
“而牛角更是將自身與得道高僧金身融為一體，劫雷都不能把他怎樣！”
“可他們兩人，也隻能算是有天賦。”
“當初，教我們姐妹倆憋寶秘術的老太太曾說過，我是百年難遇的憋寶天才，隻要沉下心研習憋寶秘術，未來成就，就算是她也遠遠比不上！”
“而我的姐姐，更是超越了天才的存在，她在沒有改變自身身體的前提下，依舊重創了當時十幾個牛字一支的憋寶客，就是很好的證明！”
“我和我姐姐這樣的，數量非常稀少，全世界幾十億人，撐死不到兩個巴掌的數量，你說多不多？”
我沉吟片刻，說道：“照你這麽說，今天找上門的憋寶客，有很大概率是個老人！”
聽到我這話，張正陽和牛鬼頓時皺緊眉頭，陷入思考。
胡小九沒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皺皺著可愛小鵝蛋臉問：
“相公，你想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呢？”
我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瓜，笑著解釋：“如果對方真是個老人，又精通奇門遁甲之術，那有沒有可能，對方就是當年在幕後，主導了襲擊你們四大仙家的真凶？”
“那家夥既然能夠在幕後主導襲擊你們四大仙家，那對方自然有實力，通過我認識的人，一步一步將我們引進陷阱！”
“砰！”
胡小九用力捶了下中控台，恨聲道：“他奶奶的，老子要是抓住那家夥，一定將ta碎屍萬段！”
我歎了口氣，瞥了眼後視鏡，對後排座的兩人說道：
“你倆以後少說點髒話！”
“我老婆多好的姑娘啊，都跟你倆學壞了！”
牛鬼“嘁”了聲，張正陽對著車裏後視鏡豎起了中指。
……
平江縣第三精神病醫院，坐落在縣城最東邊，再往東就離開縣城了。
打著“找人”的幌子，在門衛處登記後，我們進入醫院。
雨還在下，不過小了很多，氣溫降了不少，外麵鮮少看到病人。
不過從後麵那幢占地很大的樓裏，不時傳來各種慘叫聲，應該是某些病人正在發病。
在一樓會客室等了足足二十多分鍾，三名孔武有力的護工，押犯人似的押著楊開山走進來。
“病人情況目前還不穩定，你們隻有十分鍾的會麵時間。”
提醒一句，三名護工走去了門外。
“我認識你，”房門帶上，楊開山看著我忽然說道，“你是蘭蘭高二那年談的對象。”
單從外表，根本看不出楊開山是個精神病人。
他衣服幹淨，頭發一絲不亂，眼睛很亮，情緒也非常穩定，說話時麵帶微笑、彬彬有禮。
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懷疑，楊開山到底是不是真的神經了？
正事要緊，收斂心神，我直奔主題開口問道：
“楊叔叔，您能跟我們說一說，蘭蘭跟她男朋友……”
“那小子根本不是蘭蘭男朋友！”
楊開山突然間情緒激動起來，粗暴打斷我的話，道：“他甚至都不是人！”
“你們知道嗎？那小子隻是看了我一眼，我身體就不受控製了，明明大腦非常清醒，可就是不受我控製！”
“我不想跟蘭蘭吵架，就是死都不想！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嘴巴！”
“那天晚上，蘭蘭的母親突然回了家，可她都去世快二十年了！”
“我很害怕，就讓她走，可她不走，還叫我‘爸爸’，我說你別開玩笑，咱倆是兩口子，我可不想當你爸爸，可她突然開始脫衣服，說很想我，要跟我困覺……”
“我當然不答應！活人怎麽能跟死人困覺？她這是要吸我陽氣呢！”
“她讓我摸她，我沒忍住摸了，身子是熱乎的！死人身子怎麽可能是熱乎的呢？她不是死人，她就是我老婆！”
“我就跟她睡了，誰知事情剛辦完，她就說要走，我怎麽都攔不住，她就走了，我追出去，看到蘭蘭跑出了單元樓，那孩子一定也看到了她母親，不然，為什麽不管我怎麽喊，她都不理我？”
楊開山的思維越來越混亂，所說內容也越發混亂，甚至某些關鍵時間點都記錯了：
“昨晚上，她們母女倆突然來找我，要我小心，我問她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蘭蘭突然就哭了，沒說別的，隻一個勁兒提醒我一定要小心。”
“臨走，蘭蘭告訴我，說她定做了一些紙紮，讓我千萬不能接收那些紙紮，她說有人想害死這裏的每一個人！”
“媽的！誰他媽這麽大膽子，敢動我閨女？老子跟他拚了！”
“我記得你，你叫林青雲，是蘭蘭的對象！小子，我女兒日記裏記得全是你的事情！你要敢辜負了她，老子就跟你拚命！”
他越說越激動，不住拍打著桌子，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我正不知所措，楊開山忽然給我跪了下來，哀求道：
“我記得你，你叫林青雲，是蘭蘭的對象！”
“蘭蘭是個好姑娘，孩子，叔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蘭蘭，可不能讓那個姓牛的小子把她帶走，那小子不是人，他不是人啊！”
腦門一下一下用力磕在地上，很快磕破了皮，鮮血汩汩流下來。
外麵三個護工聽到動靜立即衝進來，強行將楊開山帶走。
楊開山一邊奮力掙紮，一邊聲嘶力竭的衝我大喊：
“林青雲，你不要讓那小子帶走蘭蘭！”
“姓牛的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