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布娃娃
差不多忙活了大半個晚上，我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
回到店裏，我抓緊時間搞了一大鍋麵條，四個人呼嚕呼嚕美美吃了一頓。
張正陽能吃更能睡，吃飽喝足，直接回了他自己店裏休息。
關上店門，我坐回椅子上，詢問牛鬼，道：“那會兒在車上，你想告訴我什麽事情？”
牛鬼灌了口水漱完嘴，從褲兜子裏掏出一把五香瓜子，胡小九很沒骨氣的問對方要了一些。
牛鬼邊嗑瓜子邊對我說道：“在車上我已經說過，今天晚上鬧出來這麽大動靜，虎爪不可能不知道……”
“那家夥如果還想拿到手劄，無非三個選擇。”
“第一，他還會前來平江縣，躲在暗中等候出手的機會；”
“第二，他會絞盡腦汁，在最短的時間裏，提升自身實力；”
“最後，那就是跟其他憋寶客聯手，共同搶奪手劄！”
我點了支煙，安靜聽牛鬼繼續往下說：
“按照我對虎爪的了解，那家夥很可能會采取最後一個選擇——跟其他憋寶客聯手，共同搶奪手劄！”
說到這裏，牛鬼忽然停下嗑瓜子，抬眼看了看我和胡小九，接著又說：
“而虎爪一旦真的跟其他憋寶客聯手，你和這個小狐妖，絕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隔壁那個死胖子，自保尚且都難，更別提幫你們倆的忙了！”
牛鬼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虎字一支的憋寶客，一個我都打不過；
要是來倆，我和胡小九說不準還能應付一二，可萬一來的是三個或以上的憋寶客呢？
張正陽所有能耐全放在吃喝睡以及吹牛逼上了，靠他？還不如牽頭豬！
想著想著，看到牛鬼正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心裏不禁一動，盡量保持淡定口吻，問道：
“你有什麽辦法，盡管說出來唄，咱們也算是一起打過仗的交情了，有啥不好意思的？”
牛鬼翻了個白眼，“你打哪兒看出來我不好意思了？！”
跟個神經病似的，極快掛上個笑臉，又說：“不過，我這裏還真有個主意！”
“我可以幫你們，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想了想，覺得對方無非就是想得到那本手劄的內容，隻要我對手劄內容進行“微調”，就不用擔心這貨學會手劄上的內容，翻臉不認人！
一念及此，不置可否的說：“你先告訴我是什麽條件？”
有了價格，才好談判的嘛！
“你應該已經猜到，”牛鬼說：“很簡單，我要求你用手劄內容，來換我幫你們出手！”
“每一次出手，你都必須給我五百字的正文內容，以及，生僻字的拚音與注釋，如何？”
“我不同意，”五百字？手劄內容都不到十萬字，出一次手我就給五百字，那她出不了幾次手，手劄內容就全被她得到了！“一百五十個字，外加生僻字的拚音與注釋。”
牛鬼陷入天人交戰。
“你要不答應，我不介意跟其他憋寶客聯手。”
我反過來威脅她，“既然虎爪可以做，我為什麽不能做？”
牛鬼想了好半天，忽然長長歎了口氣，“好吧，我答應！”
她鬆了口氣，我也放下了心。
有牛鬼這麽個大高手在身邊，虎爪找的憋寶客就是再厲害，我也不用太擔心！
更何況，我手裏還有手劄，虎爪去找其他憋寶客需要時間，我剛好可以學習憋寶秘術！
……
平江縣是個小縣城，步行街附近有的是往外出租房子的。
牛鬼就近租了個六十平左右的小房子，一個月房租九百塊。
昨晚上一夜未眠，她回去休息，紮紙店上午沒開張，我跟胡小九睡了整整一上午。
吃午飯的時候，牛鬼過來蹭飯了。
我尋思也不差她這一口，就留她一起吃，誰知道，這娘們兒比張正陽還能造！
光是肉餡的餡餅，就幹了整整三十五個，三塊錢一個，花了我一百多大洋，這波血虧！
吃完了飯，牛鬼告訴我說，虎爪估計已經來到平江縣，讓我不用擔心。
有她在，我當然不會擔心。
下午大約三點來鍾，店裏來了一位客人，我倆正聊著呢，快遞小哥抱著個紙盒子開口詢問：
“哪位是林青雲先生？”
已經很久沒開張，我不想跑單，就把張正陽喊了過來幫我簽收。
嘮了半個多鍾頭，找上門的客人終於付了一千元定金，約好了交貨時間與地點，開開心心轉身離去。
我說的口幹舌燥，去倒了杯水，剛要喝，就見張正陽已經把紙盒子打開，裏麵就放著個布娃娃，娃娃身上還放著一個折疊起來的小紙條。
張正陽拿出紙條展開，將紙條上的內容念了出來：“幹兒子？”
“誰呀這麽無聊？！”被戲耍的感覺，讓我心裏不是很高興。
這時候，一起去斜對麵小超市的牛鬼和胡小九，倆人各自抱著一大堆零食，走進了店裏。
看到紙盒子裏布娃娃的瞬間，牛鬼呆了一呆，旋即快步走上前，一腳就把紙盒子連同布娃娃一起，飛到了店外。
我和胖子正大眼瞪小眼，不明白牛鬼突然發得哪門子瘋，對方忽然說話了，語氣焦急的問：
“布娃娃身上是不是放著個紙條？”
我點點頭，“啊，是放著個紙條……”
不等我說完，牛鬼表情越發緊張的粗暴打斷我的話，緊接著又問：
“那你有沒有念出紙條上的內容？”
我搖搖頭，牛鬼頓時鬆了口氣，我指著張正陽，補充說：
“我沒念，胖子念了。”
“嘩啦——”
牛鬼抱在懷裏的零食，全都掉在地上，直勾勾看著張正陽，臉色很難看的說出兩個字：
“壞了！”
她話聲落地的幾乎同時，紮紙店裏突然響起一個小孩子脆生生的聲音：
“幹爹！胖幹爹！嘻嘻！”
“誰家熊孩子這麽皮……哎喲臥糙！”
張正陽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大罵一句，跟著雙手緊緊捂住鼻子。
我扭頭看過去，鼻血恰好從指縫裏滲出來，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我整個人都傻了，什麽情況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