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論往事，談大道
少年眼中閃爍星光，他的雙眼如同日月星辰閃耀。
“你可是要問我關於外道合道之事？”
林凡心裏一直有隱憂，他不知道這條道走到最後是否能走到盡頭，甚至會不會中道崩殂。
“我一百歲時突破道歸道蒼茫境，天資可謂是震鑠古今，當年的聖人能在我這個年紀有此境界的人不出十指之數，後被萬族天驕圍殺，數位歸道逍遙境的高手同時出手，哪怕我底牌盡出仍然被封鎖虛空當場飲恨。”
“我記得當時我逃到一處虛空墳場，那裏是曾經有無數神靈葬下，那處曾是一座神明戰場，道則彌漫，非身具大氣運者不可入。”
少年歎了口氣：“我的肉身被滅殺在此地，神魂也同樣如此。”
“隻是那裏的神靈道韻形成了法則，我的一縷神魂被拘禁了在那裏，我渾身的修為已經完全消失，連同我的道則一同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少年，我的神魂在神靈法則的蘊養下終於被補全，我蘇醒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成了個廢人。”
林凡聽到這裏，深深歎了口氣。
也是，一個曾經有望走上巔峰的天之驕子，卻被人扼殺在中途。
林凡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獨站在巔峰，往其身後看去，無數後來者仰頭望那道身影，猶如蒼天在上。
“我身上已無道則法力流轉，那片宇宙有無數原住民，在那裏存在著不一樣的文明。”
“我當時不斷地跳轉虛空，最後落在了一個湛藍色的星域之中。”
“那裏也有修行之人，隻可惜那裏靈氣雖然充裕，但修行之人不懂修習之法，實力最強者也不過歸道造化境。”
“我行走在那個文明之中，見識到了許多，那裏有許多國家，其中一個名為華夏的古國曆史悠長無比，我登上一座高山，以自己的僅剩的一縷神魂之力推算，看到了往來古今的帝王。”
“這座山，名曰泰山。”
林凡聽著這些從未聽過的奇聞，腦中閃爍過一些想法，但他一時間抓不住。
“那些帝王的身上都繚繞著皇道龍氣，那時我便知道，在那裏我或許會尋到足以逆天的機緣。”
“遊曆完那個世界之後，我回到神靈墳地，終日參悟，最後在神靈法則中找出了一條道。”
“我無數次參悟，看到這條道則的主人，曾經無比悲慘的命運，甚至最後也沒得善終。”
少年仰天歎了口氣：“可當時的我沒有選擇，我毅然闖入，那條道與我自身卻十分相合。”
“於是乎，不知過了多少年，我看著那個星域滄海化桑田，那些人從戰火紛飛，人丁凋零，到最後嗯，他們稱得是高樓大廈林立，甚至研製出了足以威脅到歸道初境的武器。”
“我曾飄浮在九天之上，看著不遠處一道器物飛過，落在了一個島國之中。”
“僅是頃刻之間，我便感受到了無數生機流逝，那漫天的雲朵之中仿佛蘊含了某種詛咒之力，便是我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但，此地有我的一份機緣，我也與此地結了一份因果，此地人族能修行者實在太少，也極為孱弱，比之這方大界的凡人實在脆弱太多。”
“宇宙之中無數大界和星域，隻有超脫出歸道境才有可能去探尋，天外時不時有星域碎片襲來。”
“那巨大的星域碎片，足以將那星域擊碎，我在那裏留下了一座陣法，陣法護佑在星域之外，隻要出現，那座法陣便會自動切割這些碎片。”
少年笑了笑道：“這些碎片會化作星光劃過夜空，那裏的人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流星。”
“我在那裏修習數十年，那裏靈氣充裕，法則完善，不過短短數十年，我的修為不僅恢複，甚至突破到了歸道逍遙境，僅差一步便可踏入神遊。”
少年的眼眸中微光閃爍。
“最後我再次登上泰山，我運用偉力推演，找到了此方大界的位置，重新回到了這裏。”
“那時我也知道了，此方大界是一個牢籠。”
林凡皺眉問道：“為何？”
林凡悟道之時聽到了部分信息，但他趕緊並無完全。
“當時我回到此地，但我幼年時曾拜師古神域，古神域修士皆是歸道之上，我也是因資質強悍才會被其收下。”
“但最後我也因大道理念不同而被拋棄，大道爭鋒本就是你死我活，我惹下太多敵手，以前他們仍舊顧忌，是顧忌我身後的古神域。而當我被逐出師門，自然對我出手便沒了忌憚。”
“當我回到此地時，我憑借出奇的大道之力，將當年的敵手盡數誅殺，我踏入了一個神奇的領域，似聖非聖，我的領悟早已到達絕巔，僅差那一步。”
少年的眼眸裏露出了一絲憤怒，林凡則是在思索，少年所說。
“我當初知道此地是牢籠時，並未在意，但當我走到絕巔之時，此方大界牢籠卻成了束縛我的牢籠。”
“我當時便明白，為何自上古之後，此地再沒有出過聖人境，即便聖境代表了天地大道，也不該如此艱難才對。”
林凡蹙眉道：“所以，你決定破開此地牢籠，掀起了連天大戰？”
少年輕歎一聲：“當年的我征戰多時，平定了當年上古時遺留的內在叛亂，手下有諸多修為強悍的修士。”
“我以為憑借我從那方星域得來的遮蔽天機的寶器，足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破開此地牢籠。天行有常，不為誰存，不為誰亡。古神域將此界當作信仰之力的收集之地，故而不敢讓此地誕生合道強者。”
“而我要做的其實不過是撕開一道裂縫而已。”
林凡的腦子再次出現了當初他在悟道中曾見過的畫麵，流血漂櫓，戰火連天。
無數痛苦哀嚎響徹他的耳旁，生靈大慟。
“當我撕開這道裂縫之時，天外詭異正好入侵，天空之城也來人，我必須晉升聖境。”
“你最後成功了？”林凡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
少年露出苦笑點了點頭：“我確實成功了，合道成功，成就聖人果位。”
“所以你之後當真是被天空之城的諸聖所擊殺？”
少年搖了搖頭道：“雖是成聖了，但過程實在太艱難，僅是渡劫我便損耗太多，這天地不允許外道成聖，所以降下的雷劫強大無比。”
“我受了道傷。”
輕輕的一句話，猛然讓林凡變色。
道傷，可是修士談之色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