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虛構的寶甲
“什麽！”
蔡璿頓時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此刻，四周觀眾仿佛是被點燃了一般，頓時沸騰起來。
在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中，混跡在觀眾裏的臥底想要說些什麽，聲音卻根本傳不出去。
此時此刻，所有的觀眾老爺們已經狂喜到失去理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們家會在我這一代重現榮光，我變賣所有家產來賭，那些老古董還覺得我是敗家，爹啊！娘啊！我今天把以前丟下的，全贏回來了！”
“哈哈哈！瘋了！瘋了！老子今天徹底瘋狂！”
“我好恨！好恨啊！我以為這一切都是角鬥場送出的假消息，目的就是為了殺豬，沒想到、沒想到一切都是真的！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押對的人歡呼，沒押的人悔恨的直跺腳。
一時之間，沒有人在意蔡璿究竟說了什麽。
即便是身經百戰的蔡璿，也沒有見過這個場麵。
他看著在地上艱難爬起來，而後靠在範溪屍體上，衝自己冷笑的趙禎，一時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趙禎明明承受了他和李莽的雙重夾擊，在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還能活下來？
而聽到場外沸騰的歡呼聲，靜坐在監牢中的老劉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一幕頓時讓一旁來回踱步的熊堅不滿的拍了拍腦袋。
“我說老劉你笑個什麽？我說咱出去看趙禎廝殺，你卻不讓去，如今他在外麵生死未知，你卻還有心思在這裏傻笑！”
“我不管了，我要出去看看！”
正當熊堅轉身要走之際，老劉頭卻突然叫住了他。
“我笑，是因為趙禎小子已經贏了。”
“贏了？”
熊堅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老劉頭。
“你怎麽知道贏了？莫非你有那傳說中的千裏眼不成？”
“笨蛋！”
老劉頭瞥了熊堅一眼，接著搖搖頭。
“如今所有人都壓了趙禎獲勝，若他輸了，那外麵那些老爺們怎麽可能歡呼？”
“那倒也是……那咱們快去祝賀趙禎兄弟吧！”
熊堅說著，便又要出去。
“不能去！”
老劉頭搖了搖頭，便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
“今日獲勝，趙禎小子是逆著整個角鬥場的意誌取得的勝利，也就是說，整個角鬥場上下，都將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你我二人，日後應當減少跟他的交集，一切都要低調行事才行。”
此言一出，熊堅頓時瞪大了雙眼。
“你的意思是說，趙禎兄弟如今落難了，我們就要遠離他免受牽連？這種小人行徑，我熊堅最瞧不上了！”
“我並非此意。”
老劉頭搖搖頭，緩緩歎息。
“你可曾想過，即便我們今日走出門，站在了趙禎身邊，又有何用？”
“我不過是個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而你也不過是個斷了一臂的殘廢，兩個老弱病殘，又能幫上什麽忙？”
“反倒是更容易被人盯上……你記住，我們二人的生死不重要，可若是被用來威脅趙禎，到那時該怎麽辦？”
此言一出，熊堅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悶悶的坐在草席上，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
而同樣沉悶的，還有台上的蔡璿。
此刻，由於他長時間不宣布獲勝結果，引起了台下許多人的不滿。
但他看到李莽以及李衝那埋怨的神色，最終的結果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此時此刻，他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無論怎麽翻身，都被火燒著。
心亂如麻之下，蔡璿心中突然一動。
“這趙禎能夠硬抗兩道內力而不死，必是穿戴了什麽寶物，既然如此……”
想到這，蔡璿便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不再思考後果，隻想將損失降到最低。
他直接抬起手，做了個按壓的動作。
很快，場上的喧鬧聲便逐漸靜了下來。
“諸位公子，諸位老爺，大家稍安勿躁！”
“此次廝殺，範溪身死，趙禎存活，照慣例來說，應當是趙禎獲勝才對，但是……”
這兩個“但是”一說出口，頓時整個角鬥場差點被噓聲給掀翻了。
即便此刻蔡璿心中有些煎熬，但還是強忍著不適，繼續開口道。
“在我角鬥場府庫之內，有一件寶甲，此甲不僅刀劍難傷，更重要的是水火難侵，讓我們角鬥場李莽大人十分喜愛。”
“但是昨日，這件寶甲竟遭人竊取！”
“李莽大人十分震怒，但為了保證死鬥如期進行，因此並未大張旗鼓，而是命令我們暗中尋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今天的擂台上，我們看到這趙禎的身上，就穿著這麽一件寶甲！”
“而他，也是憑著這件寶甲，才勉強從廝殺之中苟活了下來。”
這一番話說出來，頓時引起了一群人的抵製。
“話說的漂亮，不就是想要賴賬嗎？”
“就是，什麽寶甲，都是扯謊！老子壓了那麽多錢，難不成全都要打水漂了？”
“不行！絕對不行！”
眾人群情激奮，而蔡璿搖搖頭，接著便徑直走到了趙禎的麵前。
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直接一把將他的外衣扯下。
可誰知，暴露出來的身軀，除了些刀疤之外，竟沒有任何所謂的“寶甲”。
感受到冷風吹拂軀體的涼意，趙禎的神色逐漸冰冷下來。
今日，他如同案板上的肥肉一般，任人宰割。
如此當眾之下撤下衣服，無異於是在羞辱他。
“蔡璿、李莽、還有那個胖子，你們都該死……還有那個徐明，都該死！”
即便如此，蔡璿並沒有停下，而是做出一個給趙禎脫衣服的動作。
接著仿若無實物表演一般，於空中展示著他口中的“寶甲”、
“此寶甲乃是仙家寶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肉眼不可見，但的確存在，諸位請看！”
蔡璿先是叫人拿起利刃，用力的向他手中“寶甲”刺去，卻突然受到什麽阻隔一般，憑空停在了那裏，無論怎麽也紮不進去。
接著又拿起水，用力的潑出去，卻猶如被什麽東西阻隔一樣，全部被彈到了地上。
此時此刻，所有人心中都信了大半。
眼見自己想要的結果達到，蔡璿頓時笑了起來。
“諸位，這次是我角鬥場的失誤，為表歉意，我會將大家壓下的賭注全部退回，分文不取，本次諸位在場內的所有消費，全部免費！抱歉，實在抱歉！”
一時間，台下的臥底們也開始打起了圓場。
就在所有賭徒們準備接受這個結果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卻突然闖入。
“嗬，什麽寶甲！不過就是把內力凝結起來的小把戲而已，騙得了他們，又如何騙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