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撕了你的嘴
“其實總體來看，大雍的一切都還算是不錯，女帝執政這幾年風調雨順，百姓們雖然過得不算好，但也沒有出現饑荒，旱澇災害也很快都被平息，她還是很有手段的人。”
“要是朝中沒有反對女帝的這一幫人，恐怕女帝處理事情會更快更好，這樣看……反倒是我的存在耽誤了女帝，但礙於我是先皇血脈，又不能直接幹掉我，我也算是大雍王朝最後的一塊遮羞布。”
“可是，上麵的老哥，下麵的老弟都在琢磨著要我的命，這個位置確實不好待，我也不願意待著，那怎麽就非得讓我做太子？要換作是我當皇帝，管別人同不同意，直接就把太子之位給撤了！何況我身上還有這麽多黑料。”
陳稷手指頭輕輕叩擊書案，像是說書一樣嘀咕著對眼下局勢的無奈，麵前坐著的小川子聽的滿頭霧水，又隻能強裝明白，時不時的點點頭算作回應。
女帝登基之後，手段確實是十分狠辣，據說曾經怒斬三十二名官員！
可總體而言，對陳稷的前身倒是十分包容，隻要沒殺人放火，基本不會多說什麽，即便是上一次前身酒後大鬧朝堂，當著所有的麵兒辱罵女帝，辱罵先皇，女帝也不過是過來訓斥一句，而後讓他去太極宮認罪道歉。
僅此而已！
“她跟我年紀相差不多，別不是喜歡我？”
一個奇奇怪怪的念頭在陳稷的腦中爆發，很荒誕玄妙，除此之外卻想不出其他的緣由。
對於一個經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以及資本剝削的人，他能理解封建王朝尊貴的血統及等級製度，可身處其中後，他又難以適應。
“殿下，皇上讓您現在去一趟太極宮。”
正這時，門外來了一名傳話的小太監。
陳稷皺皺眉，望了眼外麵的天空，問道：“這會兒叫我去做什麽？我都認錯了，天都快黑了！”
“皇上口諭，請太子殿下立即動身。”
小太監像是個機器，隻重複這些話，根本不做解釋。
眼見如此，陳稷隻好起身。
“殿下，小心一些。”
小川子悄然塞給陳稷一塊薑片，擰眉提醒道：“一般傍晚之後，皇上是不會召見任何人的。”
陳稷聞聲皺起眉頭，神情凝重的點點頭。
……
“王家狼子野心，在邊疆屯兵三十萬，三子個個狼心狗肺，不記皇恩浩**！”
“皇上若是不處置王家，隻會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啊！”
“王家人為非作歹，欺辱百姓，吃人肉喝人血……”
太極宮外，十幾名文官跪拜在地，歇斯底裏的哭訴王家的種種罪行。
殿階之上，侍衛持刀戒備，顯然是曾經發生過文官衝入太極宮的事情。
殿內，魚玄機翻閱奏折，神情慵懶，修長玉指撚起一旁的小印章，輕輕蓋了一下奏折，交給一旁的青雀：“門外的那些都是誰的人？”
“於謙於少保的人。”
青雀輕聲回應，細細回想最近於謙的一些事跡，補充道：“於少保與王家本就不合，如今外麵傳聞王家要在祭祖大典刺殺皇上，他便派人放出消息，不光讓文官過來，還讓京城的不少武將沿途針對從邊疆歸來的王夫之。”
“於少保文官做到一定的地位，想要染指兵權，這王家便是最好的對象！朕自登基以來，一直與王家不合，於少保看似與朕同心，實則城府極深呐。”
魚玄機丟下奏折，斜了眼緊閉的殿門，話鋒一轉，問道：“太子和太子妃來了嗎？”
“已經派人召見，應該快到了。”
“別讓他們進來，讓太子好好看看，門外有多少人想要將其殺之而後快，丟了太子的身份，他死的比誰都快。”
魚玄機呢喃一句，手托著下巴，眼中有了幾分疲憊，不再翻閱奏折，斜靠在青雀的身上，忽的歎了口氣：“下麵的官員愛民如子，上麵的官員隻認強權，這朝堂就是一缸渾水，朕何嚐不想讓太子離開，可這天下，終究還是姓陳，朕留不住，他也避不開。”
青雀沒作聲，默默站直了身子，讓皇上可以舒服一些。
在別人眼中，皇上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是可以宰了親兒子來穩定朝堂的無情女人，可在她青雀的眼中，皇上是個可憐的女人，無依無靠，沒人能幫她做任何事，天塌下來皇上也要用手撐著，其中的重擔與折磨，看在眼中疼在心裏。
“誒！你怎麽打人！？”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太子怎麽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隨便打人。”
“打人？老子今天砍了你個王八蛋，你剛罵我媳婦兒什麽？”
“王瑩本來就是罪臣之女，該受萬箭穿心！”
“老子今天先把你穿了！”
緊跟著，門外吵鬧的聲音更強烈，陳稷的怒吼與大臣的哀嚎摻雜在一起，格外的刺耳。
魚玄機柳眉微蹙，指向殿門，青雀忙趕去查看。
太極宮的殿階下，陳稷右手舉著一把長刀，正追著兩名中年人到處跑。
“你姥姥的，給老子站著！我媳婦兒輪得到你說？”
隨著雙方靠近，陳稷縱身一躍，一刀劈下去。
兩名中年人同時往左右翻滾躲開，長刀‘叮’的一下劈在地上，青石磚上登時出現一個裂痕。
震動從虎口傳來，陳稷齜牙咧嘴的甩了甩手，撲向其中一位文官：“我老丈人是不是罪臣跟你有關係？這天下姓啥？姓陳！老子都沒說話關你屁事？你剛罵的什麽？再罵一遍試試！”
“微臣說的沒錯！罪臣之女，王瑩又不是王夫之原配之女，自然是個雜種。”
“你奶奶的，你還敢說？老子撕了你的嘴！”
耳聽這文官還在罵，陳稷翻身坐在對方的胸口上，兩邊膝蓋分別壓住對方的兩手臂，兩手抓住對方的嘴，用力猛扯。
“啊啊！”
下一刻，慘叫聲響起。
“太子殿下，趙大夫說的本就沒錯，王瑩不配為太子妃，她是……”
咻。
正這時，另一官員張嘴喊了一句，話還沒說完，一隻鞋便從他耳邊飛過，接著便是陳稷一招惡狼捕食飛撲過來。
“啊。”
慘叫聲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