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舅哥要回來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若我李又玠爛命一條,能夠警示太子,死又有何懼?”

“倘若太子殿下因我的死醒悟,重掌大權,重得天下,再創輝煌,那我李又玠……”

小小的房間,李又玠慷慨激昂的說著,可剛說到一半,他自己都愣住了。

壞了。

說漏嘴了!

他扭頭緊張的看著陳稷,張開的嘴巴緩緩閉上。

陳稷挑著眉頭:“啊,原來你也是那一脈的人啊!你也見不得女人稱帝?”

“不是,我不是。”

李又玠快速搖頭。

“那你說讓我重掌大權,重得天下?”

“我不是,我沒有,我沒說。”

“你要是不承認,我現在就去找女帝。”

“我認!”

一聽這話,李又玠當即拍著胸脯點頭,又連忙解釋道:“但是殿下請聽我說,我不是見不得女人稱帝,相反,我還特別欽佩女帝,我的意思是,殿下要是做了皇上,小人一定可以千古留名……”

他又一次滔滔不絕的說著,可看著陳稷的眼神,他扁了扁嘴:“殿下,我說的是實話,您別不信。”

“信,但是隻信一點點。”

陳稷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李又玠的肩膀:“好好養傷吧,等傷好了再來找我。”

說罷,他起身朝外走,小川子趕忙跟上。

餘生拿著記錄下來的對話呆呆的愣著,跟著一瘸一拐的追上去:“殿下,記錄的話!”

轉眼間,房間內隻剩下李又玠和另一名老者。

那老者全程都沒多說半句話,像塊木頭一樣坐著,直至陳稷離開之後才起身。

“語多則泄,早跟你說過。”

老者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沙啞,中氣十足,像個中年人的聲音。

“師傅。”

“別叫我師傅,我也說過很多次。”

“可是,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麵對老者,李又玠頭也不敢抬,隻是很沮喪的歎氣。

“江山社稷,豈能兒戲?”

老者輕輕拍了拍李又玠的肩膀,雙手後負,離開房間。

轉眼間,隻剩李又玠一個人,莫名的孤獨席卷他的內心,讓他無所適從。

……

“已經著手在城西建設燈會了?”

王瑩輕聲詢問,見妙儀點頭稱是,眼神頗有些複雜,紅唇微啟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最終所有的話都化為了一聲長歎。

“唔,聽說是這樣的,好像是皇上親自下的令,現在已經沒人敢說半個不字了!”

妙儀摸著什麽都沒有的下巴,認真思考了片刻,補充道:“哦對,皇上還親自派了人去收拾城西,咱們王家這邊的人基本上都被調走了,現在能管事的就隻有您了。”

王家在官場之中是有一些人的,但基本都是外圍的,也就是一些吃幹飯的閑職,皇上不可能讓王家掌握兵馬的同時還能掌握朝中的權力。

因此,城西王家的土地被占用,目前能管事兒的也就隻有王瑩了。

“沒人問過我,問我也沒有用。”

王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繃著紅唇看向窗外。

有時候,繁雜的情緒會影響人的雙眼,心裏煩悶,看什麽都不舒服。

可看著看著,王瑩眉頭皺的更緊,窗外不光有萬裏無雲的藍天,還有一個腦袋在窗台上出現。

“你來做什麽!?”

看到陳稷的瞬間,她臉色猛地一沉,聲音也變得冰冷很多。

現如今已經不算討厭,就是習慣性的厭惡。

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有轉變?

“……”

陳稷沒有回應,隻是梗著脖子趴在窗口位置,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王瑩。

“你的舌頭斷了嗎?”

王瑩冷著臉,喝口茶水。

正這時,陳稷忽然咧嘴一笑,兩顆門牙黑乎乎,乍一看跟沒了門牙一樣,再加上他可以皺起的整張臉,王瑩瞬間呆滯。

噗。

下一刻,含在嘴裏的茶水被她噴出來。

“啊!”

妙儀一聲驚叫,小手捂著臉:“噴我眼睛裏了!”

“哈哈哈!”

眼望陳稷搞笑的臉,王瑩忍不住大笑起來,抬手指著陳稷的門牙:“你的牙呢!?”

“在呢。”

陳稷伸舌頭舔了舔門牙,樂嗬嗬的抬手抹去門牙上的黑灰:“呸,苦的!”

他用力的吐了吐口水,這才繞到正門口:“你還是笑起來好看,整天拉著個臉,容易長皺紋的。”

陳稷剛進屋,王瑩立馬收起笑臉,繃著嘴詢問:“你來做什麽?你不是應該用我王家的土地在建設燈會嗎?”

“啊,這,哈哈。”

陳稷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這不關我的事兒,我已經讓皇上自己去辦了,而且我提議讓難民來做工也是有用的,總不能讓他們在外麵餓著吧。”

“我知道,妙儀跟我說過了,你本來是讓陳牧去做的,此事我會告訴父親,請父親讓出那塊地的,但祭祖的事情至關重要,如今時間一推再推,父親來到京城後去哪裏準備祭祖?”

“不行的話來太子詹事府唄,反正那地方閑著也是閑著。”

“你說什麽?”

聞聽此言,王瑩剛剛緩和下來的語氣又變得陰冷,冷臉盯著陳稷:“你想讓我父親帶兵進入皇城之內?”

“很嚴重嗎?”

陳稷下意識的反問一句,話說完又覺得不太好,擰眉問道:“非得帶兵嗎?就不能進來祭祖,然後出去?我感覺祭祖就是個儀式感,咱們敬畏之心有了,其他的……沒什麽吧,天底下還能有比皇城風水更好的地方?”

此話一出,王瑩柳眉倒豎,起身一甩衣袖:“不知所謂!”

“不是,你去哪兒?”

陳稷見狀忙要追上去,可還沒起身,妙儀就先伸手抓住了他。

“殿下留步。”

妙儀瞄了眼王瑩離開的方向,確認對方走遠,這才說道:“娘娘的哥哥馬上要回來了,他是最見不得您的,娘娘這兩天也在為這件事情發愁,娘娘不想再看到您被打的慘叫連連的樣子了。”

“啊?”

陳稷一愣,認真回憶了一下,腦海中沒有相關的記憶,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天天被大舅哥打的滿地跑?”

妙儀稍加思索,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