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來殺人的
翌日清晨。
運送絲綢的馬車早早地在賈府門口備好了，賈家主也沒食言，為夜幽潭準備了一輛馬車。
來到賈府門口，見賈不才在馬車上，夜幽潭先是一愣隨後便聽賈父說道：“犬子說是想與先生一同前去秋山城，我這攔也攔不住。”
“無妨，既然賈兄想跟著去那便跟著吧。”
夜幽潭擺了擺手，轉身便上了馬車。
經過一晚上的思索，夜幽潭在這一路變得沉默寡言，一上馬車便默默地吸收龍紋玉佩中的能量修煉。
賈不才見夜幽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且以為對方在閉目養神，索性也沒開口詢問什麽。
一路隻有沉默伴隨著。
秋山城的由來據說是前朝一隊逃荒的難民在此坐落繁衍生息，在戰亂時期更是被稱呼為桃花源的存在。
因這裏所栽種花的花期都在秋天，後被人稱呼為秋山城。
商隊走了一整天的時間終於到了秋山城與外界的交接的大道，祁山古道。
一入這裏，周圍的雜草就變得多了起來，濃密的樹林像兩堵牆一樣在路的兩邊，若非是在白天，否則這路獨自一人走著都能被嚇得半死。
祁山古道不是特別長，隻有翻過兩個小土坡的長度。
到了鐵索橋後，夜幽潭也正好結束修煉，微微睜開眼睛，瞧見賈不才在盯著他看，於是問道：“賈兄一直盯著夜某看，難道是夜某臉上有飯粒嗎？”
“啊，沒有沒有。”
賈不才連忙擺手，“隻是好奇，先生一路都在閉目養神不曾動彈，難道是此行對先生而言凶險異常？”
夜幽潭點了點頭，“是了。”
又聽見馬車外傳來一陣鐵鏈交擊的聲音，想著應當是到了鐵索橋。
“賈兄。”夜幽潭開口。
“啊，先生有什麽事？”賈不才問。
夜幽潭想了想，說道：“現在已經到了鐵索橋，我們也該分開了，不然賈兄恐會引火燒身。”
賈不才知道對方是在變相保護自己，於是點了點頭：“成，那便預祝先生早日成功。”
夜幽潭下了馬車才看到鐵索橋的全貌。
橋那頭是一座山穀，穀中便是秋山城所在，鐵索橋是將懸崖兩邊的山給連接到了一起，周圍四根比手臂還粗的鎖鏈便是打通此地與外界鏈接的巨柱。
夜幽潭腳尖輕點，跳到鎖鏈上快速朝那頭而去。
在他全力前行下，如世外桃源的景象逐漸顯露。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良田如梯子般層層堆疊，小路阡陌交通不時能聽到雞犬叫鳴。
夜幽潭站在小土坡上，見此景象不禁感歎，桃花源記誠不欺我。
恰在這時，有一扛著鋤頭帶個草帽的老人從旁邊經過。
夜幽潭叫住他：“老人家。”
老人轉過身，瞧一眼叫住自己的人，笑著問：“小生叫我有何事？”
夜幽潭笑著回答：“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問問老人家，這裏可是秋山城？”
“你是問外城還是內城？”
老者問道，不過見對方眼中的疑惑，便又開口：“小生看來是外麵來的，這青山城其實就是一座建立在穀中的坊市，你過了鐵索橋便是入了城。”
“至於外城和內城，外城就像你現在看到的，田，村落，內城就是坊市了。”
“原來如此。”
夜幽潭謔了一聲，又問：“老人家，你知道華元山在哪裏嗎？”
“華元山？不曉得。”
老人搖頭，“不過好些年前倒是有好多人搬到這邊來住，到怪稀奇，也不知這窮鄉僻壤的哪裏有這麽大的吸引力。”
夜幽潭笑了笑，沒有說話，那些人很大可能便是華元山了。
詢問出內城的方向後，夜幽潭便對這老人告辭，徑直朝東方向走去。
穿過層疊竹林後，坊市商販吆喝的聲音漸漸傳來。
夜幽潭踏入坊市，在來往的人群中隱沒身形。
秋山城的房市裏有一個很老的小茶樓，茶樓的主人是個姓蘇打老頭，無兒無女也無妻，平日裏就靠著賣茶水維持生計。
“客人，你們的茶水。”
蘇老頭將一壺泡好的茶放到桌上後就回到櫃台旁邊。
忙活了大半晌，哪怕隻是泡茶也將他手腳搞的酸麻。
“哎，老嘍老嘍。”
蘇老頭笑著捶背，雖然不知道為何今天自己這個小店來了這麽多人，但有人是好的，自己可以多讚些棺材本了。
正想著，店裏又來了一位客人。
蘇老頭瞧了那人一眼。
見來人一身青衫，眉宇間透露著溫和謙遜卻不失傲骨，想著應當不是凡人。
“客人來點什麽？”
夜幽潭想了想，便道：“來壺茶水吧。”
“好嘞。”
蘇老頭咧嘴笑了笑，轉身回後廚泡茶去了。
別看秋山城內城隻是個坊市，可這裏卻比平安坊大了多，與其漫無目的的四處找不如先在一處茶樓，聽一聽消息。
這不，他剛一坐下，便聽到旁邊那桌激烈的討論。
“聽說過兩天就是華元山招生的日子啊，這一年一度的大事情可得去觀摩。”
“觀摩什麽啊，聽說華元山要試著招男弟子，嘿嘿，若是能進去，那可就真的是紮進美人堆了。”
“我還聽說，這次負責招生的是狐元極狐執事！”
然後，便聽到那桌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連連讚歎極品美人。
‘狐元極......’
夜幽潭緩緩握緊拳頭，心中冷笑不止。
極品美人？也是蛇蠍心腸。
他忽地起身，對著身旁那桌抱拳道：“各位兄台，你們所說的華元山在這內城哪裏？”
對麵桌上坐著三人，其中一人帶著鬥笠，渾身氣場冰冷沉默不語。
另外兩個就是剛剛對話的，見人詢問，更是熱心腸回答：“朋友是外麵來的吧，這華元山雖然是剛搬來幾年，但也是一來就占據了本地的所有武館，裏麵的總部更是在坊中央租了個廣場。”
“兩天後的招生便是在那裏舉行。”
“多謝。”
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夜幽潭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恰好蘇老頭將茶水端上桌。
夜幽潭便一邊喝茶一邊跟對方聊起了天。
另一桌的那兩人再次聊了起來。
“我感覺剛剛那個問話的人很不一般。”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
“那人是來殺人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鬥笠男沙啞著開口。
“啊？”兩人一愣。
“我看人一向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