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萬國獻寶
李世民站起身來，感慨萬千。
“朕勵精圖治，不敢有一絲懈怠，可萬萬沒想到今日這燃庭燎竟然不及及隋煬帝之萬一，朕倒是要看看如今我大唐是否真的是不及前朝！”
略帶怒意的聲音，如滾滾炸雷在在場所有人的耳旁響起，文武百官和各方權貴均默不作聲，隻有那坐得離李世民最近的房玄齡站起來。
“聖上旨意，各位依次獻寶！”
李世民落座，看著依舊波瀾不驚的蕭皇後竟有幾分輕蔑。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矜持到什麽時候？”
胡一天跟周生生麵麵相覷。
“糟糕！竟然沒有想到還有這個環節？過年難道不是官大的給官小的發紅包嗎，不發也就算了，還要收禮？”
“怎麽辦，胡老弟，我這也沒辦法準備金銀珠寶啊？”
周生生的聲音竟然焦急地提高了幾度。
那前排的一個長著兩撇小胡子，穿著華麗，十個手指均戴著玉扳指或者金戒指的大胖子轉過頭來，扯著像是被人捏著的喉嚨說道：
“安靜！什麽場合就大驚小怪？”
“崔老板，不好意思，我這是第一次來皇城參加除夕慶典，我也不知道要準備什麽，這不啥也沒帶！”
周生生陪笑著說道。
那大胖子崔老板鄙夷地看了他跟胡一天一眼。
“一個三流商人、一個五品官，不知道也算正常，待會可能你們連獻寶的資格都沒有，操什麽心？”
胡一天白了這大胖子一眼，縱然他說的是事實，可這殘酷的事實用這種輕視的語氣說出來最難讓人接受。
說話間，那獻寶從各路使臣開始。
“西突厥進獻汗血寶馬兩匹！”
“新羅國進獻猛虎四隻，千年人參四條！”
“高昌國進獻精製絲織品三匹，萬國朝奉圖一張！”
李世民高傲地看著蕭皇後，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我這都萬國來朝了，不比你那隋朝要厲害嗎？
蕭皇後自己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不置可否。
李世民雖有些慍怒，但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對那蕭皇後發作，隻好黑了臉讓獻寶繼續。
“崖州刺史進獻巨大紅珊瑚一座！”
“蘇州刺史進獻綾羅綢緞十匹！”
“冀州刺史進獻老醋十壇，金銀數百斤！”
……
各地官員紛紛獻寶後，李世民見蕭皇後依舊麵無表情，心裏的小人歇斯底裏地喊道：
“蕭皇後到底是故意而為之，還是我大唐真的讓它看不上眼？”
房玄齡悄聲來報。
“聖上，各地官員也都進獻完了，接下來就是一些商賈之流……。”
李世民咬了咬牙。
“讓那些有準備的也都表表心意吧！”
“長安王家獻寶琉璃十件！”
胡一天看到那趾高氣揚的王家，有些好奇的問道：
“周大哥，這人什麽名頭，竟然排在獻寶的第一人？莫不是這大唐的首富？”
周生生滿眼是星星崇拜地說道：
“此人正是大唐首富王元寶，據說他王家的錢比國庫還要多！”
胡一天嘖嘖嘖地說道：
“果然是有錢人啊，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但是依舊氣質非同一般。”
那前排的崔老板白了他們倆一眼，像看著鄉巴佬一樣。
“兩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我崔家都不能望其項背，更何況是你一個小小的周家？待會可別上去給我們商賈丟臉！待會看我崔家的表演吧，恐怕那王家都比不上！”
崔老板說罷，就晃著大肚子恭恭敬敬地走到李世民前麵，得意地說道：
“長安崔家進獻百斤金佛兩尊，已佑大唐千秋萬世！”
李世民看著喋喋不休、甚是聒噪的崔老板，臉上的表情也由期待變成了失望，
“朕知道了，去吧！”
崔老板正準備再說兩句，可他一挑眉毛，那千牛衛便淩厲地盯著他，隻好悻悻地朝後退去。
看到吃癟的崔老板，胡一天忍不住嗤笑一聲，這財大氣粗的崔老板果然是土豪，這大唐皇帝能缺你這點金子？
不偏不倚，剛好這聲嗤笑傳到崔老板的耳朵裏。
“哼！你們恐怕連上去的資格都沒有，還有臉笑？沒皮沒臉！”
胡一天默不作聲，他這一個多月出的風頭太多了，他可不想再成為別人的眼中刺、肉中釘。
於是今天他的原則就是該吃吃該喝喝，絕不生事端。
李世民看了看這滿朝文武竟然無一人能拿出像樣的東西，便不再顧忌那所謂的麵子，厲聲喝道：
“你們平時都說替朕分憂，這分的是什麽憂？就沒有一點奇珍異寶讓朕開心開心？”
滿朝文武都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叩首請罪：
“臣無能，請聖上恕罪。”
就連那些商賈名流也都不敢吭聲，整個宴會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那劈裏啪啦的木材燃燒的聲音。
李世民看著那些像烏龜殼一樣的群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唉！”
這時一個略微顫抖的聲音傳來。
“禦史台侍禦史李密有事要走！”
李世民看著小小的六品官，但又不敢不讓這侍禦史說話，便揚了揚手。
“說吧！”
李密站起身來，陶醉地說道：
“微臣在蘇州時，見過一種通體透明純淨的白酒，香味四溢，就連那蘇州最大酒坊的釀酒師傅都讚不絕口，有幸喝過一碗，那滋味讓人難忘。”
李世民看了看那表情微微一怔的蕭皇後，暗暗想到：
如果真的有這佳釀，還怕拿不下這愛酒如命的蕭皇後？
李世民強行把那揚起的嘴角壓了下去。
“李密，此話當真？比起那普通的酒如何？為何我在這長安沒聽說過？”
李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微臣不敢欺君，比起那濁酒仿佛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後來聽說那酒坊遇到一些變故……。”
李世民那平平的嘴角徹底壓彎了下去。
“大膽李密，你在先戲耍朕？你跟朕說的是現在不存在的東西？”
李密冷汗直流，伏在地上大聲說道：
“微臣不敢，微臣依稀記得那酒坊老板，姓胡，名一天，胡一天！”
胡一天正東瞅西瞅，全然沒聽見那李密再說什麽，隻聽見自己的名字便渾身一抖。
“我湊，我這是被艾特了？”
李世民一聽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胡一天？是那治好西突厥使臣的胡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