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上公堂
胡一天坦然地走進了那熟悉的酒坊，門口那兩州兵見來人正是那胡一天，竟沒有上前拿下，反而朝胡一天拱了拱手。
“胡老板好膽識，楊統領已在裏麵恭候你多時，請！”
胡一天竟然像是座上賓一樣被邀請進了院子，正看那楊統領正貪婪地聞著酒香，見胡一天過來，也不吃驚。
“胡老板，你這酒可真是好酒啊，隻可惜這軍中禁酒，不然我怕是要醉上幾日哦！”
胡一天也不含糊，到裏屋去翻找一番，便拿出了兩張酒票，塞到楊統領手上。
“楊統領，承蒙照顧，我這酒坊才能安然無恙。這兩張酒票你就姑且拿著，若是我安然無恙地回來，這二百斤狀元紅自當親自送上門去。
若是我回不來，你拿這酒票也能來換個百十兩銀子。”
楊統領大大咧咧地將那酒票塞到懷裏。
“胡老板，雖然這是人命案子，但是我怎麽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你肯定能過了這個坎？這酒票我就先收下，他日定來討杯酒喝。”
胡統領大手一揮，指了指三五個州兵，說道：
“你，你，你，還有你們倆，留下來看好這個院子，沒有我的命令，連隻狗都不能放過！其餘士兵，聽我命令，開赴蘇州！”
胡一天見楊統領要走，便說道，“楊統領，稍等片刻”。
他從懷裏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了留守的一個州兵。
“兄弟辛苦啦，拿著銀子買點吃的，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多擔待。另外，如果可以的話，我爹娘在那山坳豬圈那邊，幫著照看照看。”
那士兵平時在行伍裏屬於底層，從未被人正眼看過，如今看到這蘇州城炙手可熱的人物竟然親自給自己送禮，囑咐，那自然也是倍有麵子。
“胡老板客氣了，職責所在！”
胡一天沒了後顧之憂，便把雙手伸到楊統領麵前，“來吧！”
楊統領豪放地大笑起來：
“胡老板，我們這都是老熟人了，不必搞這些，等快到蘇州城再戴上吧，也讓兄弟我有個交代。”
一路上胡一天自掏腰包，好吃好喝地款待著楊統領一行州兵，住最好的客棧，吃最好的肉菜。
本以為是個苦差的州兵沒想到這一路上逍遙快活，硬生生地把半天的路程走了一天半，直到把那胡一天押到刺史大牢才忍不住分別。
押送的州兵臨走之前還亮出明晃晃的刀子，警告那些蹲大牢的。
“都給我老實點，誰要是動了這胡老板一根毫毛，看到我這刀子沒？哼！”
胡老板無暇顧及那些犯人們詫異的眼光，隻是盤算著明日升堂該如何應對。
總之，打定一個主意：咬定牙口不認賬！
第二天如約升堂，胡一天第一次見到那穿著紫色官服、肥頭大耳、長了兩撇小胡子的路刺史，竟然不知要跪下。
直到那楊統領小心提醒說道，“快跪下，不然怕是要吃板子！”
胡一天在前世雖然是舔狗，但是從未給人跪下過，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阿Q精神地想到：
“就當是老子給兒子下跪啦！”
那路刺史一拍驚堂木，那臉上的肥肉也隨之一顫，他那仿佛被人捏著嗓子尖銳地說道：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青山縣胡一天。”
路刺史又尖聲問道：“所犯何事？”
胡一天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犯了什麽事，而且我也不可能犯事，你抓我過來還不知道我犯了什麽事？”
這一段繞口令的話把路刺史聽得雲裏霧裏，但是也揣摩出胡一天的味道。
“好你個巧言令色的胡一天，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帶苦主！”
不一會兒那賈公子就裝作哭哭啼啼的樣子與臉色蒼白的老頭出現在公堂之上。
路刺史好不容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踱步到那胡一天的身邊。
“胡一天，這下你該認罪了吧？”
胡一天看了看路刺史，又瞥了一眼賈公子，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請路大人明示！”
“還揣著明白裝糊塗”，路刺史指了指賈公子和那躺在地上的老頭。
“你的狀元紅把賈公子情同父子的家仆毒死了！”
賈公子似乎也像是聽到了衝鋒號，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趴在那老頭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路刺史作勢抹了抹眼淚，朝外麵聽審的民眾說道：
“多麽感天動地的主仆關係啊，竟然就因為這奸商酒裏有毒，把這老頭給活活殺死。可恨！”
胡一天輕蔑地說道：“路刺史，你如何能證明是我下毒殺了這老頭？”
路刺史大手一揮，衙役便拿著托盤，上前，路刺史指了指托盤內的酒壇。
“這酒壇可認得？是不是你玉液酒坊所製？”
胡一天點了點頭，“確實！”
路刺史又小心翼翼地拿了個碗，將那酒水倒出一碗，讓衙役端到胡一天麵前。
“這酒可是你們玉液酒坊所產？”
胡一天看著略顯混濁的酒體，還是如實說道：
“這酒看似我們酒坊生產，可這裏麵似乎加了不屬於我們酒坊的東西。”
“那是當然”，路刺史繞著胡一天走了一圈。
“若是沒有加其他東西怎能毒死這可憐的老頭？”
路刺史又拿出了一張酒票，說道：
“這酒票也是真的吧？你還有什麽好抵賴的！”
胡一天眯了眯眼，說道：“就因為這三件所謂的證物就能定了我的罪嗎？”
路刺史哈哈大笑起來，“當然還有人證，就是這個賈公子！”
賈公子立馬直起腰來，擦了擦那莫須有的眼淚，說道：
“對，我證明就是喝了你這狗屁狀元紅，我這老家仆才毒發身亡！殺人償命，你下去給他陪葬吧！”
胡一天冷笑著看著賈公子。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無能！下次栽贓陷害之前做點功課，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或者，你就隻是個台前小醜而已？”
賈公子麵紅耳赤，朝胡一天咆哮道：“你休要血口噴人，鐵證如山，還容得了你興風作浪？”
胡一天不再理會那瘋狗一樣的賈公子，朝那路刺史問道：
“想讓我認罪可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要是讓我心服口服，我便伏法就是！”
路刺史不耐煩地說道：“趕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