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胡一天獻曲

胡一天大步朝舞台走去,他朝樂師們鞠了個躬,恭恭敬敬。

“各位樂師,謝謝你們剛剛大氣磅礴的表演,接下來,我想清唱一曲,還請各位樂師休息片刻。”

那一眾樂師麵麵相覷,但看著胡一天是老熟人,便一一退了下去。

那觀眾們看著這樂師都已經下場,驚呼這台上這位仁兄到底要幹嘛,紛紛小聲討論起來。

胡一天朝杜老板使了個眼色,這大廳裏的燈光盡數熄滅,隻留了那胡一天頭燈上的那一盞。

待到那大廳變得鴉雀無聲,胡一天氣沉丹田,聲音提高了幾度。

“各位,今天給大家帶來一首歌,希望大家能喜歡。”

--「大家哼起來」----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

看世事無常,

看滄桑變化,

那些為愛所付出的代價,

是永遠都難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

永在我心中雖然已沒有他,

走吧走吧,

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走吧走吧,

人生難免經曆苦痛掙紮,

走吧走吧,

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

也曾傷心流淚,

也曾黯然心碎,

這是愛的代價。”

胡一天唱著唱著便想起來那前世今生的種種過往,王婉柔、蘇慕青不斷地在眼前閃現,直到那酸澀的眼睛已經分不清那人到底是王婉柔還是蘇慕青。

本打算在這大唐時代寫意人生、浪**情場,可每當遇到那蘇慕青還是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難道,他已經喜歡上了蘇慕青?

一曲終了,全場寂靜,連胡一天也空洞地看著那漆黑的前方。

“我的人生就像這漆黑一片,毫無希望,難道我還要再把那些無辜的人拉下水嗎?”

杜老板擦了擦眼淚,看了看寂靜無聲的大廳,斷定胡一天已經輸了,便悵然地舉起了一壺酒,正準備一飲而盡。

可就在她張口之時,大廳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直至連成一片,響徹雲霄。

燈光大亮,胡一天的這首歌似乎勾起了無數情場浪子的傷心事,斯文者潸然淚下,狂放者痛哭流涕。

就連那剛剛上去的鼓手,也輕輕擦了擦眼淚,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好一個愛的代價!”

賈公子瞪了一眼,說道:“沒出息的東西!”

胡一天有些悵然若失地走了過來,直到看到那杜老板才想起來還有賭約這回事,便說道:

“賈公子,孰優孰劣?”

賈公子自然是不肯認賬,“哼”了一聲,一言不發。

反而那剛剛的鼓手,又舉起一杯酒,由衷讚歎。

“我的鼓縱然大氣,可您的這曲卻把這氛圍烘托得恰到好處,把我們這些自認為灑脫之人心底的那些事兒全部勾了出來,我們仿佛都成了您這曲兒中的人物,跟著曲兒傷心、自強,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胡一天有些試探性地說道:

“感情的共鳴?”

那鼓手激動地捏住胡一天的手,有知音難覓惺惺相惜之感。

“對,共鳴!您形容得太好了!我認輸!”

說完便將頭一仰,一杯濁酒下肚。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胡一天誠惶誠恐。

“我這螢火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這《秦王破陣樂》就是那日月,而我投機取巧罷了,況且也是借了別人的光,受之有愧。”

那賈公子看了這一切恨得牙癢癢。

“哼,他說的不算,再看看現場的朋友們怎麽說吧!”

賈公子話音剛落,那三三兩兩的人群便移動過來,也都拿著酒壺酒杯,看樣子是來敬酒的。

看到了胡一天跟賈公子,那些人便朝著中間的賈公子拱了拱手,舉起酒杯。

“厲害厲害,不愧是從蘇州回來的,我服,這杯酒我幹了!”

賈公子這一聽,嘴立刻咧到後腦勺,便舉起酒杯裝腔作勢。

“唉,哪裏哪裏,都是兄弟們捧場罷了!”

又有人說道:

“我們拿著這兩壺酒也是賈公子所贈,果然是有才華而且大氣,實乃我輩之楷模。”

賈公子頻頻點頭,還時不時地朝胡一天眨了眨眼,嘚瑟起來。

“小子,服了吧?”

杜老板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再次湮滅,看來這三壺酒非喝不可了!杜老板拉著胡一天的胳膊。

“一天,我常年在酒裏泡著,我來喝吧!”

胡一天瞧了瞧那三壺酒,苦笑著說道:

“果然在絕對的實力前,投機取巧毫無勝算。”

說完便拿起了酒壺。

“賈公子,你是從哪得到了創作這個曲子的靈感?”

“對啊,賈公子,我們都一直認為情愛之事甚是甜蜜,但你這麽一唱我卻感受到了情愛的無奈?”

賈公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這破陣曲,**氣回腸……等等,你說什麽?”

“啊,我是說你這小兄弟清唱的那曲啊?”

那人指了指胡一天,有些迷惑地說道,“你們不是熟識之人嗎?剛剛他唱的這首曲子不是你創作的嘛?”

賈公子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有些僥幸地問道:

“那第一個《秦王破陣樂》如何?是不是比第二曲要好些?”

那人搖了搖頭,若有所思。

“那《秦王破陣樂》固然是大氣磅礴,但是我們都是情場浪子,倒是覺得第二曲跟我們和這靡靡深夜搭配得更加恰當。”

其身後之人也頻頻點頭,紛紛附和。

杜老板激動地摟住胡一天的脖子,一口親了上去。

“一天,聽到沒?都是誇你的!啊哈哈哈!”

胡一天也是喜上眉梢,縱然這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小插曲,但也足矣讓這些心高氣傲不服輸的年輕人分個高低。

“賈公子,你服不服?那這三壺酒……”

賈公子惡狠狠地盯著那三壺酒,一口口地悶了下去。

胡一天則被這些拿著酒壺的人圍在中間,寒暄起來,約莫一刻鍾,這些人才一一散去,胡一天也回到了自己的卡座。

杜老板一手撐著下巴,癡癡地看著眼前這個給她不斷帶來驚喜的男人。

“唉,隻可惜我早已淪陷在這煙花之地,不然我也鬥膽愛上一回!”

胡一天也喝得醉醺醺,但是還是強撐著。

“杜老板,可曾考慮把這回春迪吧開到蘇州,開到長安?”

杜老板看了看這觥籌交錯的回春迪吧,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悵然若失。

“想過,但是你希望我離開青山縣嗎?”

胡一天借著酒勁看著杜老板的雙眸,貼了過去。

“杜老師,若是開到那長安,記得繼續請我做顧問,我隻要兩層利潤……”

說完,便不顧杜老板的憤恨,一頭靠在杜老板的身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