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寧死不跪
那戴著貂皮帽子的富商一把丟掉了貂皮帽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朝胡一天走了過去。
胡一天心裏一緊，難不成就因為我叫他來簽合同就要被他打一頓？不應該吧！
那富商張開雙臂，朝胡一天撲了過去，胡一天精神一滯，便被那富商抱住……
本以為腥風血雨，卻沒想到那富商狠狠拍了拍胡一天的後背。
“哈哈哈，這不是胡氏超市的胡老板嘛，我在你那鋪子見過你，你做生意真的我有一套，我佩服萬分啊！”
胡一天心裏那塊石頭下了地，他艱難地把那富商推開。
“怎麽稱呼？”
富商抖了抖衣服。
“馬六奇，在蘇州經營了幾家商鋪。”
胡一天拱了拱手。
“原來是做大生意的馬大哥啊，久仰久仰！”
富商斜了他一眼，滿眼鄙夷。
“久仰什麽久仰，你以前見過我嗎？就整這些虛招子……不過，你那些點子都從哪想的，我到了蘇州可要按照你的樣子學一學，可別介意啊！”
胡一天知道自己的這些路子基本上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所以也沒辦法阻止別人抄來抄去，不如做個送水人情。
“馬大哥說得哪裏的話，我這雕蟲小技上不了台麵，要是能夠幫到馬大哥，那也是小弟的榮幸。隻是，這以後到了蘇州，可得找馬大哥討杯酒喝。”
馬六奇見胡一天也很上道，那自然也是應承下來。
“哈哈哈，好說好說，到時候來幫我指點指點。”
“咳咳咳”，那掌櫃見這二人如此熟識，而且先前那穿著粗布衣裳的男子竟然是炙手可熱的胡氏超市老板，頓時汗流浹背。
“兩位老板，快請坐！”
胡一天戲謔地看了那判若兩人的掌櫃。
“我現在有資格坐下了？”
那齊衡嘟嘟囔囔。
“剛剛你也沒少坐……。”
齊衡的這些話都被胡一天聽在耳裏。
他看了一眼齊衡，跟那掌櫃說道：“看來有人不希望我坐下啊！”
掌櫃也立馬懂了他的意思，瞪了一眼齊衡。
“齊衡，去準備筆墨，準備簽契約，譚秋水，你去準備茶水……”
潭秋水跺了一腳，“我……”，不甘地朝內室走去。
“慢著”。
胡一天眯了眯眼，指了指譚秋水，“她留下，你去倒茶！”
“我去倒茶？”掌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胡一天昂了昂頭。
“對，你去泡茶，難不成我或者馬大哥去？”
馬六奇縱橫商場多年，一眼就看出來這胡一天跟這掌櫃不對付，哪頭輕、哪頭重，一目了然。
“還不快去！”
趁齊衡跟掌櫃不在，胡一天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那馬六奇頓時對那掌櫃多了幾分厭惡。
“哼！竟然欺負女人？要不，咱們不在他這簽約？”
胡一天拱了拱手。
“若是馬大哥給我這個麵子，那待會就隨機應變，看好戲！”
“好！”馬六奇爽快地答應下來。
很快那齊衡便將契約起草完畢，就差買方、賣方還有那中間人簽字。
胡一天和馬六奇毫不猶豫地簽好了字，就在那掌櫃樂樂嗬嗬地準備在中間人那裏寫下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胡一天一把拖住他下筆的手。
“掌櫃，你是不是糊塗了，剛剛撮合這生意的恐怕不是你吧？”
那掌櫃也是厚顏無恥之人，他嗬嗬一笑。
“哎呀，徒弟帶你們去看，也就相當於我這師傅帶你們去看。她還小，不能擔事兒，我這做師傅替她把把關！”說完，他繼續準備下筆。
胡一天一巴掌將他手中的毛筆打掉。
“剛剛你說的算是放屁？你這老臉還要不要？自己徒弟的功你也搶？”
掌櫃臉上也掛不住了，看了一眼馬六奇，隻能把那地上的筆撿起來，交於那譚秋水。
譚秋水都沒正眼看她這師傅，便在齊衡和掌櫃的垂涎欲滴的眼神裏灑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齊衡捅了捅掌櫃：“怎麽辦？我挨打不要緊，可你掌櫃得挨打，那就一點麵子都沒啦？”
掌櫃強裝鎮定：“沒事，不是還有一個主家沒來嗎？再等等！”
話音還沒落，那門簾又被掀起，一個胖乎乎的婦人走了進來，“那譚秋水可在？”
掌櫃心頭一驚，莫不是那主家來了？看來今天這二十巴掌逃不掉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完好的臉頰，有些懷戀，待會可能會腫成豬頭。
譚秋水迎了上去，“蔡夫人，沒想到你來這麽快，快來簽契約吧！”
蔡夫人吞吞吐吐，麵露難色。
“抱歉啊，秋水，剛剛我跟家裏那位又商量了一下，準備過完年再去長安，你看能不能年後再交易！”
譚秋水腦袋“轟”的一聲，自己滾蛋、挨屈辱是小，讓幫助自己的胡老板失了麵子才是大。
她拉住那蔡夫人的手，問道：“能不能今天先把契約簽了？年後再騰房子？”
蔡夫人把手抽了出來，還是婉言拒絕。
“這不好吧，萬一我們簽完契約，就要把我們趕出去呢？這麽冷的天，總不能讓我們流落街頭吧？”
譚秋水想想也是，這個險確實有點大，她滿眼無奈地看著那胡一天。
“胡老板，對不起！我認了！”
胡一天沒想到竟然會出這麽一個岔子，本以為他想當救世主改變這譚秋水的命運。
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這傭金譚秋水不僅拿不到，就連這鋪子她肯定也待不下去，這就是她職業生涯的汙點，以後在這青山縣牙商這一行，怕是再難混下去。
胡一天也無計可施，就連那馬六奇也歎了口氣，改變他人命運何其艱難。
齊衡見有了轉機，也囂張起來，他朝著譚秋水的身體上下打量。
“掌櫃，咱們可得想想這一巴掌是拍在哪呢？嘿嘿”
那掌櫃長舒了一口氣，今天這個麵子算是保住了。
“譚秋水，你現在給我跪下認錯，我個人可以既往不咎！”
譚秋水倔強地站在原地：“寧死不跪！”
胡一天搖了搖頭，撩起門簾，準備跨出去，他回頭朝蘇慕青喊道：“事已至此，走吧！這就是她的命！”
蘇慕青看著那淚水止不住的譚秋水，想著自己的種種過往，怒喝一聲。
“胡一天，你信不信我！”
胡一天腳步一滯，有點出神地看著蘇慕青，機械地點了點頭。
蘇慕青轉頭拍了拍譚秋水，走到蔡夫人麵前。
“蔡夫人我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