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兒臣願意一試
“兒臣，願以戴罪之身，赴夏都，安眾民！”
“縱死無憾！”
牧夏話音落下，朝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太師此時看了一眼牧夏後便收回了目光，然後老神在在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在想什麽。
戶部尚書程洪生沒有說話。
打量了一眼七皇子牧夏後，將陰狠的目光藏在了心底。
牧夏，這哪裏是赴死！
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之前瘋瘋傻傻也就罷了。
現在看來，居然是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程洪生可不相信是他那侄兒喂服的湯藥治好了夏牧。
兩人之間怎麽回事，程洪生自然是知曉的。
如今北荊陳兵三十萬鐵騎在北境。
夏都恰好爆發了瘟疫！
而夏都是大牧與南羌之間的緩衝帶。
七皇子牧夏一旦回到夏都，如果僥幸真的不死。
那麽按照夏朝的祖訓。
七皇子牧夏，就是回到了娘家，就是藩王了。
武帝此刻，也是目光灼灼。
看著眼前這已經十幾年未打量過的七皇子！
七皇子的母親夏妃，在七皇子生下不久之後，便離奇失足，跌落井裏！
事發後。
武帝讓人將各個妃子的宮中，還有偏僻之處的井，全部蓋上了巨大的石蓋。
然後命工匠打造了巨大的銅柱銅鎖，鎖之。
隻留了日常常用的井。
七皇子也是從那時，變得呆呆傻傻起來。
那時候的七皇子，僅僅三歲。
不過武帝的大兒子，端的是一個好皇兄。
平日裏對七皇子的照顧也是有加。
隻是可惜了，這次八王之亂。
雖然武帝有著一絲疑惑。
但所有的證據都是表明了指向大皇子！
也就是前太子！
“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你願意赴死！”武帝開口道。
“陛下，”
宮殿門處，傳來了一陣哭腔！
“陛下，這，這七皇子哪裏是要赴死，他去安撫民眾，臣妾看他隻是借口逃跑！”
“陛下，我那可憐的兒啊！”華妃在宮殿門處放聲大哭起來。
朝堂上眾人，此刻都沉默了。
這，雖然七皇子去夏都安撫民眾確實是不錯的人選。
但是現在畢竟七皇子傷了五皇子。
而且五皇子現在可是最有希望繼承太子之位的皇子。
這事兒往小了說，是家事。
但往大了說，那便是國之大事！
傷了一國儲君。
就看武帝接下來的態度了。
是以家事論之，還是以國事處之。
眾人此時可不好再多說什麽。
滿朝文武，可沒誰這麽沒眼力見，這時候去觸黴頭。
帝皇多疑！
聽到華妃這一番話後，
武帝眼中也是掠過了一抹疑惑。
這七皇子，是夏都夏族族長女兒，也就是夏妃的兒子。
也就是夏都大族，族長的孫子，這……
武帝自然是知道了。
不過要是這七皇子，真的是為了逃跑，置之死地而後生，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了。
武帝此刻有些猶豫了。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陛下！”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站住！朝堂議會，不得擅闖！”
來人是一名小女官。
被攔住後，隻得高聲喊道。
“甄妃娘娘，暈倒了。”
“此等小事，成何體統！”武帝嗬斥道！
“甄妃娘娘，快，快不行了！”婢女帶著哭腔道。
武帝聽到後，頓時臉皮抽了抽！
看向了台下，身為六部之首的張道然。
張道然此刻沒有任何表情！
但是個人都知道，這女兒才進宮不到一個月，今天就暈倒了！
就算是武帝，麵子上也有點掛不住。
“太醫令何在！”
“陛下，太醫令為研究回春丸，去山裏采藥去了！”
“已經去了七天了，算算時間，還有三日方能回來！”
太醫丞站了出來。
雖然太醫丞隻是從五品官員，但是今天朝會涉及戰事，太醫院自然是要有人前來參會。
太醫令不在，這自然就落在了太醫丞的頭上！
武帝感覺到一陣頭疼！
內憂外患，現在家裏也這般鬧騰！
朝堂之中，此刻雖然鴉雀無聲！
但是此刻朝堂上人心確實有些許浮動了起來。
“陛下！”
戶部尚書程洪生再次站了出來。
向臥伏在宮殿門處的華妃，也就是她的妹妹程淑華，看了一眼後。
朝著武帝拱手躬身道：“
陛下，臣以為，既然七皇子有了赴死的決心！
臣等也佩服七皇子。
但是僅有決心是不夠的！
如果隻是去安撫夏都，
那就本末倒置了！
如今夏都爆發瘟疫。
夏都需要的是控製瘟疫。
久聞夏妃生前，醫術了得。
雖是女流之輩，但其醫術卻是不下太醫令。
既然七皇子今日靈慧大開。”
停頓了片刻後，程洪生接著說道。
“現在甄妃的病情，其他太醫又是束手無策。”
“太醫令又外出未歸，可讓七皇子前去診治一番！”
“一來救治甄妃，二來也可證明七皇子去夏都，確實為有能力而為之。”
話音落下之後，朝堂之中的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牧夏身上。
這七皇子。
完了！
朝堂眾人心中暗道。
此刻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張道然，瞥了一眼戶部商戶程洪生後，自然也是將目光落在了牧夏的身上！
畢竟等下，按照陛下的性格，鐵定會讓這家夥去救治自己的女兒。
程洪生這一出手，可是一石三鳥！
一是正好解決了武帝的心頭疑惑，倘若七皇子真的有醫術傍身，那去往夏都，自然不可能是逃跑。
二是當前甄妃暈倒，如果七皇子治好了，那也是他戶部尚書的建議，沒有治好，那不是還有這太醫丞在朝堂之上麽！
治不好，自己作為堂堂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也不可能怪他。
三是如果沒治好，吏部尚書自然會對七皇子產生芥蒂！無形之中，給七皇子樹立了一尊大敵！
而且沒治好，還能說明七皇子醫術不行，去夏都是否如七皇子所說的那般，安撫民眾，真的值得商榷了。
倒是後七皇子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進入天牢的份兒！
感受到眾人看來的目光。
牧夏抬起了頭，掃視了眾人一眼後，迎著武帝的目光，拱手躬身道：“陛下，兒臣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