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道法
不過這一次梁奕罕見地多要了一壺酒。以往的他無論和陳青天亦或者周紫鸞甚至是三個人一起的時候，都是滴酒不沾。陳青天覺得喝酒有助於詩興，周紫鸞則是酷愛飲酒，都是海量之人，隻有他每次都格格不入。還好每次出來吃飯，旁邊桌子都沒有小孩。
不過此時麵攤又是坐下來一個人，熟悉這附近情況的麵攤老板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是附近林府下人獨有的穿著。他這小檔口在這一帶也是有口皆碑，平時也有林家下人結隊過來幫襯。林家少爺出事的消息今天一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青城。
片刻後，麵和酒就上來了，老板不忘問候梁奕：“梁師爺今天這麽好雅興。是破了一宗案子嗎？”
梁奕嗬嗬一笑，並沒有搭話。
梁奕沒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喝酒居然是在異界，到底還是喝不慣，也覺得酒能解愁完全是忽悠人，喝了兩杯就覺得沒有意思，讓老板拿塞子封好，想著打包回去給其他二人喝。
直到一碗麵下肚，梁奕才覺得精神振作了些許，於是吃飽喝足的他並沒有如往日一般過多逗留，拍下幾個銅板起身離去了。
老板此時見梁奕起身，也不禁有些詫異，過去每次他吃完東西都不會立即離去，而是會坐一會，於是開口問道：“梁師爺，這麽快就走了，不多坐一會兒。”
梁奕道：“不了。對了，最近城裏不是很太平，等下沒什麽事就早點收攤吧。”
“有陳大人在，城裏哪天不是國泰民安。”提起陳青天，老板一臉的笑意。
“有客人來看我了，我該招呼一下對方。”梁奕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夜已經很深了，隨著麵攤逐漸消失在黑暗中，此時大街上除了梁奕以外已經沒有一個人影。
然而大街的正前方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月光將這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莫名的肅殺氣息像是一堵無形的鐵壁一下子阻擋了梁奕的去路，令人無法在向前一步。
“梁師爺，我們又見麵了。”對方說道。
梁奕眼睛微微一咪，在昏暗的夜色下看清對方的麵容。這是一張極其普通的臉，放在任何地方都會下意識將他這個人忽略。
但是梁奕還是有些印象，在林府似乎和他有過一麵之緣，而就在今天他們也曾見過麵，對方曾跟著何管家一起過來麵見陳大人，想要谘詢案件的進度。
盡管他和陳大人一致認定殺害林少爺的凶手還在林家當中，但是實在沒有想到此人居然膽大跟著一起來詢問案件過程。
以前看過的推理小說就有提過一些凶手會回到案發現場或者偽裝吃瓜群眾去查看警察辦案，滿足內心的某種變態的成就感。
“我想，殺害林少爺的凶手就是你？”麵對一個殺人犯，盡管內心慌得一批，但梁奕還是不得不保持冷靜。
早在對方坐下來的那一刻，梁奕就發現了對方，令他一下子心生懷疑。雖然心中無法完全確認對方的身份，但梁奕還是選擇保險起見，溜了再說，再一個就是別連累了麵攤老板。
“正是小的。少爺不是很聽話，無奈隻能讓他徹底閉眼。”林家下人道。雖然他話語滿是卑微，但是語氣中的狠辣依舊讓人不寒而栗。
“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梁奕暗暗調動真氣，隨時準備應對突**況。
雖然不能修仙問道，這裏也不是高武世界，但是來了將近兩年，梁奕自然不會毫無作為。兩年來，梁奕早已經跟著周紫鸞學會一身不俗的武功，雖然還沒有到周紫鸞那種地步，隻是在對方看來也是自保無虞，麵對一些高手也有一站之力。
“若是平常我倒是樂意回答梁師爺的問題，不過現下是還請梁師爺原諒，小的並沒有回答你問題的打算。隻要青城衙門交出我想要的東西，我保證不會傷到梁師爺一根頭發，不過在那以前可要委屈一下對方。”作為一個下人，對方極有禮數。
梁奕沒想法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成為凶手的目標，老實說，這可不在青城衙門的計算之內。梁奕也不知道自己在陳大人心中的分量有多少。陳青天傲骨錚錚，常有書生意氣，誰知道他會不會為了大義放棄自己的。
然而還沒有等他多想，那個下人已經衝了過來，且身法快得詭異。初時兩個人還隔著二十來米的距離，然而隻幾個呼吸間這個下人便已經躍至梁奕身前，並且運轉勁力在拍向後者胸口。
掌風呼嘯，掌勁淩厲，那個下人出掌之勢正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僅這一掌不難看出，這個人也是一個實力不俗的高手。
“媽的，這個人怎麽不按套路來？”心中罵了一句，好在梁奕早已經有所防備，趕在對方掌力到來之際，連忙出招格擋住。
按照他對這個人的揣摩，這個人在提出問他問題會信心滿滿地慢慢回答自己的問題，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反派死於話多。
可是這個家夥根本沒有這個意識，上來就是一巴掌。作為一個變態的反派和殺人犯，你怎麽就這麽突出，和其他同類顯得很格格不入。
不過此時的情況已經由不得梁奕多想這些有的沒的，因為那個下人已經步步緊逼。梁奕不斷出招，與對方鬥拆之中。
雙方的身形在月色飛快碰撞變換著，頃刻間已經拆了二十招。兩個人看似不分上下。下人的出招極其狠辣刁鑽，且一招一式銜接得極為恰到好處。這樣的結果就是梁奕打得極為被動，每每拆下對方一招，另一招又會接踵而來。
“好身手，這等武功就是我家少爺也及不上你。”這時候下人改掌為爪，攻向梁奕中路。這下人也是低估了梁奕的武功，在他的認知中，青城衙門最強當屬已經邁入逍遙境界的周紫鸞，若沒有特殊手段，貿然對上這個女人根本對不上二十回合，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師爺居然有如此身手。
這一招梁奕在第十回合就見識過，雖然威力不俗，但是破綻不小，於是有心抓住這一個破綻，側身閃過一擊的同時向著對方反攻而去。
然而就在梁奕出招的同時，在極近的距離中，他看清了對方的臉，也看到對方那一抹狡詐的微笑。
梁奕心中猛然一驚，這才意識到什麽，此時想要收招已經徹底來不及。但他的拳頭擊在對方的身體上麵的時候，隻覺得好似打在了棉花一般，千斤力道竟然在一瞬間卸去。
“梁師爺，請容許小的向你介紹一下，這是小的所擁有的竊天術，道法：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