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媽媽
走在回去的路上，秦衍想了很多，也徹底將林月瑤的話消化了。
他現在甚至都有些佩服這個組織的首腦了，心思縝密，隨意將人玩弄於股掌……
不知有多少像自己這樣的人已經無知死去。
或許自己也會死去，但最起碼不是無知的，又或許……成為組織的劍真有活下去的方法？
這個計劃為何要設密，還有搞什麽評估，他多半也猜得出，如果能阻止同化是一種藥品，那這個藥肯定不會很多，救不了所有人，強者生存，弱者死去……
一開始就都知道，忙死忙活體現著自我價值，但到頭來卻沒有獲得藥，腳指頭都猜得出那個人會幹什麽，大家一起死咯。
就像林月瑤說的，極端點的人如果在一開始就知道，直接就世界毀滅！
回到家後，他衝了個冷水澡。
躺在**夜不能寐。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不知不覺睡去。
刺耳喧鬧的鈴聲將他吵醒……
秦衍翻了個身，拿過手機一看是陌生來電，想也沒想就直接掛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他隻想安安穩穩睡個覺。
然而，沒過一會那電話鈴聲再度響起，還是那個號碼。
秦衍不禁思索，前幾日投了很多簡曆，莫不是有HR看對眼自己了？
所以來電了？
那接還是不接，要真錄取，這個班上還是不上？
也就三個月可以活了，要是不上班沒收入，恐怕一個月都活不下去了……
上唄，誰能活得過他們啊。
想到這的秦衍坐起了身，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他詢問道。
“小衍，你過得還好嗎？”電話那頭是一位婦人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秦衍愣了幾秒，直接掛斷了電話，表情瞬間難堪了。
沒過幾秒，電話又打來了……
秦衍皺著眉頭接通大罵：“你煩不煩？有完沒完！”
婦人哭泣聲更大了：“小衍，你怎麽能媽媽這麽說話，媽媽想你了，想看看你……”
秦衍沒有回話再一次掛斷電話。
這一次幹脆把手機關機了。
媽媽……多麽陌生的稱呼。
記得上一次開口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恐怕是在十五年前了……
那時候可以整天叫媽媽，但後來呢……
爸爸投資失敗，一夜破產，媽媽卻跟人跑了，了無音訊……
爸爸不堪重負拉扯自己長大，前幾年也病逝了……
現在這個媽媽說想自己了……
可笑，真的可笑。
秦衍真的笑了……但也夾著淚。
“md，一天到晚煩心事怎麽這麽多……”
他擦去淚水，握著手機，內心很是掙紮並且不斷胡思亂想著……
終於，他還是抵不住那股好奇，開機了。
電話再次打來。
“小衍，媽媽錯了，你能不能讓媽媽見見你。”婦人依舊帶著懇求的語氣。
秦衍緊緊攥著手，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這是他等待了十五年的母愛，夾雜著恨。
沉吟了許久，他想到了一個報複的手段，或許也稱不上報複吧……
“你要見我可以，但地點我來定。”
“好……小衍你來定。”
“明天早上9點，梅裏墓園……”
說完這句話，他掛斷了電話。
梅裏墓園，他爸爸葬在那……
他想知道，這個女人看見爸爸的墓會是什麽樣的反應，會愧疚嗎？
秦衍不得而知。
他隻知道自己的衣服很爛的，所以第二天很早的時候，他就去商城挑了一身黑色的西裝，又選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兩者搭配起來很有氣質。
他還特地去買了一束花。
換好衣服，手捧鮮花，秦衍來到了梅裏墓園。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爸爸的墓前，看著墓碑上爸爸的照片，他心中五味雜陳。
“爸，我來看你了。”秦衍輕聲說道。
他蹲下身子，把花放在墓碑前，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
“搞不好，我們父子馬上就能見麵了……”他露出了一抹苦笑。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秦衍沒有回頭，但他能感覺到有人正在接近。
那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沉重，卻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終於，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身材苗條，但麵容顯得有些憔悴，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眼中閃爍著淚花，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看起來像是保鏢。
秦衍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女人走到墓前，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奪眶而出，她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仿佛在撫摸著逝去的愛人的臉龐。
“誌寒，我來看你了？”女人的聲音顫抖而沙啞。
“你早該來了……”秦衍冷冷道。
女人擦了擦眼淚，轉過身來看著秦衍。
她試圖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在秦衍看來卻是如此的刺眼。
“小衍，你長大了，長得這麽帥氣。”女人說道，“媽媽很想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秦衍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沒有你的日子，我每一天都過得很好。”
女人的臉色變得蒼白，她顫抖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自己當年拋下秦衍和他的父親是多麽殘忍的行為，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看來你這幾年過得不錯。”秦衍繼續說道，“一身名牌，還有保鏢跟著。真是可憐了我爸爸，他一輩子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愧疚。
她知道自己無法彌補過去的錯誤，但她仍然希望能夠得到秦衍的原諒。
“小衍，我知道我錯了。”女人說道，“我不該拋下你們父子倆。這些年我也一直在後悔和自責中度過。我回來找你，是想盡我所能去彌補你。”
“彌補就算了……反正見也見到了，以後各自安好。”
秦衍冷冷地拋下那句話後，轉身就要離開。
他不想再和這個女人有任何瓜葛，這些年他獨自走過的路，受過的苦，不是一句簡單的“彌補”就能撫平的。
就在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秦母急了。
她本能地伸出手，拉住了秦衍的手。
秦衍猛地回過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
但下一刻，他的怒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愕。
他看到手上的手表在冒現紅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