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破春風,殺無赦

就在幾分鍾前,陳拓回顧了一下自身的技能。

黑繩上的三顆腦袋加在一起,都找不到一個可以對付孔璋的技能,這不禁讓他欲哭無淚。

再一次感歎了自己技能的匱乏。

“但沒有戰鬥技能,就真的沒法破局了嗎?”

接下來,憑借陳拓對孔璋使用技能後的反應,以及不同技能在他和蔣寅武身上的效果,他來了一波換位思考。

這才有了他利用山鬼的化形天賦,也變成了蔣寅武的樣貌。

再篤定孔璋隻要看見蔣寅武,必然是一發氣槍丟出。

隨後就好辦了。

陳拓有過經驗,他利用蒼空的金身法象迅速打碎氣槍。

卡著敵人技能CD,終於逼近了孔璋這個三境靈修的身體。

當然這個過程也十分驚險刺激。

假如孔璋沒有那麽自負,在這個過程裏隨意甩出一記風牆,陳拓的這波偷梁換柱,將會不攻自破。

而如今,大局已定。

抑製不住雙手的顫抖,陳拓像是看見心愛玩具的孩童,摸上了孔璋蒼白的臉頰。

雖然風牆、風槍兩個技能對他的**也極大,但他朝思暮想的靈修頭顱實在不想錯過。

他迫切地渴望黑繩給他開辟出的第三壯景。

“煉化!”

“嗡!”的一聲,識海狂震。

黑繩左側的黑色魔山,右側的金色海洋,似是知道他們的家園將迎來第三位客人,在這一刻都安靜無比。

緊接著,黑繩的上方虛空裏,縷縷青幽色的光芒迸射而出。

如雷乍響,如電狂奔。

青色的雲團,一朵接著一朵,從虛空的縫隙裏噴湧而出。

“向雲端……?”

陳拓見得這個光景,耳畔竟然回響起了前世的一首歌曲。

不墜青雲之誌,

雲朵越來越多,越來越壯觀。不一會兒的時間,朵朵青雲已經連成了一片雲海,青色深而濃稠,宛如實質,也蘊藏了無數的威能。

雲海翻湧間,孔璋虛幻的腦袋如同一個氣團,若隱若現。

有了前兩次經驗,陳拓收回了金色海洋,轉而用青雲化成的縷縷煙氣,遊走周身。

靈修練氣一境,一境中段,一境巔峰。

練氣二境!

一口氣,直接攀上了靈修二境,陳拓大喜過望。

想不到一個孔璋的腦袋,竟給自己帶來了這麽大的好處!

如今識海裏,

魔山、金海、青雲三足鼎立,三位一體,

將神秘的黑繩包圍正中。

自此,

魔、武、靈,

本世界的三大修煉體係,陳拓皆集於一身。

一隻黑繩,卻能幻化萬千!

他雖一人,卻可抵萬兵!

打從一開始,陳拓便對他的金手指,充滿了期待。

在隨後的時間裏,他不斷挖掘金手指的各種功效和用法,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根本。

“既然上天讓我穿越至此,又給了我一個這麽強大的物品,它定是想讓我做些什麽。

為了不辜負他,我要變強。為了不辜負自己,我更是要活下去!”

猛然抬頭,陳拓眼裏的精光暴射。

他直勾勾盯著葛元春,舔著嘴唇。就像當時落峰山裏的山鬼盯著自己那樣。

葛元春被他盯得心裏都發毛,一個心神不寧,被鄭三鷹找到破綻,一腳踹向了胸口,倒在地上。

他胡亂揮舞著手裏的翠綠色短劍,已經是毫無章法,哪有伊始氣定神閑的富家公子模樣。

“保護葛公子!”

眾壯漢見到此景,都紛紛放下了正在鏖戰的敵人,趕到葛元春附近,將他們主子,護在了中間。

百花特遣隊員們也趕至陳拓身邊,與他並肩而立,雙方對峙。

葛雲春見己方最強之人,三境靈修已經陣亡,知道大勢已去。

想到今夜的計劃,或許也可以暫時放下眼前的護城大陣,去與白繇匯合,一切從長計議,當即定了定神,鎮靜說道:

“各位,今天全是一場誤會。我乃是大雀國葛家的二公子葛元春。還請諸位賣我葛家一個麵子,今夜我們馬上撤離,從此以後,不踏進百花城半步!還請諸位高抬貴手,就給我們一條道,如何?”

一聽到葛家,特遣隊員們臉上的表情微變。

這也正常,這些隊員,要麽是百花城的土著,要麽來自五湖四海,被調遣至百花城附近,鎮守邊關。

他們大多出自平常的百姓人家,在這些名門望族的巨擘麵前,確實會心生低人一等的畏悸。

所以,包括蔣寅武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陳拓,似是在尋求他的意見。

鍾鼓樓的木門已被這場春雨的大風刮開,呼呼作響。

春風裹著雨滴打進了鍾鼓樓裏,也打在這名年輕人普通的麵龐上。

一滴雨水,順著年輕人的額頭緩緩滑落,從眉尖到鼻翼,又蜿蜒到了他的嘴邊。

他舔了一口雨水,很苦澀,很鹹。

那名麵容極為普通的年輕人,緩緩開口,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春風不善我,

我便殺無赦。”

似是為了做出表率,陳拓話音剛落,身形便迅速前衝,孤身一人鑽入了壯漢們的隊伍中,當即便廝殺在了一起。

金光頻閃,拳拳到肉!

特遣隊員們見到他們的隊長一馬當先,身先士卒,亦不再猶豫,也猶如猛虎下山般,衝入了敵方陣營。

一時間,殺聲四起再度響徹樓內。

葛元春本想逃竄,但被鄭三鷹苦苦糾纏,無法脫身。

陳拓在人海裏,殺出了一條血路,也來到了葛元春身前,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很明確。

麵對鄭捕頭一人,葛元春還能招架甚至還手。

陳拓一加入戰場,局勢瞬間傾斜。

葛元春隻覺得這個年輕人,徹底殺紅了眼,那一雙拳頭疾風驟雨,雖沒有一點武學招式可言,氣勢卻無比磅礴,一拳跟上一拳,甚至就算被自己的短劍劃傷,他也不管不顧。

“瘋子,這絕對是瘋子!”

葛元春怎麽也想不通,這個年輕人怎麽有這麽大的殺心,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眼見傷勢越來越重,葛元春終於露出了懼怕的神色。他一個富家公子從小嬌生慣養,何時經曆過此等生死危機?

當即一劍揮出,退後數步道:

“夠了!你想要什麽?我們葛家出得起,都會滿足,別再打了!”

回應他的,隻有滿目血色的陳拓衝他咧嘴一笑:

“閣下可聽過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要什麽?我他麽要你死。”

“你是不是失心瘋了?”

葛元春麵色大駭,因為那個年輕人根本不想聽他任何廢話,一心隻想殺他!

終於,抗衡拉鋸了半柱香的時間後,在陳鄭的雙人夾擊下,也在葛元春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中,陳拓一記重擊打在葛元春的胸膛,葛元春無力向旁邊一歪,他的心髒,恰好撞在了鄭捕頭的那柄黑刀之上,身子骨無力癱倒。

“你……你竟然真敢殺我……”

陳拓聳聳肩道:

“這有啥不敢的?”

隨後,他俯身背對著鄭三鷹,盯著如同一灘爛肉一般的葛元春,悄悄抹了下臉頰,解除了山鬼的化形天賦,又恢複成了他原本的俊朗模樣,笑嘻嘻向葛元春問道:

“你還記得我嗎?”

葛元春覺得這張臉,甚是熟悉,突然他想到了。

那是昨日在花滿樓裏,自己一劍斬下的那顆腦袋!

瞬間瞳孔地震般劇烈震顫,一命嗚呼。

陳拓拍了拍手,緩緩站起,又恢複成了那副普通的麵容,捅了捅身旁還在發呆的鄭三鷹道:

“鄭捕頭,你殺了葛家的二世祖啊。”

鄭三鷹的嘴角都在抽搐,滿臉的無奈道:

“我這兒……又背黑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