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撲朔
第91章 撲朔
一瞬間,衛若有些絕望,真的……是清逸師尊?
清逸的吻不像昨夜那樣淩厲,而是溫柔纏綿的,在衛若的嘴唇上流連著,衛若始終不肯張開口,他卻也不惱,隻是耐心地試探著,挑撥著,手上也慢慢解開衛若的衣襟,因為太慢,幾乎感覺不到他的急切,隻是象水一眼,漸漸地滲了過來……
衛若腦袋裏一片空白,這個打擊太大,她已經無法消化,計劃完全失敗了,自己一夜晴的對方竟然是別人,師父不知所蹤,所謂救贖就是場笑話,那麽……那麽……自己還在這個仙俠世界做什麽呢?
沒有什麽比毀滅意義更沉重的打擊,她一動不動任由清逸敞開了道袍,露出了玲瓏的軀體。
寢衣也擋不住這樣的青春的朝氣,清逸的眼眸忽然變得濃黑,呼吸急促起來,一下把衛若摁在水床上,這麽近的距離,什麽也看不到,隻有彼此的氣息……氣息……對了,清香!
師父的清香!
衛若猛地睜開眼,師父的氣息她已經很熟悉了,昨夜的氣息絕不是這個,絕對不是,無論醒著還是睡著,是中毒還是清醒,她確定肯定以及篤定,絕對不是!
有些東西,即使在睡夢中,也決不會弄錯!
“哇!”衛若忽然吼了一聲,把清逸從燃燒裏驚醒,他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撫摸著衛若的臉頰,柔聲道:“怎麽了,小衛若,別怕,這次你會更舒服的。”說著,伸手要脫她的寢衣……
“貓……”衛若忽然指著上空,道:“貓!”
清逸怔了怔,抬頭看去,見野樂四肢大開地貼著天頂,屏住呼吸一霎不霎地盯著他們,見兩人向它望來,擺了擺手道:“別管我,你們繼續。”
“繼你個頭!”衛若趁著清逸愣神的功夫,“嗖”地飛到了屋頂,順便把衣襟係好,向野樂撲去道:“你個死貓,敢偷窺。”
“喂喂,冤枉啊,咪咪沒打擾你們啊……”野樂在房頂蹦蹦跳跳,嗚咽道:“你們繼續就是,幹嘛管我啊,嗚嗚嗚……”被衛若一把摁住,正要大喊“救命”,不知為甚,被衛若一把扔出了窗外,寒涼的空氣炸得野樂“喵嗚”大叫,衛若也“蹭”地竄了出去,大聲嚷嚷道:“你個死貓,死貓……”
這麽這一折騰,把隔壁的冷明驚動了,他打開房門道:“師妹?怎麽了?”
衛若在月光裏見到師兄那穩重的麵容,眼淚差點流了下來,可惜餘光裏見清逸已經站在廊簷上,隻能把袖子一擦,嘟著嘴指著半空中的黃毛道:“這死貓又調皮了。”
冷明見慣了衛若與野樂打打鬧鬧,笑道:“師妹快別鬧騰了,省得師尊生氣。”說著,轉身對遊廊上的清逸鞠躬道:“見過師尊,不好意思,驚動您了。”
“沒關係。”清逸此時的長發已經束起,負手而立,嘴角噙著笑,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望著衛若道:“抓到貓了嗎?衛若。”
這一聲“衛若”正大仙容,和方才的“小衛若”可兩樣了,衛若聽得膽戰心驚,麵上卻笑嘻嘻道:“還沒,師尊,對不起。”
清逸沒想到她如此輕鬆,怔怔地望了半晌,笑道:“沒什麽好對不起,既然不是良辰,你慢慢把它抓好了再說,師叔很有耐心的。”
衛若聽了這話,如釋重負,拱手道:“謝師尊。”
冷明被清逸說得莫名其妙,待清逸走後,低聲道;“師妹,師尊這是什麽意思?”
“大概是方才太吵鬧了,師尊有些惱了。”衛若眼汪汪地看著師兄,她真想……可是她不敢,她心中隻是充滿了猜疑,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打草驚蛇是不智的,何況清逸是元嬰大修士……
元嬰大修士啊……
舉手之間就可以把眼前所有人,所有東西毀於一旦,師兄是個厚道人,沒有萬全之策前,絕不能暴漏什麽。
“師兄,幫我抓貓哦……”衛若忽然對冷明做了個鬼臉。
冷明見師妹忽然俏皮起來,仿佛這一日的暗沉都消弭殆盡,也歡喜起來,道:“好啊。”兩人說著,化光而去,衛若是築基修士,冷明可是結丹修士,雖然不及野樂的結丹中期,可是兩個人修加起來,不一會兒就擒住了野樂,此時天快曉明,冷明見衛若神色疲憊,道:“師妹,你回房歇息一會兒,今早要去魔界呢。”
衛若見天空已經有些放亮,清逸不至於再過來騷擾,點頭道:“謝謝師兄。”說著,燦爛一笑。
此時月亮還沒落下,隻是隱藏在雲間,透出一絲渺茫的光亮,這光亮映在衛若的笑容裏,顯出異樣的神采,冷明怔怔望著,想起衛若說的那些話,心裏忽然生出慚愧,師妹這樣傲氣的人,憐憫對她其實是種侮辱,自己真真弄巧成拙。
“師妹……師妹……能再給我次機會嗎?”冷明忽然握住衛若的手,一字一句道:“那個在我們修道人看來,也不算什麽。是師兄想窄了。”
衛若眨了眨眼,許久才反應過來,想到師兄竟然親口說出那件事,證明開始是要放下了的,可她如今顧不得這些,隻笑道:“師兄,處理問題可以逃避、可以解決、也可以擱置,此時一團忙亂,時辰不太對,咱們先不說這個。”
冷明聽了這話,沉吟半晌,笑道:“受教了,師妹。”……
衛若回到房間,把貓仍在水床上,野樂雙爪抱胸道:“怎麽著,這次利用我逃走了這一局,下次呢。”
“利用?”衛若哼了一聲,道:“你丫句在房頂看得不知有多自在,我方才若是不掙紮,你是不是就一直看下去?”
“你欠我一個3d。”野樂飛到了衛若的鼻子上,道:“正好這一次補上。”頓了頓忽然又道:“咦,衛若,你好像回魂了?怎麽突然又精神起來?這是又中情毒了?”
“少胡扯。”衛若拎開貓,坐在睡床上道“我隻是確定了一件事。”
“什麽事?”野樂飛到衛若眼前,眨了眨琥珀眼,道:“難道是……有身子了?我聽聽胎?誰的?你師父的?清逸?你師兄?我的?小白小黃……”
衛若一把把貓甩在了牆上。
“野樂。”衛若躺在床上,雙手疊在腦後道:“你說一個男人沒xx你,卻裝作這樣子,是什麽目的?”
野樂貼在牆上,滑下,蹲在牆角,用尾巴甩打著牆頭,道:“不知道。”
衛若也沒想讓它答出來,又問道:“你真的感覺不到師父的氣息?”
野樂搖頭,臉色變得嚴肅了些,道:“以前時常能感覺到,現在真的沒有了。”
“師父有什麽原因會離開我?”衛若蹙著眉喃喃道。
“師父不要你了,另找了相好的。”野樂飛到了衛若的臉上,用貓爪踩著衛若的臉頰。
衛若翻了個白眼。
“師父大仁大義,聽說魔界弟子出事,去救他們了。”野樂用尾巴擊打著衛若的身子。
“這還靠譜點。”衛若閉著眼,道:“但也不太靠譜。”
“為什麽?”野樂跳到衛若的額頭道:“你覺得師父沒那麽無私?”
衛若搖了搖頭,道:“我隻是覺得師父不會不說一聲就走了的。”尤其是做了那種事情後,衛若在心裏默默補充。
“哦?你的意思,師父死了?”野樂用爪子一下下踩著衛若的額頭。
“胡扯。”衛若扯下野樂,坐起來道:“師父不會死,但是也許出事了,讓他出事的那個人,也許就是清逸師尊。”說著,攥緊了拳頭。
“鵝鵝鵝,美少女救師父係列又要出場了。”野樂飛到衛若眼前,饒了一圈又一圈,衛若知道它是為了自己振作而興奮,“噗嗤”也笑了,迅疾臉色又沉了下來,師父他……真的出事了?
冷明的預感是不錯的,第二日他們在合歡宮聚首的時候,溫雅果然來了,不僅有溫雅,有長繩,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夫婦,男的叫龍龍,女的叫鳳鳳,皆如花似玉的,隻是神色冷漠,對誰也不予理會,旁邊還站著兩個叫柯劍、鬆山的男修,結丹修為,神情猥瑣,見眾人中隻有一個女修,對衛若不停地注目觀瞧,又互相對望了一眼,會心一笑。
“小若若。”溫雅見到了衛若,走到跟前,看著大家都忙著,笑嘻嘻地伸手點著她的額頭,傳音道:“小狐狸一隻,那日竟沒捕到你,怎麽,情毒解了?是那個情哥哥解的?”
衛若臉上一熱,佯裝氣憤道:“溫修士,如今我們可是一隊的,你再這樣,我告訴宗主,你欺辱同門,罪該萬死。”
溫雅聽了這話,不由一怔,低聲“吃吃”笑道:“小狐狸,你自己就對付得了我,還用別人幫嗎?”說著,要拉衛若的手。
衛若閃身躲過,嘿然道:“我自己對付你太費力氣了,告訴宗主又簡單又有效,何樂不為。”
溫雅被她點中了的軟肋,哼了一聲,眼珠轉了轉,道:“那咱們再打個賭,小寶貝,我會俘獲你的心,讓你心甘情願地跟我合歡如何?”
“用藥吧。”衛若翻了個白眼,見清逸與冷明向她招手,不再理會,走到跟前道:“師尊,師兄。”
“商量好了,宗主用他的金遁天象送我們去魔界。”清逸聲音淡淡的,看著衛若的表情依然春風和煦,與往日並無什麽不同,笑著看著冷明道:“這倒是省了功夫。”
冷明躬身道:“是,師尊。”迅疾又低聲道:“師尊,怎麽真的讓那個溫雅來了?”說著,麵上顯出怒色。
師妹雖然沒說毒是誰解的,可溫雅的可能性極大,隻是奇怪的是,師妹這樣的脾氣,居然還能坦然自若地麵對溫雅,難不成是……自願的?
想到這裏,冷明忽然難過起來,臉色也微微有些黯然,這還罷了,師尊居然讓這種欺負師妹的惡人跟著他們,這太難以解釋了,難不成……
不是他?
可若不是他,師妹的情毒是誰解的?若是解情毒不需要歡好,那師妹怎麽沒元陰了呢?
他神色恍惚,竟沒聽到眾人的話,直到衛若握住他的手道:“師兄,走吧。”才醒了過來,見眼前有一道黑色通道,眾人陸陸續續正進入那通道裏,道:“這是……”
“師兄這是怎麽了?”衛若拉著他的手進了通道,道:“方才清逸師尊不是說了嗎?被圍困的地方是魔界核心,我們道修除非元嬰大修士,其他人都是進不去的,所以要借用宗主的這個寶貝。”
“是這樣。”冷明點了點頭,覺得衛若緊緊靠著自己的身邊,手也攥得十分緊,微微有些詫異,周圍隨便一個修士,都比自己道功強,師妹卻緊緊靠著自己,大概是……最相信自己吧,這麽想著,心中感念起來,忽聽衛若傳音道:“師兄,宗主說這裏雖然近便,可也非善地,所以要小心才是。”
“好……好。”冷明忽然振作了下精神,暗暗自責,自己應該照顧師妹,卻讓師妹照顧自己,怎麽象個負責的男人,這麽想著,用神識掃了掃周圍,不由吃驚。
修士的運行法寶一般都是荒涼的,幾乎什麽也沒有,因為速度快,沒有太多時間耽擱在路上,再者就是講究“見素抱樸”,太過奢華容易擾亂“道心”,可這裏的卻完全不同,就像一個縮小的合歡宮,挨著一排排的房間都是鍍金的,地上都是漢白玉的大理石,映著人影疏離。
幾個合歡宗的修士對清逸說了幾句話,清逸點了點頭,他們閃身不見,看著冷明與衛若攜手走過來,眼眸在那相握的手上溜過,笑道:“你們住在哪裏?”
“我跟師兄住在一起,否則會害怕,師尊”衛若搶著道。
清逸眸光一閃,笑著頷首道:“好,衛若,冷明,你們先挑。”
冷明見衛若信任自己,越發要努力,攥著衛若的手,抬頭看了看四周,想著自己的道功屬於水係,衛若卻屬於雷係,指著震位的房間道:“那就住在這裏吧。”
衛若見師兄刻意找了個適合自己道功的房間,對他微微一笑,道:“謝師兄……”正要一起去那房間,卻聽清逸道:“冷明,我有事找你。”
衛若心中一沉,回過頭來,見清逸抿嘴笑道:“衛若別急,他一會兒子就到你那裏,放心。”
衛若臉上一紅,拱了拱手,先進了房間,見裏麵仿照合歡宮的布置,亦是富麗堂皇,隻是床不是水床,而是一般古代人家的拔步床,雕花的案幾上陳列著四五樣茶盞,不知誰沏好的茶冉冉升起氤氳。
“你打算如何?”野樂站在衛若頭頂上,打量著這房間,道:“宗主對你們倒是好。”
“難說。”衛若臉上顯出疲憊之色,卻沒有鬆懈,隻是在靠著牆的那椅子上坐下來,遠遠離著那茶盞,鬆了口氣。
“你好像很累?”野樂飛到案幾上,低頭看著碧波盈盈,不由心癢,低頭要去舔那茶水,忽聽衛若道:“別動。”
“你怕有毒?”野樂撇了撇嘴。
“是。”衛若老老實實,正色道:“野樂,這裏很危險,別亂跑亂動。”
“哪裏危險了?”野樂在案幾上翻了個肚皮,道:“宗主把法寶都借給你們了?要去救他兒子,怎麽會害你們?哦,我知道了,你害怕清逸師尊?”
“以前不怕,現在怕。”衛若放低了聲音,道:“若是他沒有嫌疑,我倒是不怕了,可是我覺得有些不對……”
“不對?”野樂飛到衛若的鼻子上,傳音道:“什麽不對?”
“宗主與清逸師尊的對話,我聽不到,可是表情我能看到。”衛若手指有些微微發抖,道:“他們以前認識……”
“當然認識啊,你不是說清遠曾經被俘過?”野樂撇了撇嘴,忽然張大了口,道:“我知道,你是說宗主與清逸搞過?”
衛若一把拎起貓,晃了晃,道:“這種時候,別胡扯。”
“那你什麽意思?”野樂在衛若手中蕩著秋千。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也許是我的錯覺。”衛若沉吟著,腦海裏浮現出方才殿內的情形,長繩在一直喝酒,那對夫婦眼裏隻有對方,可是那兩個男修的眼眸卻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他們偶然會去看宗主與清逸,大部分時間是看著自己,那眼眸,眼眸……
感覺她就像個待宰的羔羊似得!
清逸師尊若是好人,她自然不怕的,一個元嬰大修士做靠山,合歡宗這些人能奈她何?可是師父不在身邊,清逸師尊善惡難辨,自己身邊能信任的隻有師兄與野樂,最重要的,那兩個男人的眼眸,我去,簡直……
正忖度間,冷明麵帶愁容地推門進來,“怎麽了?師兄。”衛若笑問道。
“沒什麽,師妹。”冷明遲疑了下,道:“師妹,方才清逸師尊告訴我,方才那對夫婦,是合歡宗的劍修,攻擊力極強,讓我們千萬別惹他們。”頓了頓蹙著眉道:“至於那兩個男修,怕是……”
“他們怎麽了?”衛若的心忽然提了起來。
“他們聲名狼藉,可不是什麽好修士,不知宗主為什麽請了他們來……”說著,握住衛若的手道:“師妹,別怕,有我呢?再不濟還是師尊……”
衛若的心忽然顫了顫,道:“聲名狼藉指的是哪方麵?”
冷明看著衛若膽怯的眼眸,想要不說,卻又不好,咬了咬牙終於說了,道:“師妹可知道當年峨眉慘事?”
“不知道。”衛若答得極快,她可是穿越人士。
“當年峨眉十幾位女修被……至死,峨眉掌門發下了賭命咒,對凶手追魂殺,一鼓作氣殺了他們四五個,掌門以為算是除惡務盡,最後卻別自己的賭命咒咒死了,大家才發現凶手並沒有完全斬落,一定有落網之魚,賭命咒才發生了作用。”
衛若木著臉道:“師兄不會要告訴我,那兩個男修就是吧。”
“是。”冷明見衛若的神色倒沒多少懼怕,想到她那堅韌開朗的性子,索性一說到底,道:“宗主並沒有多說,是師尊從夫人的話猜出來的,師妹,其他人都好,哪怕是溫雅,也都……好,但是這兩個男修,卻一定一定要提防,遠離。”
“他們比溫雅更可怕?”衛若以為也不過下毒之類的猥瑣男。
冷明不答。
“師兄?”衛若奇道。
“我知道了!”一旁的野樂一拍貓爪,道:“他們吃人!”
衛若“嗤”了一聲,道:“你當他們是妖啊,還吃人,要吃也先吃貓好伐……”一抬頭見師兄臉色微變,張大了口道:“師兄……”
冷明擰眉道:“師妹,我說出來你別怕,當年那些女修不是被……哦……雙修至死的。”
“那是怎麽死的?我也奇怪呢,雙修怎麽會死人?”野樂十分興致地飛到冷明的鼻子上,道:“快說,快說。”
冷明從來沒被野樂如此熱情對待過,“蹬蹬”後退幾步,低頭看了看衛若,見師妹麵色並沒有太多慌張,咬了咬牙道:“她們是被吸了成幹屍,不過這兩人隻是嫌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們就是當年的凶手。”
衛若“嗡”地一聲,眼前閃現出那兩個男修打量自己的眼眸。
“宗主……怎麽派這種人來?”衛若蹙著眉道:“不是要救他兒子嗎?若是真的凶手,這不是要害人嗎?”說著,說著,心裏一動,按照師兄的說法,他們要害的人隻能是……唯一的女修,自己!
那麽宗主要殺了自己?不會吧?無冤無仇的……
冷明遲疑了半晌,道:“總之,師妹千萬小……”話音未落,忽聽轟隆隆一陣巨響,冷明與衛若一起站起來,對望一眼,冷明正要攥住衛若的手,忽然一腳跌入了黑暗之中。
“師兄……師兄……”衛若大叫了兩聲,卻覺得周圍空蕩蕩的,隻有這回音,她想起方才師兄說的“吸幹”,不由毛骨悚然,恐怖的不是血腥,而是未知,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師兄……野樂!”衛若又叫了一聲,抬頭見前麵隱隱透出光亮,咬了咬嘴唇,快步向前走去。
場景一點點展開,就像是穿過時光隧道,桃花林裏飄起了花瓣,桃花盡頭,男子背著身子負手而立,白衣黑發,衛若心頭湧起一股狂喜,叫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