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關
“早聽聞趙公子對柳小姐一往情深，也隻有柳小姐才配得上這樣的曲子。”
“你說我怎麽就碰不上趙公子這樣的有情郎？”
“哎呀~酸了酸了。”
周圍人的議論讓趙述覺得有些刺耳。
他靜靜地看著柳清雪，準備借這個場合徹底把話說清楚。
“柳小姐，這首歌，與你無關。”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現場瞬間安靜。
“柳小姐千金之軀，趙述一介寒門，高攀不起！從今往後，趙述不會再糾纏柳小姐，也請柳小姐高抬貴手。”
“趙述，你非得這樣嗎？”柳清雪咬著嘴唇：“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給我道個歉？”
在她看來，自己隻不過是說了趙述幾句，趙述犯不著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和自己鬧掰。
顯然，柳清雪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趙述輕笑一聲，也懶得解釋，略微拱手轉身離開。
當初是讓我走的。
現在我走了，你急什麽？
“姐，要不咱們給趙公子道個歉吧？你要實在抹不開麵，我幫你道歉也行。”柳浣兒忍不住勸道。
“他會回來的。”柳清雪固執道：“跟我鬥氣？我這輩子還沒有向誰低過頭！”
十年情誼，哪能說斷就斷？
柳清雪不信。
再者，她缺舔狗嗎？何至於向一個舔狗低頭？
“我就不信，沒有他趙述，我就活不了了！”
……
“老趙，牛啊！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藏著這等手藝活呢？什麽時候給我也吹拉彈唱一下？”錢強咧著嘴笑道。
“趙兄且慢！”王輸禮追了上來。
小心翼翼地問道：“趙兄，你和柳小姐之間……”
“再無瓜葛。”趙述笑道：“你可以去追她了。”
“趙兄說笑了，願賭服輸四個字我還是認識的，日後我不會靠近柳小姐一步。”王輸禮正色道。
這倒是讓趙述高看了王輸禮一眼。
“趙兄，能不能問問剛剛那首歌，歌名叫什麽？”王輸禮問道。
“青花瓷。”
“可有曲譜？”
“想學呀？我教你。”
王輸禮一怔，對趙述越發敬仰。
自己上來找事，趙兄非但不惱怒，還願意教自己歌曲，這格局，屬實讓王輸禮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趙兄，你技藝這麽好，有沒有興趣來我明樂閣？”王輸禮真誠道：“別的不說，僅憑這一首青花瓷，絕對可以俘獲整座寧江書院學姐學妹的芳心，夜夜鼓瑟笙歌不在話下……”
話音未落，他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目光將自己包裹，刺得他生疼。
趙述哥哥好不容易擺脫了柳清雪那個賤人，這家夥居然想帶著趙述哥哥去勾搭其他妖豔賤貨？
該死！
顏小小暗恨道：“色欲之徒，還是沉塘吧！”
“小王啊。”
趙述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王輸禮的肩膀。
“咱們學彈唱，不是為了把妹，而是為了言詞所不能言，說字所不能說之事。”
把妹？
低級趣味。
當了十年舔狗的趙述準備封心鎖愛，一條心搞事業。
一番話落在王輸禮耳中，如雷貫耳，震耳發聵！
王輸禮肅然行禮：“趙兄傳道之恩，輸禮拜服！”
錢強勾肩搭背：“既如此，今日當浮一大白！”
寧江書院內是有食堂的，但菜口味一般。
書院裏的學生大多身世顯貴，又怎會虧待自己？基本上都會出去吃。
原本趙述嫌外麵館子貴，打算在書院裏吃。
誰料書院中禁止飲酒，加上王輸禮說什麽都要請客，盛情難卻，半推半就便出了門。
“我也要去。”顏小小輕聲道。
錢強昨天帶著趙述哥哥去青樓的事情她聽說了，今兒她說什麽也要盯著，不能讓趙述哥哥被教壞了。
“這位是？”王輸禮試探性問道。
“我妹妹。”趙述隨口道：“王兄可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王輸禮趕忙道。
顏小小目光閃爍。
剛出學院的門，一個中年青衫男人便迎了上來。
“少爺，您的書信。”
男人叫姚叔，是趙述家裏的管家。
趙述本家在啟城而非寧江，為了照顧趙述上學，父母便讓姚叔跟著趙述一道來了寧江城。
寧江書院嚴禁學生帶丫鬟侍從入內。
所以平時沒事的時候，姚叔都在寧江城裏待著，操管這邊的產業。
看到姚叔，趙述心中升起幾分親熱，姚叔從小看著原身長大，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寒暄一番後，姚叔便告退。
因為有顏小小在，青樓是去不了了，王輸禮找了間還算有名的酒樓，定了個包間。
“喝什麽？”王輸禮問道。
“當然是酒啊！”錢強道。
“給我點杯紅茶水。”趙述道。
“我靠，老趙你以後坐孩子那桌算了。”錢強滿臉鄙夷。
“給小小點的，她不能喝酒。”趙述沒好氣道白了他一眼，一邊給顏小小倒茶，一邊給她夾菜：“隨意些。”
人家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世家小姐，可不得多照顧一下？
顏小小耳朵紅紅的，心裏甜甜的。
酒過三巡，錢強和王輸禮便抱在一起稱兄道弟。
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少年意氣，臭味相投。
趙述笑著搖了搖頭，轉頭看向顏小小。
“吃好了嗎？”
顏小小紅著臉點了點頭：“嗯~”
趙述喝了杯紅茶解解酒，便開始看那封家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說了一下家裏的情況，詢問了一下趙述的近況，對趙述落榜表示勸慰，順帶著讓趙述好好學習，不要擔心家裏。
“唉……”
“趙述哥哥為何歎氣？”
“家中拮據，供我上學已經不易，一想到父母還要再供我上兩年學，我心裏慚愧。”
正所謂窮文富武。
但凡趙家有點底蘊，也不至於讓趙述從文。
“這有何難，我養你就是。”顏小小笑著道。
趙述回過頭來。
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是個小富婆！
顏小小臉色發紅，細如蚊聲：“趙述哥哥隻管放心，我有錢，我娘給我準備了好多嫁妝呢……”
“我堂堂男子漢，哪能讓你用嫁妝供養？”趙述笑道。
他心中已有決斷。
“放心吧，我有手有腳的，兩年學費何愁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