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謝師
顏小小著急忙慌地往回趕，卻在院子外見到了柳清雪。
“你來做甚？”
顏小小的心情瞬間就差到了極點。
柳清雪有些急切。
“趙述受傷了？”
“與你無關！”顏小小心裏恨極了柳清雪。
若不是柳清雪這個花瓶四處招惹是非，趙述哥哥怎麽會被人纏上？
這些年來，她暗中不知為趙述處理了多少麻煩！
而這些麻煩都是因柳清雪而起！
“我勸過父親給趙述主持公道，是我父親不同意……”柳清雪辯解道。
“所以你就認了？你也覺得趙述哥哥是罪人，活該死？”顏小小反問道：“你怎麽就不敢跟你爹打一架呢？”
“那是我爹，你憑什麽這麽說我？你怎麽不跟你爹打一架？”柳清雪無法接受顏小小的質問。
這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心虛。
“你以為我為什麽能來到寧江？”顏小小身高比柳清雪略矮一些，可此時的氣勢卻壓得柳清雪喘不過氣來。
“柳清雪，對你而言，趙述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舔狗，這也是為什麽你會容許其他男人追求你的原因！”
“我沒有！”柳清雪似是被抓住了痛腳，尖叫起來。
“但你也沒有拒絕他們，不是麽？”
顏小小靜靜地看著泄了氣似的柳清雪，心中是揮之不去的厭惡。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趙述，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
“你甚至都比不上楚煙煙。”
“你不過是一個郡守的千金，世間比你高貴之人比比皆是，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頤指氣使？”
“柳清雪，我已經讓了你十年，目睹你這些年來是如何欺負、踐踏趙述哥哥對你的感情……我很後悔！你就是個來者不拒，待價而沽的賤人，根本不配得到趙述哥哥的心，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傷害趙述哥哥的機會！”
她冷冷道。
“給我盯著她，她若是敢上前一步，就殺了她！”
李墨裙提著劍，擋在了柳清雪麵前。
她對柳清雪也沒有任何好感，清澈的聲音中泛起一抹認真：“柳小姐，別懷疑，我真的會這麽做。”
柳清雪僵硬地愣在原地，死死盯著顏小小的背影，嘴唇都咬出血來。
她很想衝進去和顏小小當麵對質，說清楚自己並非是她口中那樣的人。
可她不敢。
顏小小說的話，擊碎了她心中所有的尊嚴。
向來高傲的她，一時竟躊躇不前。
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不敢麵對的是顏小小，還是趙述。
“姐，你怎麽在這兒？姐夫怎麽樣了？咱們快進去看看啊！”
柳浣兒提著大包小包趕了過來。
身後還跟著許多醫師。
聽聞趙述遭遇不測，柳清雪心急如焚，第一時間尋來了寧江城裏的名醫，前來看望。
“不必了。”
柳清雪緩緩轉身，神色不悲不喜，卻透著難以言喻的淒然和失落。
“我們回去吧。”
“啊？”
柳浣兒不知所措。
院子裏。
張萱等人齊聚一堂。
第五月英歡快的笑聲從屋內傳來。
“喲，動了，動了誒！”
“先生，您就別逗我笑了。”趙述艱難地咧著嘴，渾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
這次，還真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趙述哥哥！”
顏小小一溜煙小跑了進來，看到蘇醒的趙述，小眼睛一紅，嘟著嘴撲進趙述懷裏哽咽。
“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
“沒事沒事。”趙述心中一暖，抱著顏小小，輕輕地摸著她的小腦瓜兒，輕聲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沒事了。”
若非刀哥出手相救。
若非李墨裙及時趕來，隻怕趙述這條命，真就交代在裏麵了。
陳望！
趙述心中殺意濃烈，此仇，非報不可！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楚煙煙雖然有些羨慕趴在趙述懷中的顏小小，但對於趙述沒事，還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隻怕陳家不會善罷甘休，柳大人那邊，怕是也……”張萱十分擔憂的看著顏小小，眼神複雜。
寧江城裏這麽大的事端，早就傳遍了！
誰都知道顏家小姐衝冠一怒為心郎，把陳家店鋪燒了個幹幹淨淨，還把陳家族人抓到陳府前頭，當著陳銘濤的麵排隊砍頭！
此等狠辣果決，讓人心驚肉跳！
若非親眼所見，張萱斷不能相信是眼前這個嬌柔軟糯的小丫頭能夠做得出來的。
爽倒是爽了。
可如何收尾呢？
“無礙。”
廖封跨門而入。
青衣長衫襯著淡然。
張萱心中安穩不少，廖夫子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隻要他出手，柳正都必須給幾分薄麵。
廖封看了趙述一眼，問道。
“如何？”
“承蒙諸位老師相助，死不了！”趙述感激道。
廖封又看向第五月英，直到後者點了點頭後，方才放下心來。
“諸位暫且移步，我有幾句話要和趙述說。”
“我不走。”顏小小頓時警惕起來。
趙述哥哥現在正是要人照顧的時候，這時候讓她離開，肯定不安好心！
趙述則從廖封的眼神中讀懂了什麽，哄道。
“小小乖，你先出去，我正好和老師有幾句話要說。”
顏小小撅著嘴，戀戀不舍地出了門，臨走前還瞪了廖封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威脅道：“老登，別對趙述哥哥做不好的事情，要不然腿給你打折！”
廖封啞然失笑。
張萱深深看了廖封一眼，帶著眾人退出屋去。
屋內隻剩下師徒二人。
“顏小小這姑娘不錯。”
良久，廖封突然讚歎道，旋即話鋒一轉。
“但你想娶她不是件易事。”
趙述神色認真，一字一頓：“我會娶她。”
“那我就等著喝你的喜酒了。”廖封笑道。
又是半響的沉默。
“老師找我何事？”趙述忍不住問道。
“先聽聽你的。”廖封將皮球又推給了趙述。
對於廖封，趙述值得信任嗎？
自然是值得的，那年大雪，廖封找到他，問他願不願意讀書。
因此，趙述身為寒門子弟，才有機會從遙遠貧寒的啟城來到富碩的寧江書院就讀。
多年師徒相伴，廖封毫不藏私，傾囊相授。
可以說，除了父母，廖夫子便是他最親的人。
想到這，趙述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陳望竊了我的功名。”
廖夫子的神色並沒有任何意外而震驚，反而透著一種趙述看不懂的平淡。
他靜靜地注視著趙述良久，緩緩說出了一個讓趙述難以接受的事實。
“我知道。”